《【综】齐木楠雄的反派体验卡》背白

8、训练的过程始终伴随艰辛

　　赶回家的齐木看到了先一步回来的飞坦。今天他身上没有太多血腥味，伤口也不多，似乎心情不错。齐木进门时他正坐在昨天刚做出来的椅子上看书。几分钟前还被迫沉浸于第四区氛围里的齐木在夸他爱学习有前途和吐槽流星街也能内卷之间犹豫不决，然后就发现对方正在看的是之前他随意扔回来的重口味画册，而不是文本内容为主的书籍。

　　齐木一时沉默。他打赌要是猎人的故事背景在他那个时代，飞坦的网页视频收藏夹里肯定都是《欢乐树的朋友们》一类的东西。

　　但值得一提的是，飞坦在看那本画册时除了享受视觉刺激和残酷凌/虐的美感外，也表现出了对人体的构成的兴趣，这意味着那箱有故事的医生套餐可能会对他的胃口。

　　不过比起看书的问题，他更想知道另一件事。

　　“交换名字？”

　　齐木点头。

　　“按照大部分人的约定俗成，交换名字意味着彼此信任，”飞坦随意地回了他一句，“我不在意。信不信任由我自己决定，不需要具体形式。”

　　心情不太美好的超能力者选择沉默。

　　……算了，只要以后不去找那家伙就可以。反正交换的也是假名吧？

　　他这样自我安慰，然后投入了学习的海洋。这个状态持续了很久，即使他发现这里的通用语言可以和日语对应（也不知道他该不该感谢富坚义博）从而缩短了学语言的时间，其他方面的知识，比如世界历史也有一定厚度，但是新闻被暂时搁置了，现在他的主要活动地还在流星街范围内，还不如去找本地小道消息。

　　齐木就这样每天重复做饭看书偶尔补充生活用品，感觉像是宅男，又不太像。直到某一天飞坦一放筷子，可能是觉得再不吐槽就要错过时机了，终于开口：“……你最近看这些东西太多了吧。”

　　会心灵感应的齐木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是指责自己这两天光顾着研究学术没有参与实战，但他不认为自己需要积累任何的实战经验，即使什么都不做超能力也会随着时间变强，不变强也足够让他把人吊起来打。他的注意力主要在飞坦放筷子这个举动上，原来如此不愧是带着原型是种花国设定的人，有筷子使用天赋……

　　“反正你也知道我在想什么吧。所以呢，为什么你不想修行？”

　　‘我的定位是非战斗人员，负责提供物资还有治疗。’指了指他带回来的碗筷。

　　而且我也没有需要追求强大的设定，和你不一样，修行狂，所以没有必要锻炼。齐木理所应当地如此认为。

　　没想到飞坦并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引出了另一个话题：“……你，有多久没睡觉了？”

　　听到这句话的齐木僵了一下。

　　“果然，”一向冷酷的飞坦脸上少见地有了一丝无奈，“即使是我守夜的时候，你也没有睡觉吧？”

　　飞坦的话基本上是对的。超能力者最开始是睡过一两次的，但某一天就突然开始漏超能了，对，突然，可能是之前的战斗导致他的成长轨迹出现了偏差，短暂地达到了一个小峰值。现在他必须在任何细枝末节的事上小心翼翼，甚至利用身体构造的优势舍弃了睡眠，毕竟再搞出大动静，盯上他和飞坦的就不只是一个区长了。

　　“原因的话，我大概能猜到，最近你连开门的时候手都颤颤巍巍的——”

　　“你，对能力的控制很烂吧？”

　　超能力者移开视线。

　　‘不至于很烂……’

　　“是吗？”对方挑眉，“看到虫子都会忍不住把房子炸掉，还为了不在无意识的状态暴走而不睡觉……”

　　别骂了，齐木感到头痛，真的有被冒犯到好不好……

　　“别误会。我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全。”飞坦突然又补了一句。

　　「没有在关心你的身体，也没担心能力失控给你的危害。」知道齐木会读心，别扭小鬼还特地在心里强调了一句，接着他又在心里重复两遍、三遍，好像下定决心要把自己洗脑一样。

　　但是自我洗脑不代表会洗脑齐木楠雄，他在刷屏的思维中读取到了隐藏信息：「真受不了这家伙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混蛋，这样下去身体垮掉要怎么办……」

　　抛去这个思想里夸张过头的假设，齐木还是有些被触动的。

　　想来他和飞坦在一起生活也有一段时间了，他明白这家伙的别扭之处，在某一天吃早饭的时候齐木突然读取到了他心里的想法：「呵……这样正常地吃东西，穿干净的衣物，可以洗澡，还不用担心保暖问题的生活……真是毛骨悚然。」这讽刺又苍凉的话在超能力者脑内回响了一阵，致使他开始微调自己的举动，例如舍去口头上的关心。他更加真切地意识到搞笑番小妖精和流星街人的差异，特别是在性格和原则的复杂程度上。

　　那次以来，因为齐木本身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也不会表现出更加明显的善意，所以特别是经过微调之后，他展现出来的恰到好处的同伴感情总算是和飞坦的性格对上了电波，让小孩没有觉得被同情、被看扁，而是感到被尊重，觉得找到了好的合作者，这让飞坦开始增加对齐木的信任。但像刚刚那样的关心可以说是很少见了，它的出现意味着飞坦对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点，还不错。

　　于是他勉为其难地答应了飞坦的话：开始一起训练。飞坦训练是为了增强身体能力，他是在陪练的同时学会控制自己的能力，顺便消耗多余的体力。

　　飞坦还没有着急决定念能力的招式，他觉得总依靠特殊能力会让自己变得迟钝（此处齐木觉得自己又被内涵到了），而且他的普通训练已经是变态难度了，比如和瞬移的齐木玩追逐，和控制不好力道的齐木玩躲避球，击飞齐木用念动力扔来的物件等等。齐木一开始是抗拒的，只觉得再这样训练下去飞坦的实力会变得很恐怖，不知是福是祸，但仔细一想让他变强也利于把自己隐藏起来，就慢慢同意了。

　　与此同时飞坦也在帮齐木掌控自己的能力，他自己对气的运用掌握得确实不错，这和他把大部分时间花在基础训练而不是想招式上有很大关系。

　　不过飞坦也没有教过人，需要自己想想方法。最先开始计划训练的是控制力道，这个问题在齐木的主世界就开始困扰他了，虽说现在不需要参加体育课，周围人的平均身体能力也更强了，但他要揍人的几率也增加了。体型中等的豆芽菜随便打一下就让人嵌入地里什么的，太引人注目了。

　　飞坦深思熟虑一阵，尝试性地问：“你能做到把自己的力度转换成数值吗？”

　　超能力者看看自己的手，握拳又松开。

　　‘大体上阶段化可以，但具体的话有点困难。’

　　飞坦点点头，托着下巴想了半天，然后叫他搬来了一面墙的残骸，自己运作气场，打了两拳上去。瞬时墙体上出现两个凹陷，一深一浅，裂纹歪七扭八地扩散开。

　　“普通地打人的数值，还有击打敌人时要造成伤害的最低数值，”飞坦活动了下肩膀，“大概是……10和40吧，想象一下的话，大概是捏碎玻璃杯的力气，和在不破坏两端的前提下掰断三根木板的力气……按照别人的标准或许会好一点。不过你的情况，数值是没有上限的吧。”

　　齐木微微睁大眼睛。

　　一方面他诧异飞坦会有耐心来给他解释这些，另一方面是他感觉……这个方法确实有点用，但开始就要从小力道练会有点吃力。

　　他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飞坦丢下了一句话：「互利共生。简单的道理而已。」之后便转过身去，快速离开了。

　　又来了。齐木想。真是的，迄今为止遇到的傲娇角色已经够多了。

　　尽管还很想吐槽，齐木还是乖乖地找了新的混凝土块锻炼掌控自己的力道，然后比对受损程度和之前的墙面是否一致，也在试图把自己的能力数值化。

　　但是这真的很困难，飞坦的40点已经是揍人减血的伤害了，而他在有抑制器的情况下想扇个蚊子都能打出同标准下的90点，这还是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试明白的数值。

　　最后齐木以要去找食物为由暂时放弃了训练。但在吃完午饭之后又被飞坦叫住了——

　　“说起来，好像没有见过你锻炼念的基本功啊，”他说，“你的气场大概是怎样的？”

　　反正是想让他开始训练这个吧。齐木内心叹息。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确定周围没有闲杂人等后，把之前一直源源不断输向地面的气抽上来了一部分……

　　等等等等太多了！一不小心抽太多了啊混蛋——

　　但灾难还是先他一步发生，突然迸发出来的气虽说不是他的全部，也差不多到了80％左右，本来想用「凝」观察齐木气场的飞坦猝不及防被他的气糊了一脸，和最开始齐木被昆虫骑脸的场景还有几分相似。

　　而就和遇到相卜命的时候一样，在齐木楠雄的气场扩大到一定范围之后，被笼罩在气场里面的人反而会感受不到气场。

　　“……”

　　被糊脸时的感觉尚存，飞坦嘴角抽了抽，看向移开视线的粉发少年，后者在反应了几秒后竭力收回了不小心爆炸的气场。

　　“还不想训练控制吗？”他问。

　　‘……姑且听你的。’

　　念能力对于齐木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倒不如说在听完对念能力基本功的说明之后，他更加抗拒了。原因当然是他那不受控制的过量气场，一般人修行念时最难长期保持的都是「缠」和「炼」，而他平日的状态就是这样，对他来说地狱难度的技能反而是「凝」和「绝」，他既不能很自然地调动身上的气集中到某一处，也不能把念力甚至自己的气息一起全部消除，如果只是让相卜命重新看到别人气场的短时间收回还可以，为了潜伏而长时间收起气场什么的，讲真做不到。要真能做到那种黑子哲也一样的状态，他之前也不会为了控制人际关系而烦恼了。

　　而且，在遇到相卜命之前他还完全不知道人类会有气场这种东西存在，了解之后也没想着用它干什么，所以他在这方面的控制力可能还不如其他超能力好。

　　“慢点来，”已经试了10次，飞坦还在试图教会他，“像从……池塘吧，从池塘捧水一样，只拿出一小部分，让那团不知道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游走，然后到头部，集中在眼睛上。”

　　呃……

　　一点点，超能力者再次告诉自己，就一点点……像从池塘捧水一样……

　　‘！’他惊讶一瞬，似乎能感觉到自己有把某种物质从脚下抽出一小部分提起，慢慢移动到躯干，最后是眼部……

　　哦哦，说不定能行？

　　然后——

　　他睁开眼，却突然感到眼部有点发热，一道激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射/出去，完全没有预料到的飞坦躲闪不及，似乎是被击中了，视野前方的墙壁也被烧出两个洞，不过齐木暂时顾不上这些。

　　……你·在·逗·我·吗？！

　　他急忙掩住眼睛。

　　上次这技能出现是在抑制器瘪掉的时候，怎么现在却凭空蹦出来了？！

　　明明差一点就摸到诀窍了，居然还有这种翻车方式，神，你是不是有毛病？！

　　为了防止这一出把石化的能力也带出来，齐木选择从今天开始封印视线。于是他压下对命运不公的控诉，开口询问：‘飞坦，我前天拿回来的袋子里有副眼镜，能帮我拿来吗？找不到的话随便拿点绷带也可以。’

　　很遗憾，他没有找到原世界同款绿眼镜，也没钱买正经的款式，只能去二手小摊贩那里买了个蚊香花纹的儿童玩具眼镜，戴上之后会有一种书呆子的感觉。

　　「什么都不想说。」百感交集的飞坦在心里默默吐槽，但还是去帮齐木找眼镜了。

　　闭眼超过一段时间过后也会发动透视，这一点在睡觉时会比较麻烦，不过只要控制自己的眼球定时微调就可以阻止透视发动了，好吧，这么听起来有点变/态就是了。

　　此时他透过眼皮看到了正在走来的飞坦，视角原因只能看见胸口往下，对方还不太清楚眼镜的戴法，单手握住比对了一阵才帮齐木戴上。

　　“这样？”

　　‘对，’齐木松了口气，‘谢……’

　　他睁眼，明亮的视野回归，这才突然注意到眼前人肩膀上的洞，直接贯穿肩部的伤口周边有些许烧焦的痕迹，衣服上的血迹已经蔓延到接近前胸，还有鲜血不断涌出，自手臂一路向下，最后从指尖滴落。

　　超能力者感觉心脏骤停几秒。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

　　心智还没成熟的他看到在公园欺负其他小孩的孩子王便上前阻止，只是伸手推了一下，对方却飞出去撞歪了后面的单杠，鲜血不断从后脑流出。他惊恐地恢复了小恶棍的尸体，手足无措地跑回去找父母，第二天他们搬离了那条街。

　　该离开这里；讨厌看到别人因为自己受伤。他的大脑这样告诉他。或许在流星街待下去也和在外面没什么区别，自己获取的情报也很多了……

　　「大概没事。」飞坦看着他，这个算不上安抚的想法比话语更先一步传到超能力者的脑海，明明额头上已经有冷汗了，他的神态却还镇静自若。

　　“小伤。比起上个月……嘶……”

　　齐木被拉出回忆。他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两件事性质不一样，然后握住对方的手，在沉默中发动了时间回溯。伤口顿时消失，连周边的衣物都没有任何血渍，而飞坦却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轻松地活动手臂，夸赞齐木能力的方便。

　　‘……抱歉。算是我的错。’

　　冷静的声音传入脑海，飞坦有些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受伤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是家常便饭。来自盟友的伤害也会有，实际上即使你刚刚直接杀死我，我也只是有些许怨言而已，不是接受不了。”

　　‘……’其实我主要受不了的也是这点。

　　这里的人脑袋里都缺根弦吗？既然求生欲那么强，会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为什么还会坦然地接受死亡？

　　代沟吧这是。果然还是离开吧，太久了会有精神污染……

　　虽说是这样想的，齐木却没有真正打算现在离开流星街。

　　过了一阵，新世界麻烦1号飞坦君甩甩胳膊，心里感叹了一下「真的完全治好了啊」，就打算出去例行巡逻了。

　　‘我跟你一起去。’齐木突然说。时间回溯今天已经用过了，这家伙再受重伤可能救不回来。而且他刚刚又不小心引发了一次闪光弹事件，预计会有很多人来找事。

　　‘看家的话就交给乌鸦好了。’

　　“随便你。”飞坦应了一声，拎起自己的剑，很自然地走出去了。

　　齐木看着他的背影，皱眉。

　　‘……’

　　罢了，不想了。

　　他认命般跟上去。

　　自己选的新手村再难受也要自己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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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富坚义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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