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相认二 ...
-
希露达哭的动静不大，不是悲恸欲绝的痛哭，也不是矫揉造作的撒娇，她只是拼命的流泪，身子抑制不住的在颤抖。
紧张焦躁疑惑不解苦恼忧虑孤单失落思念绝望……各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和那常人无法想象无法理解的说不出口的经历混合后，每一天都在侵噬着她。
她常常精神恍惚地认为自己早就疯了，然后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行尸走肉。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她一天一天地走向临界点。
崩溃，似乎就在眼前。
她不知道自己会迎来压死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拯救自己的那根草绳。
她熟悉德拉科，可是她不敢面对这个成年的马尔福，她那么害怕，害怕自己挣扎着说出真相，却得到他的否决书。
那她就再也无法抑制举起魔杖对自己念一个死咒的想法。
“我没有忘记你，也不会忘记你。”
这句话对她来说，仿佛是一个等待了许久的咒语。
一个解放她的咒语。
层层的重梏被“四分五裂”，厚厚的云层被拨开。
她终于不用再假装坚强，她总算可以放松那早已在哀鸣的神经，加上不怎么健康的身体……
在德拉科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昏了过去。
“奥薇莉亚？！”
发现怀里女子瘫软下去，德拉科紧张地用手臂稳住那下滑的身躯，不得不顺势靠在墙壁上，才空出一只手去探她的呼吸，还有，只是有些微弱。
他打横抱起她，幻影移形把她带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召唤多比去请来家庭医生。
多比的效率很高，很快，德拉科就一声不吭地看着医生给她做全身检查。
各种检测魔法治疗魔法此起彼伏。心理上的成熟让他已经多年习惯在外人面前山水不露，然而在听医生汇报前，他始终眉头微蹙，甚至在听到那一项项不合格的指标后，他的眉头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我要她完全恢复健康。”他坐在沙发上，双手十指交叉，望着医生，“需要多久？”
“虽然魔药在一些病上有奇效，但是有些药比较难找……”
“我不惜一切代价，说重点。”
“加上找药材的时间，大概半年到一年。如果能遇到一些可遇不可求的药材，那差不多三个月。”
德拉科点点头：“尽快把治疗方案送来。药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家庭医生离开了，卧室的门被轻轻地关上，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指针的滴答声。
德拉科注意到书桌的小花瓶里插着一束刚采摘下来的苹果花，白色的小花朵被翠绿的叶子衬托着，这是奥薇莉亚最喜欢的，毫不起眼的小花。
花束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仿佛很多年前庄园里孩子们的嬉笑声。
马尔福庄园大得看不到边，视野所能看到的山都是马尔福家的。
在奥薇莉亚的眼里，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连带的，让他这个在庄园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也觉得有意思起来。
每年入秋的时候，那座向阳的山头上的苹果开始成熟了，她就会缠着摘果子的家养小精灵一起去。它们为苹果派准备食材，她则是坐在果篮边挑大的吃。
那个下午，他开玩笑地感谢布雷斯把她吓得挂在树上那么久——“她现在再也不敢爬树了。”
“犯过错误”的布雷斯会任劳任怨地爬上去摘她看中的苹果。
她就在一筐筐的苹果中挑挑拣拣，而他，则从来不会上当——不管没有虫子的那半面苹果有多么色泽诱人。
当庄园里再也不会出现奥薇莉亚的笑声后，他常常在想，父母或许应该再有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孩子，那样，庄园会热闹一些，即使是多一些恶作剧也无妨。
幸好。
德拉科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感谢梅林，感谢麻瓜的上帝，感谢让她回来的那个人，无论是谁，不管是为什么。
希露达这精神上一松懈，有点一溃千里，势不可挡，硬生生躺了一天一夜才慢慢醒来。
德拉科此时已经盯着诊断书上“长期睡眠不足”“精神压力过重”之类的字眼瞪得眼睛都红了。
“你这个笨蛋！”在发现让自己又心疼又恼火的家伙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德拉科有些气急败坏，“你……”
剩下的话被吞了回去，在夕阳的余晖中，希露达的脸苍白虚弱。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流露出的是小心翼翼和欲言又止。
德拉科重重叹了口气：“你身体那么糟糕，根本没有恢复健康，去上什么班？”
她瑟缩着拉了拉被子。
德拉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和布雷斯玩到水里去，结果着凉发烧躺在床上被自己教训的女孩子。
她一心虚就想躲。
一杯温水悠悠地飘到希露达面前。
“喝口水润润喉。你饿了那么久，胃又要受不了了。吃的切瑞一会儿就会送来。”
因为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会醒，他命令切瑞每两个小时重新做一次。
“德拉科……”放下水杯，希露达有些怯生生地喊了这个在心里念了无数次的名字。
德拉科看着她，终于忍不住弯下腰，用自己的额头轻抵她的额头，喃喃地说“你让我等得太久了，奥薇莉亚。”
“我害怕。”希露达伸出双臂抱住自己上方的金发男子，“我怕得整夜整夜睡不着，我怕你根本不记得我，那我的存在简直就是一个可以扔进垃圾桶的笑话。我也怕那些记忆会变成咒语，让我再一次迷失在陌生的时间，陌生的地点，陌生的世界……”
“都有我，不是吗？”德拉科安抚地摸摸她颤抖的双唇，“我都不介意被你套着救生圈扔进一堆麻瓜里了。”
希露达破涕为笑，她也想起了“小哈利波特曼”的悲催人生：“你真的不介意了？哈利小宝贝？”
德拉科的双手改为用力地捏了捏她几乎没有多少肉的脸：“你再提这名字，我就和你算算总账。”
“比如赡养费？”
他眯起眼，拉长了语调：“似乎，我记得，马尔福家养了一个小笨蛋很多年。要知道，马尔福家的抚养费可不便宜……”他顿了顿，又捏了捏她的脸，“而且，马尔福家现在还得把这瘦得和只猴子一样的小笨蛋重新养成猪。”
“喂……”希露达有些虚弱地抗议。
这时，切瑞端来了医生叮嘱的营养餐。
德拉科接了过去，有些笨拙地开始进行人生第一次喂食：“快点吃，吃完了给我说清楚你这种无视时间空间的乱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醒过来就恢复了记忆？之前几年的希露达梅耶斯是你吗？为什么当时不和我相认？为什么会变成麻瓜？……”
“等……呃……”希露达被一长串问题砸得有点头晕，嘴巴更是跟不上德拉科那一勺一勺的进度，“等等啦！”
她鼓着嘴，好不容易咽下东西：“事情太复杂……”这话许多年前似乎某人拿来敷衍过她哎……
“嗯？”德拉科威胁着发出一个上扬音。
“真的……很复杂……唔……”又被塞了一口汤汤水水的东西，嚼啊嚼，咽啊咽，“我自己都头大，估计一天也说不清楚。”
“一天说不清楚说两天，两天说不清楚说三天。”德拉科的表情有些严肃，“这其中的原因，一定也和我有关系。”
希露达苦着脸点点头，刚刚相认那会儿的温馨感动都被狗吃了吗？现在怎么像斯内普教授提问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相认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