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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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我撑着伞，看着从撑开的伞面聚流而下的雨滴，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你毕业之后，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提起这个，原本戴着兜帽步伐散漫，此刻也不由停了停，我把伞及时收了下，努力遮住我们俩。
察觉到他转过头，我也去看他。
少年唇边抿出一丝满不在乎的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兴师问罪？”
我抬了抬伞，有几滴雨顺着风飘了进来，落在肩头，我举起看着的左手，“我可没有哦，前辈——
“还有啊，请不要乱用成语，我很尊重前辈的。”
二阶堂根本懒得理会，继续向前走，“你能把我当前辈最好不过。”
什么嘛，说的我当初是个多狂妄不懂尊长的后辈一样。
叹出一口气，我追上他，伞又举高了一点，“所以呢，前辈既然早就知道了，怎么还突然给我发消息？”
我想起在手机上看到信息时自己的惊讶，“说实话，收到前辈的消息真的很意外诶……”
我真的太好奇了，或者说在二阶堂前辈毕业选择离开桐先后，我以为我们会不再有联系。
这是一件非常正常、自然而然的事，毕竟从一开始，就没有谁的目的是单纯的。
目的地到了，他推开门，走在我前面。
这是一处废弃的弓道场，周围很是破败，但靶场却被打理得很整洁，应该是近期有人清理过，又或者是，一直有人在清理。
我看向二阶堂前辈，他也看着我，歪着头饶有兴趣问：“很惊讶吗？”
“啊。”我点了下头，“因为当初知道前辈不会直升桐先，所以再也没有来过了。”
他似乎并不满意我的回答，垂下眼帘，神情一瞬间异常冷漠，他平静地反击。
“你也没有直升桐先。”
“出于某种意外。”我并不否认这个事实，说完我没忍住，声音带了些飘，“可是前辈，我们从未约定过什么，不是吗？”
在此刻，我才从对方冷淡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怪不得前辈会那样说，他面前的北渡凌也多恶劣啊……
我在心底叹出一口气，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二阶堂沉默了很长时间，取下背着的弓和箭筒，“来一场吧，凌也，和过去一样。”
他背对着我屈膝跪了下去，比起国中时期，他的身形宽阔挺拔了很多。
我应该拒绝的，但沉默的人换成了我。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有千百种方式去糊弄他的要求，可此时此刻，看着他的背影，想起刚刚没忍住的话语，我答应了。
弓道重‘礼’，可在场的无论是二阶堂前辈还是我，都一样‘叛逆’。
正如我说的，自从他选择离开桐先，我也再没有来过这里一样，斜面起弓时率先射中的二阶堂在旁边狠狠皱起了眉。
第一箭没中。
他没说话，沉默着继续拉弓引弦。
于是，在最后一支箭没入草地，我坦然看向他，“你赢了。”
二阶堂前辈显然不想理会我，自顾自走进场地准备收拾，而为了避免再次被说成不敬重前辈的狂妄后辈，所以我快步跟了上去。
但看前辈紧抿着唇的侧脸，我就知道他还是生气了，看着比听见我说那句话时还要生气。
不过我知道自己不占理，毕竟看着靶下那五支箭我也笑不出来。
细雨还是在湿淋淋地下，握着湿漉漉的箭矢，我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向前辈解释一下的。
比如就像再没来过这个弓道场一样，我也再没有练过斜面起弓。
但二阶堂前辈只是平静地垂下眼眸，额前被雨淋湿的碎发遮住了眉宇，近乎冷漠地‘哦’了一声，他看向我。
“所以呢，为什么解释，觉得于心有愧？”
我愣住，看着他没说话。
二阶堂难得露出了一个笑，但那双浅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笑意。
而那眼眸里此刻清晰地倒映着我的面容。
难得的，我有些狼狈地避开。
可能是看到了我显而易见的退避，二阶堂前辈退后了一步，拉开了让我不适的距离。
“没必要的。”他说。
“就像你说的，凌也，我和你从未约定过什么，不是吗。”
在此刻，突如其来的干痒袭击了我的喉咙。
我满脑子只剩下了完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