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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以身相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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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柏惹得钱蔼蔼大发娇嗔的原话是,考完英语我们去河畔旅馆——
      话还没说完钱蔼蔼就瞪住了江柏。
      江柏笑得一脸灿烂,“你果然不听我说完就有反应,你个不纯洁的。”
      钱蔼蔼顿时明白江柏是故意逗她,起势就要打人,江柏挡下了,依旧不怕死的开她玩笑,“我是想说去河畔旅馆旁边的地摊吃饭,你以为什么?
      钱蔼蔼力气不小,腾出一只手来就砸,压低声音吼道,“去吃饭就说去吃饭,你那语气……你就是故意——”
      “故意也要有人思想不纯洁不是……”江柏说笑着任她砸,见钱蔼蔼猛砸了两下又心疼他,心里不禁乐开了花,拉过她手来摇,故作扭捏姿态道,“蔼蔼,明晚,明晚,明晚你要了人家吧。”
      头一回见江柏假不正经的模样,钱蔼蔼目瞪口呆无所适从,见眼前人依旧在腻歪喊着“蔼蔼”“蔼蔼”……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一跺脚人就往外逃。
      才跑出几步听到身后人喊——钱蔼蔼,我要以身相许!
      猛然想起教室里还有同学没走的嘛,晴天霹雳啊,钱蔼蔼脑袋瓜轰然开炸,忙回头女魔头一般一把掳过江柏,拉上人就开跑。
      一口气跑到了一楼楼底。
      钱蔼蔼拍着胸口大喘气,“你、你不要命啦,开这种、这种玩笑。”
      江柏倚着墙耍帅地望住钱蔼蔼微笑,“我都以身相许了,我的命是你的,要与不要都是你说了算。”
      钱蔼蔼无奈,“我看你不害死我,你就不会心甘。”
      江柏云淡风轻笑笑什么话也没说,心里却很清楚自己刚才那么幼稚的行为是为哪般,他不想承认,更不想她知道。

      早上大综合考完回家的时候,钱蔼蔼又撞上了马维,马维小跑了几步追上钱蔼蔼,一开口即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嚷,“柏柏说要以身相许,你做好准备了吗?”
      钱蔼蔼白了马维一眼,意思是“关你屁事”。
      马维只当看不见,换了个语调说,“因为柏柏昨天那一嗓子,你又被咱班女生骂了,今天早上我还听见两个女生不复习在那骂你呢。”
      钱蔼蔼面无表情,没给反应。
      马维继续,“柏柏昨天那样说肯定是试探你呢,他肯定特别——”钱蔼蔼回头瞪住马维,马维没往下说,呵呵笑了下,讲,“男生哪有不色的,这年纪,不都个个如狼似虎么?”
      钱蔼蔼听他这一说不自觉就想到了许华耀和竺倜亚,许华耀也算个文学青年,总该不会……可一想到他喜欢党舒琳,不免摇头,还真不能打包票,想着即咕哝道,“竺倜亚就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马维一听,愣了愣,点头道,“竺倜亚啊,他确实,不过他不同……”
      钱蔼蔼撇撇嘴冷声道,“有什么不同,难道他不是男的?”
      “不是这意思,你不懂,你不懂。”
      钱蔼蔼懒得理他,大步走了开去。
      经马维这一说,钱蔼蔼就想多了,交好的一个女生朋友早些日子对她说过一些江柏的负面评价,说是高二的时候她坐江柏后面,有一阵天天能听到他和另一个男生在说污言秽语。原本钱蔼蔼听了也不放在心上,可经这两日的事情一想,又想到早前的那次接吻,心里暗暗不舒服起来,倒不是介意男生情欲重,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应该收敛些。若是那女生所说属实,不是显得江柏为人肤浅低俗么?
      本来完全一听了之的事,钱蔼蔼因着昨日之事在心里留下了一个阴影。

      四科科目算起来,英语算是钱蔼蔼第二有把握的科目,哗啦哗啦做的很流畅,不过流畅归流畅,速度还是快不起来。还剩最后一道作文题的时候去瞅时间,一看吓了一大跳,倒不是时间不够,而是无意中瞥到了门外一个身影。
      江柏!
      他是什么时候在那的?

      江柏看到钱蔼蔼发现他了,他朝她笑笑,指了指手表,示意其抓紧时间。
      他看她愣住傻眼后又皱眉发怒的样子,忍不住无声而笑。
      他家这娃是真单纯,什么都摆在脸上,“装”这门大学问那是完全不会呀。
      以后走上社会可怎么好……会吃亏的吧。
      想到这里江柏又忍不住笑自己,居然也会操起这样的心。

      钱蔼蔼交卷出门就骂江柏。江柏意料之中的事,朗朗答曰,“第一,一定是第一。”
      钱蔼蔼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在说他英语成绩一定还是第一,心里虽然乐,脸上却摆出鄙夷的神色“呸”了过去。

      吃饭的时候钱蔼蔼想起了作弊一事,忙问江柏,“那件事——还顺利吗?”问完心里又忍不住暗自嘀咕,这不是废话吗?他人好好地在这里,哪里有不顺利的。
      江柏莞尔,“顺利,我不是提前出考场了嘛,就是给他们发答案呢。”
      钱蔼蔼若有所悟地点头,回过神发现江柏正伸手拿她的小碗盛饭,即条件反射一般先一步移开了饭碗,看着江柏道,“我吃饱了。”
      江柏笑,“你才吃一碗饭。”
      钱蔼蔼死鸭子嘴硬,看着江柏望住她笑的样子,心虚地说了两个字,“饱了。”这厢还故作遮掩地喝茶。
      江柏也不说话相劝,只是看着她,看了一晌,直到把钱蔼蔼的脸都看红了才伸手拿过她桌边的小碗来盛饭。
      他盛好饭放到她面前,轻轻勾起嘴角,慢悠悠地轻语道,“不吃饱哪行,饱暖思欲。”“思欲”二字只剩了嘴型。
      钱蔼蔼一口茶呛在喉头,连连咳嗽,咳完了咬牙切齿,“江——柏——”
      江柏微笑,气定神闲,“大人请吃饭。”

      吃完饭走出小饭馆才知道下雨了。
      钱蔼蔼笑,指指天,拱手告辞。
      江柏怎会放过她,一把拉住。
      钱蔼蔼故意拉长了调子戏谑,“饱暖思□□哦……奈何天公不作美,”美目一嗔,笑语,“饱是饱了,可是……唔,好冷呀。”钱蔼蔼演戏将自己抱作一团。
      “只是毛毛雨嘛。”江柏看了看天,这会突地正经八百。
      钱蔼蔼卖乖,仿佛天气预报员一般斩钉截铁下论断,“等会会下大的。”
      江柏一看钱蔼蔼“点头,唔,握拳”这架势就怒了,刚想发作一皱眉又停住了,握住钱蔼蔼的手就开始低声下气,“蔼蔼,你知道高三很忙,这次一模考完放两天,好容易有假期的。”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钱蔼蔼瞅瞅天,还想再扯点啥,江柏已经霸道地一把将人拉着往市中心走了。
      这头有人还不死心,嚷,“下大了怎么办?”
      那头有人狼子野心,答,“下大了正好,正好去旅馆。”
      接着是狼一般的惨嚎,是某泼妇恶狠狠跺了某色狼一脚。

      饭后去处是免费的公园,两人站在凉亭里看湖上细雨坠落的景致,钱蔼蔼是个浪漫的人,这一会又值热恋,心情好,看着美景心里更加的受用了,忍不住出声感慨,“真好看,你看那些雨像不像坠落的音符,叮叮咚咚的。”
      江柏从背后搂住钱蔼蔼,看了她一眼,笑,“这可是毛毛雨呀,哪来的声音,我可没听到什么叮叮咚咚。”
      钱蔼蔼白了江柏一眼,啐道,“真没想象力。”
      江柏也不反驳,头枕在钱蔼蔼的肩膀上,看湖面的景致。跳跃的音符?叮叮咚咚?江柏想着不禁失笑,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会,末了突然轻语道,“蔼蔼——”
      “嗯?”钱蔼蔼心不在焉答他。
      “我会对你好的,将来我要赚很多钱给你,你什么都不用做,在家当少奶奶就好。”江柏说这话的口吻仿若平常,但若是仔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很认真,因他眼睛里有一股不同以往的挚热。
      说到赚钱给钱蔼蔼花,江柏再诚心不过,之前几次三番用的都是钱蔼蔼的钱,说他脸皮厚也罢,小白脸也罢,他无可奈何,他不愿意打肿脸充胖子,不愿意因为自己原本不该有的行为而增添家里的负担。
      诚然,他一开始只是被她的骄傲与富有所吸引,第一次楼上楼下的擦肩而过,他看见她目光全然未在他身上停留,是第一次有人完全忽视了他,可是那时他在想什么?他看见她的第一刻就在想——她是我的。
      跟一帮哥们商量,不过是想要更多人肯定,他的做法是对的,她值得。明知她会不高兴,依然告诉她跟她交往是跟一群人商量的结果,不过是想挫挫她的锐气,那种不自觉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高人一等的气势,很伤人。

      钱蔼蔼听到江柏说出这话的时候愣了一愣,以前没说过这样的话呀,他不是反感承诺的么?反应过来转身对着他灿烂一笑,“我可不要当少奶奶。”
      “不当少奶奶……你要当什么?”江柏看着她,一双黑瞳,灿若星辰。
      “我要当事业有成的女强人。”嗯,握拳,钱蔼蔼激进有如愤青。
      “女强人?”
      唔,钱蔼蔼迟疑,勉为其难的,“知性女性?”
      江柏露了笑意,“这个不错,我们将来一起开创事业,共享成就。”
      钱蔼蔼想了一想,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忽然明白了,怎么好像自己很简单就许他终身了,哪有那么容易就把自己卖掉的。刚想回嘴,瞧见江柏的笑,不知怎么话到嘴边就变了,“那你以后不要老是带你那帮哥们回家啊,我喜欢清静,喜欢二人世界。”
      江柏是个好交友的人,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他相识的,可钱蔼蔼自小就对父亲那一帮狐朋狗友有抵触情绪,因父亲早些年的烂赌酗酒不务正业皆受其朋友影响,是以一想到那些赌博喝酒的画面,钱蔼蔼就心生反感。
      江柏不妨钱蔼蔼有这一说,颇为诧异,口头上模糊应了,心里却没当一回事。
      这边钱蔼蔼脑袋瓜里却发散思维又想到了当年父亲借酒意揍母亲的画面,脱口道,“还有,不许喝酒,不许抽烟。”
      江柏皱眉,“男人哪有不喝酒不抽烟的,有应酬的话,免不了的,”看钱蔼蔼不开心,轻语道,“我尽量就是。”
      钱蔼蔼见江柏眉头紧锁,解释道,“我爸早些年老是喝醉了打我妈,第二天就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不喜欢男人喝酒……”
      “你爸怎么这样?”江柏一时带了几分责怪的口气。
      钱蔼蔼摇头,“不能怪他的……”但是也不能怪妈妈。
      该怎么说呢?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因为要气自己的男人,红杏出了墙,男人发现后虽然原谅了她,可是心里一直有根刺,所以三不五时醉酒借机打她……是因为爱她,所以不愿放开她,也因为爱她,那根刺扎得心头肉疼。可是怪得了谁?若是当真那么爱她,当初为何又总要通宵赌博彻夜不归?

      钱蔼蔼胡思乱想着重重叹了一口气,江柏伸手搂住了她,像发誓般,他说,“蔼蔼,我会对你好的。”
      钱蔼蔼点头,过了一会笑得灿烂,突然吐出一句话,“没房没车——”
      江柏怒,伸手作势掐她,小丫头片子,真现实。
      这边钱蔼蔼欲躲没躲开,眼看要落敌手,却见江柏的掐人姿态变成了搂人的,他再次搂住她,叹,“会有的,放心,一定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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