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齐木楠雄的反派体验卡》背白

12、齐木家今天的饭(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徒手画了日历的楠雄看了看时间，他到流星街竟然已经快一年了。目前他们正处于安静与麻烦之间完美的平衡时期，除了养好伤的飞坦每次要带侠客出门训练还有找人打架之外，基本上不会出现其他冲突。虽说有时候两个小孩受伤似乎严重到离谱了。

　　打工也还算顺利，咖啡馆老板十分和蔼，不知从哪里看出来他的经济状况不好，又看他工作效率高，完成度也很出色，有时候会给他安排一些容易得到消费的工作，甚至咖啡馆照片墙上都有他和店主的合影。美中不足就是他偶然间使用念动力保护清理货物差点被砸到的店员时被目击到了，后来他用记忆消除器解决了这个麻烦，问题不大。

　　想到这里，库洛洛带着笑容的脸又浮现在眼前。

　　虽然是小孩子，但他比咖啡馆老板要难处理得多。楠雄有一段时间没去找库洛洛了，但他也没办法确认乌鸦透露的信息是否会暴露他能和动物对话，只得先避一避，不能急于求证显得心虚。当然也不能拖太久。

　　说回自家这边。其实除了咖啡馆所在的地区，楠雄也去过其他地方考察生活状况，寻找稳定的工作和清静平凡的生活环境，也在一些灰暗地带试图找到可以提供伪造的身份证明的人。等到一切就绪，他就可以离开流星街了——

　　只不过发生了一件小事，让他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事情的起因是楠雄又一次把来找茬的一群人打晕后扔到了远处，他不得不感叹信息的更新换代之快，总有人忘记了那个暴力正太单刷区长的事。等他处理完毕瞬移回来时发现飞坦正好搬来了一具尸体，两人对视几秒，相应的沉默了几秒。

　　然后飞坦率先开口：“九区教堂的尸体。我暂时不打算锻炼歼灭敌人还留口气的技能，也不想放过来挑衅的人。”

　　楠雄点点头，他并不想知道这些信息，只是日常的闲聊罢了。比起这个，他其实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说起来……我一直以来都没把敌人杀死，没问题吗？我还以为你是会强调这种事的人。’

　　“哈？”飞坦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为什么？”

　　不，那个，就是一般穿越文和这种环境里很常见的那种……
　　‘比如指责我不要有多余的善意，还有教育我这里人命不值钱而且要学会狠下心来杀人之类的？’

　　“哦……”飞坦看起来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你不需要。”

　　‘为什么？’

　　对方暗紫色的眼眸眨了眨。
　　“因为你很强哟。在这里谁都没有拯救的义务，也没有杀戮的义务。一般人做不到拯救，或者会做得很烂，所以你要是很弱，我会那样说。但你很强，是我至今为止见过最强的，你自己都说过可能会不小心会毁灭世界，所以我什么都不会说。”

　　……啊，是这样。楠雄开始了解这一点：在对方的观念里，强大的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无论杀与不杀都没有规定，不属于必须履行的义务。

　　意外的单纯……啊。呀嘞呀嘞，外面的文明社会可比你构想的复杂多了，通常为了秩序，道德和法律都在保护弱小限制强者，强大的人反而是需要束缚最多的，如果不慈悲为怀、不伸手援助，就会显得自私自利而被谴责唾弃，或者直接导致破坏和灾难。强大的能力是必须要被制约的，这样才有利于社会的持续运转。

　　嘛，只是我也不想指责这种要求，事到如今也不会抱怨了，因为妈妈一直在教育我。拯救地球什么的也会去做的，无所谓。对我来说这是一种循环，我会制约自己并且做正常的事来直接、间接地保护地球，然后地球会给我安稳平凡生活的场地……

　　“虽说是这样，但我也很不解，为什么楠雄要一直给自己定下制约呢？之前从拷问的对象口中知道了，念能力者会用制约与誓约使自己更强大，而你反而用制约与誓约弱化了自己。”

　　“为什么？为了保护世界吗？可你又不欠它什么。”

　　超能力者欲言又止。

　　他因这番话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像是所有连续剧里出现的一样，烘托主人公内心的环境开始出现了，大风把尘埃沙粒卷起吹向站在室外的两个倒霉孩子，飞坦眯起眼睛，有沙子吹进去了。

　　「啊，真麻烦……」

　　‘……硬要说的话。’楠雄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自己的手帕走上前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沙土，吹掉眼睛里的尘埃，轻柔的动作让黑发少年心中出现了从未遇见又无法认知的感觉。

　　‘是为了让我还作为齐木楠雄这个人类而活下去……吧。’

　　最先开始作为“庇护者”去帮助别人，是因为妈妈的叮嘱和楠雄自己内心的同情。在成长的过程中知道了人心的复杂和能力暴露引发的更多灾难，让他保护别人的意识逐渐模糊，逐渐转向追求平庸安稳的生活，但他也没有停止背负责任和义务，同时也坚持着作为人类活着，作为真实的、人类形状的血肉构筑的真实物种存在着——尽管他的超能力已经让他脱离人类的范畴，他自己也经常在处理人际关系时觉得自己是别的物种。

　　为了让其他的生命更好活下去，也为了让自己继续保持人类的身份，他给自己定下了大大小小的许多规则，或者说制约，其中最具原则性和重要的几条就是要尊重生命，不能为私欲、特别是自己的私欲滥用超能力，以及不欺凌弱小。“尊重生命”这个要求很笼统，但不容置疑的是“不能起死回生”和“不能杀人”两部分，一旦越过了那条线，他就会变得不再是自己。

　　——这些思绪在和飞坦对话之前，都仅仅是作为思绪存放在楠雄的脑海里，直到刚刚才形成了清晰完整的认知。除此之外，虽然有些奇怪，但楠雄真真切切对那句“你又不欠它什么”抱有了感谢的心情。

　　‘谢谢。我第一次觉得你那奇怪的口癖可爱了。’他以一种听起来稍微和善的语气说道。

　　飞坦疑惑起来。

　　“……意味不明。”

　　他确实没有理解楠雄的话，但果然还是对突如其来的善意感到不知所措要多一点，于是匆忙地拎起地上的尸体，赶往了之前搭建的小棚屋。

　　是错觉吗，这个画面是不是有些丧心病狂。楠雄看了一眼地上拖行的血迹想。

　　不过比起这个——
　　‘怎么了，侠客？’他回头看着躲在拐角处的金毛小孩，对方抖了一下，探出脑袋。

　　“我的「绝」明明进步很多了啊……”他嘟囔着说，从阴影里出来，走到楠雄的身边。

　　‘抱歉。在我面前即使是世界上最强的「绝」大概也不管用。因为我会透视和心灵感应。’

　　“……好吧……啊，对了，楠雄你看这个！”说着双手举起了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扣动按钮使其展开摄像头，“这个，是照相机吧？我从第八区的商贩群那里找到的。因为没有人需要所以很便宜，用废墟里的金属零件就可以换。感觉很有趣，楠雄知道怎么用吗？”

　　这个形态的话……拍立得吗？楠雄凑近想要观察一下，却听见“咔嚓”一声，闪光亮起，侠客不小心摸到了快门，现在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被吐出来的相纸。

　　“呃呃……怎么湿漉漉的。”侠客有点嫌弃地抽出了相纸，“而且为什么没有画面啊？坏了吗？”

　　‘没有坏，’楠雄说，“把相片给我吧。”

　　侠客有点疑惑地递出相纸，就看见楠雄轻轻甩着，又在边缘摸索，找对位置后撕开了整张纸。他接过撕开后的一面，静候几分钟，惊喜地看到了一张映有粉发少年大脸的照片，虽说很模糊。

　　“厉害！”他高兴地称赞，“为什么会这样？”

　　‘……具体的原理我也不清楚。但这个东西叫做一次成像照相机，和普通相机不同，拍过可以马上出现图像。刚拍完后吐出来的是相纸，相纸上有药水，你可以甩干或等它自己干，之后再把照片和底片撕开就能看见图像了。’

　　“是这样啊……”

　　‘顺便一提，你的运气不错，这个系列的相机一盒八张相纸，这里面现在还剩下六张。’

　　侠客听完反而有些失落。“诶？！那不是迟早用完嘛，我还不会操作……果然还是拆开研究好了。”

　　楠雄虎躯一震，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你怎么跟空助那家伙一个样……难道是金发碧眼设定加成吗？他默默吐槽着，希望侠客将来不要变成新的BT科学家。

　　‘没必要。用完的话我去买或者在补给的时候顺便制作就行。’

　　所谓“补给的时候”是楠雄之前决定过的摘下抑制器使用造物能力的时候，因为取抑制器会让他一段时间内能力使用不稳定，所以不能经常用。

　　侠客看了看对自己承诺的楠雄，又看了看刚刚飞坦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感觉和印象相当不一样。」

　　’你指什么？’

　　“你们两个的性格……？我开始还以为你们都是很难说话的类型。楠雄看上去会嫌麻烦，飞坦看上去冷酷无情多一点。但最近我才发现你们之间的相处……很奇怪。我没办法形容……啊，但是我觉得你们两个像是兄弟一样！眼睛都颜色还差不多……或者，难道说你们爱着……”

　　‘不可能，’楠雄立即打断他的话，‘不要用肮脏的爱情玷污我们纯洁的利益关系。’

　　侠客：？

　　……还有你这话可千万别让空助听见。不然他追到天涯海角都要迫害一下飞坦。还有你。

　　为了不让接下来的话题变得更加奇怪，超能力者使了一点小招数，随即不远处传来了飞坦的声音：“侠客——过来帮忙。”

　　“知道啦——”后者应了一声，向那边小跑过去，“那晚点再说吧楠雄。啊啊，我的试用期还没结束啊……”

　　慢走不送。楠雄看了一眼最近经常被飞坦指使干活的金发少年，内心为他默哀了几秒，反正这次也应该是去给人当解剖助手了。

　　话说，飞坦那家伙最近怎么一直在切人，都没停过，休息一下不好吗？感觉回屋的时候身上都沾着血腥味。楠雄叉腰叹气。嘛，倒是也没办法，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一个不是直接杀人的兴趣爱好，将来还有可能行善积德……呃，这个还是不可能了……总之不应该干扰太多，支持一下算了。

　　此时他的脑内又回想起那句“为了保护世界吗？可你又不欠它什么”，完全忘了自己刚刚强调和飞坦是纯洁的利益关系，也忘记了自己刚刚决定离开流星街生活。

　　……今晚要不吃顿好的吧。

　　.

　　流星街的正午过后，飞坦和侠客去训练，而楠雄则来到了另一个地域里清晨的海边——以女体化的状态。

　　不要误会了，并不是游玩的沙滩，我也没有穿泳衣。没有那种度假环节。

　　超能力者是来这里赶海的。

　　他还特地选了人少的滩涂，认真看了当地的生物图鉴，但这和他打工的咖啡馆在同一区域，今天又不是工作日，为了避免千分之一的被熟人碰到并搭话的概率（根据以往的经验这很有可能发生），他选择了变成性转后的模样，现在正试着从沙里刨着蛤蜊。

　　没办法，这一类海产品的心声他也感应不到，透视看沙滩干扰太大，自己也没有赶海经验，只能靠运气硬挖了。

　　但是……她回头看了看坑坑洼洼的来路，又看看桶里，除了之前从深一点的海域里抓来的三条鱼外，只有四五个不算大的蛤蜊。无敌的齐木大人罕见地感到一丝焦虑。

　　反正周围没有人，她有点自暴自弃地想，要不要干脆用念动力同时挖……

　　「不行不行！啊啊好着急，这姑娘不懂啊，葛丽塔蛤蜊要去离海近的地方才行——」

　　楠雄……楠子猛地回头，没有征兆出现的心音让她绷住了神经，有些炸毛地寻找来源，庆幸自己刚刚没有用能力。怎么回事？她皱眉，自己刚刚确认了周围没有人，脚步声也没有，要不是心灵感应绝对发现不了。然后她就看见了那个在自己右后方站着的青年，风尘仆仆，衣物打理得很潦草，正在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

　　「哦——？我都用了「绝」，她还是马上就发现我了……没想到出来捡海鲜吃还能碰见高手啊。而且还很年轻，啧啧，不简单不简单……」

　　楠子没有先咒骂神明送来高手，而是看了看周围，没脚印，但是远处有一个被拆散的沙堆。难不成是海鲜市场精灵，或者沙滩精灵？反正这世界都有恶魔了……

　　因为观念上的习惯，她下意识地不会把能逃过她探知的人视作人类——燃堂属于边界上但靠近人类的存在，虽然说燃堂的物种是燃堂也不为过。

　　此时，她清了下嗓子，茫然地开口问道：

　　“请问……您刚刚是在卧沙吗？”

　　——寂静。

　　是真的寂静，因为男人的内心甚至也没有想法，一片空白。

　　半晌过后，男人突发恶疾一样忽然露出很爽朗的笑容，抬手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

　　“我是名字是金·富力士！在这种地方遇见也算缘分啊！”

　　——居然无视了啊！！

　　“啊，呃，这个……”

　　楠子面无表情地纠结着，脑后仿佛出现了紧张的冷汗特效，是不是她的问题太怪了？但是该怎么样确定这人的身份啊……“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直接问职业有点怪吧。“你是什么人”？语气是不是太冲了，和我这个三无外表不太一致。要不直接跑路？不，这个人看起来是很容易缠上来的类型……

　　她努力想了十几秒，终于头上冒出来一个灯泡。

　　楠子：“诶……那么……您、”

　　“您是，什么物种呢？”

　　“……”

　　金：。

　　金：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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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朋友们，这两章是人物快乐互动为主，没什么特别意义也没有重要剧情，可能水一点果咩纳塞，现在天亮了我快困死了，先卧沙去了，下次见（？
（想起来之后去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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