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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另有蹊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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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知掀开马车车帘嘴角微扬,带着一丝隐约的调侃同她道:“本宫听闻昨夜冠军侯府上出了人命案,王羽大人又忙不迭地将阿术你找去,怕是想将这烂摊子甩给你。恰好今日无事,索性就在这呼延翦府外守株待兔。不成想,还真的逮着了。”
白苍术笑而不语。
孟鹤知又放下车帘,待琼荷将她搀扶这下车,孟鹤知已然戴上了一顶帷帽。今日她穿着一身天缥色的衣裙,其色如晴空,倒也颇为符合她这花朵一般的年岁。
“阿术,我同你一道去拜访冠军侯。”
孟鹤知来至白苍术身后,因着她头戴帷帽,白苍术虽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却也能明白她的用意。
于是,对她再次行礼道:“白苍术谢过殿下。”
原本躺在榻上休息的呼延翦一听孟鹤知亲自登门拜访,顿时喜上眉梢,猛地起身一把推开给自己传话的管事,就要往大门处跑。管事见他连靴子都未穿上,惊呼道:“君侯,靴子,靴子还未穿呢!”喊着话,忙拿起被呼延翦落在塌边的靴子。
“快给本侯穿上!”
呼延翦催促这管事和一旁伺候着的侍女给自己将靴子穿好。
穿好靴子,呼延翦就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大门赶去,若不是碍于礼数,他恨不得径直朝大门跑去。距离大门仅有几步之遥,呼延翦已然瞧见了孟鹤知,正大喜过望地想要上前,却又倏地驻足。收回了脚,又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回头与自己家管事对视了一眼。
管事明白自家主人的意思,朝着他缓缓点了下头。
等到这满意的答案后,呼延翦这才昂首挺胸地朝大门走去。
“呼延翦拜见安乐殿下。”
他收敛些狂傲,彬彬有礼地来至孟鹤知跟前,行了叉手礼。礼毕,抬眸才瞧见孟鹤知身旁跟着的白苍术,以及她身后的几名京兆府的衙役。
若换作平日,呼延翦少不了对白苍术一阵刁难。可现在孟鹤知在场,他又迫切希望自己能够与孟鹤知喜结良缘。自然是得在孟鹤知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可让他过于谦卑又是呼延翦所不耻的,于是他就问道:“白常侍何时在京兆府当值了?”
第四章
白苍术似乎早就料到呼延翦会有此一问,面带微笑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回君侯的话,下官身为常侍,原本就是哪里需要人手便往哪处去。既然京兆府尹王大人需要人手,下官自然当前来协助。”
末了,还不忘回敬呼延翦一句,“君侯应当不会因为前来的不是王大人,而是下官便不让下官进门吧?”
“当然……不会。”
呼延翦牵扯出一丝笑意。回答完白苍术的话,又忙不迭地开始招呼起孟鹤知,笑脸盈盈地问道:“安乐殿下,今日怎会有空来本侯府上?”
孟鹤知抬眸隔着帷帽瞧着一脸笑意看自己的呼延翦,语速平缓吐出一句:“偶遇白常侍,听闻冠军侯府上发生案件,一时好奇便与白常侍相伴而来。不知冠军侯是否介意本宫不请自来。”
呼延翦听罢,讪笑连连。孟鹤知之言是告知其,若非今日遇上白苍术,只怕她也不会来自己这冠军侯府。如此一说,呼延翦反倒是得感谢白苍术,更加不好怠慢她。只得对孟鹤知赔笑道:“本侯早就听闻殿下与白常侍关系匪浅,如今看来这传言不虚。”
“那么君侯,我等可否入府?”
白苍术这话询问的同时,也是给了呼延翦一个台阶下。呼延翦再不情愿也只能承情:“自当可以,安乐殿下,白常侍,请。”
一行人直奔呼延翦的书房而去。
即便孟鹤知言明自己来此并非为了看望呼延翦,却依旧无法浇灭呼延翦极力想要在她面前表现的欲望。
等他们一抵达书房门前,呼延翦赶忙拦住孟鹤知阻止道:“安乐殿下,本侯这书房虽说已然没了那随行官的尸首,可毕竟死过人,殿下还是莫要进去沾染了晦气。那对您这千金之躯可是极为大不敬。”
不等孟鹤知开口反驳,他又忙不迭地嘱咐身旁的管事道:“还不赶紧去准备些茶水瓜果伺候着。”
嘱咐完自家管事,又变了些许态度对白苍术道:“白常侍,这书房你随意勘验。本侯就不进去碍事了,本侯在这里陪着安乐殿下。”
白苍术抬眸瞧了眼孟鹤知,孟鹤知对着身旁的琼荷道:“琼荷,我们去冠军侯这院子里的亭子里坐坐。”话音一落,就领着琼荷朝亭子的方向而去。
呼延翦见状,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继续搭理白苍术,头也不回地跟了上去。
白苍术身后的一名衙役瞧见这景象,低声与自己身旁的另一位衙役道:“瞅瞅君侯对安乐殿下这态度,哪里是什么虎威将军啊,和小猫差不多。”
他身旁的几名衙役听完,纷纷偷笑。
白苍术闻言回过身瞧了他们几人一眼,几名衙役赶忙闭上嘴,低头不敢发笑也不敢言语。白苍术反而被他们这姿态给逗乐了,微微颌首地回应了一句:“嗯,确实挺像只猫的。”说完便迈过门槛,走入了书房。
留下几名衙役彼此对视过后,不约而同地轻笑着按照之前分配的工作。两人守住书房的门,其余的人跟着白苍术进入书房找寻线索。
在京兆府时,白苍术对王羽说出自己的推测之时,王羽又特意告知她,这名鲁姓随行官是坐在背对窗户的榻上着人偷袭,并非站着身。如此,那凶手必定只能选在高处将其射杀。
她来到那榻前,对准了随行官生前曾经坐过的位置,抬眸看向窗外。目光所及之处正好是一道矮墙,可如此似乎带来了新的疑问:呼延翦这书房设在内院,若对这冠军侯府不甚了解者,又岂能轻易找寻到这里。并且,这凶手又是如何避开耳目,能够在杀死这随行官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呢。
这个新疑问的答案似乎只有一个,凶手必定熟悉这冠军侯府。要么就是曾经在这冠军侯府当过值,要么就是依旧在这冠军侯府里当值。可想清楚这一点的白苍术并未觉得高兴,在这个疑问解开后,她又有了一个新的疑惑:凶手若是与这名随行官有私仇,又为何选在呼延翦的书房内杀了他。若是选在府外某处杀害的话,不是能够更加拖延死者被人发现么?
还是说……
白苍术有了一抹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