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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那档子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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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晚自习放学回家照例是江柏送钱蔼蔼,这一天恰巧吉潮有事找江柏,他们在聊,钱蔼蔼因为白日马维的一番话留了心,就在一旁静静听着。那两人说话说的隐晦,钱蔼蔼听不出是个什么事情,但却能听出江柏为人处事的高明之处,这种能力是世俗人中的手段,能说高明却不能说高尚。
钱蔼蔼等江柏的时候,正看见竺倜亚和师兄离开教室,钱蔼蔼看着竺倜亚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江柏,这两个表面看起来差不多的人,实际却是如此大不同,竺倜亚人缘也是很不错,可是那是他真正的人好,倒不是用手段堆积出来的,再则对这些边缘学生,他一向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这样想着,不妨江柏拍她肩膀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江柏莞尔,“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钱蔼蔼一见江柏这灿烂的笑容,心情顿时大好,想着他这样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心思比竺倜亚复杂些,比较难把握,可社会上不就需要这样才吃的开么?胡思乱想着当下回了江柏一个笑容,柔语道,“说完了?”
江柏点头,拉起她往外走,走出几步又看了一眼两手空空的钱蔼蔼,问,“今天不带书回家看?”
钱蔼蔼回看了一眼他,嗔道,“你自己呢?”
江柏笑,“我跟你能一样么?”
钱蔼蔼翻白眼,“有什么不一样的。”
江柏还是笑,头轻轻撞了一下钱蔼蔼,轻语道,“你知道我效率一向高,该写的该看的都在晚自习弄差不多了。你呢,本来效率就不高,跟我好了以后效率就更低了,这还不好好学习,我怕你成绩下来班主任会宰了我。”
“哦哟,原来你还有怕的啊。”钱蔼蔼拍拍江柏小脸,捏着他下巴哼哼,才说一句就发现周围有不善的目光,顿时想起还没出校园周围还有同学,立马放手不自在假咳一声,又正经八百快步走了一段,离了江柏一米之遥。
江柏在后头看着她一系列的小动作,无声而笑,心里是满满的爱意。
见她犹自还朝前走去,忙一把将人拖了回来,单手勾住脖子将自己整个人挂在她身上。
钱蔼蔼看了一眼周围,扭捏道,“干嘛呢,有人看着呢。”
江柏笑,学她捏他的样子捏回去,喜道,“俺家这娃实在是太可爱了……”一低头就在人脸上啵了一口。
钱蔼蔼回头怒瞪江柏,江柏不为所动,凑近了在钱蔼蔼耳朵边小声,“我真该找个机会给你上上健康教育课了——唉哟——”话说到这里,江柏惨叫一声。
“就知道你没好话。”钱蔼蔼的手早已偷偷做好准备,江柏这才说了一句,她就立刻在他腰上大力掐了一下,疼得江柏惨叫。
为防钱蔼蔼再偷袭,江柏紧紧握住了钱蔼蔼的手,咬牙切齿道,“你这个不纯洁的,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你老是口是心非,明明就喜欢的不得了,却老是摆出一副正义凛然不容侵犯的样子……我看了不爽,所以才说要对你上课教育下……”
钱蔼蔼啐了他一句,“那也不是健康教育课,那是属于思想政治的范畴。”
江柏点头,“是是是,你的确思想不健康。”
这边又要下手,那边早有防备,二回难以得手。
走出校门,江柏更加放肆地搂着钱蔼蔼,这回没有电灯泡,两人都快贴合成一个人走路了。
钱蔼蔼走得不太自在,嗔道,“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啊,一直挂在我身上。”
江柏会意,看了左右周围一圈,正经道,“不怕,没有熟人。”
钱蔼蔼无语问苍天,正想着要怎么对付他,见十字路口另一端吉潮骑车带着一个美女从眼前闪过,又想起马维的话,问道,“你跟吉潮是不是关系很好啊。”
江柏也看见吉潮了,转头看了一眼钱蔼蔼,回她,“还行,高一的时候是一个宿舍的。”
钱蔼蔼斜睨了江柏一眼,道,“只是还行?”
江柏不解其意。
钱蔼蔼说:“他那人风评不好,我不喜欢你和他交朋友。”
江柏立即换了正经神色,“别担心,我有分寸的,知道哪些人该交哪些不该交,石头和耗子这一类才是我真正的朋友,吉潮他们那一卦的,不过就是酒肉朋友。”
钱蔼蔼若有所思,江柏狐疑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你从谁那里听说的吉潮的事情?”
“他那些乱七八糟的风流事迹不是很多人都知道吗?还有人传他让咱班王黛为他打过胎。”钱蔼蔼不愿让江柏知道这一些她都是从马维那知道的,假意开始跟他扯东扯西,“是真的吗,真有这么离谱?”
江柏果然没再继续追问,点头道,“嗯,这事不假,王黛是吉潮女朋友里好的时间算最长的吧,两人分分合合闹过好多回,他俩,”江柏轻轻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一脸八卦道,“他俩高一那会就好上了,那时吉潮还跟我一个宿舍呢。有一天这家伙也不跟我们打招呼,直接把人带回了宿舍……”
钱蔼蔼见江柏没说下去,顺嘴问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呀,”江柏又搂住了钱蔼蔼,神秘道,“你确定你要听?”
“听呀,为什么不听。”知道是那一类的事情,但她又不是老古董,听一下难道还会少块肉不成。
“那你可别传出去了,这事我可谁都没说过,以前宿舍几个也没人往外说,毕竟其他那些都是谣言,这个切切实实的,可不好往外说。”
钱蔼蔼啐了江柏一句,“你难道还不信我么,我像多嘴的人吗?”
江柏点头,“很像。”纯粹找打,钱蔼蔼正要动手,江柏已经求饶,正经道,“我继续给你讲。那天他让我们出去玩,说是给他行个方便,你也知道是那档子事——”
钱蔼蔼故意插嘴问,“哪档子事?”
江柏皱眉,“还有哪档子,就是那档子。”
“那档子是哪档子?”
“那档子……诶你——”江柏正想着法的在想要怎么解释,瞥到钱蔼蔼媚眼横生,一脸坏事得逞的笑,忍不住拿手掐住她脖子,嗔道,“你这个坏东西,耍我呢。”
闹完又接着八卦。
“好笑的事情倒不是这个,那天我们就依吉潮去了隔壁宿舍打牌,他俩在屋里办事,事到途中另一个啥也不知道的舍友给推门进去,正见两人裸体在床上……这小子是去宿舍一楼的澡堂洗澡去了,洗完拎着脸盆脏衣服啥的直接推门进去,吓得不轻,反应过来立马关上了门,可叹他穿着个大裤衩站在门外候着里面两个办事完毕,还不敢打扰。”
钱蔼蔼咂舌,“王黛的胆子也太大了,女生不是不让进男生宿舍吗?被发现至少也要记个大过吧?”
江柏“唔”了一声,“跟吉潮好的,有几个是良家妇女,你是不知道,当时他们办完事,我们回去,王黛还只穿着内衣呢,就当着我们面穿衣服,我们几个男的都臊红了脸,她可是大大方方的很……那个去洗澡的家伙,穿衣服还是冲去厕所穿的,当时看着他俩那对比,真正好笑极了……碍着吉潮不能笑,憋得内伤。”
钱蔼蔼听完感慨,“真强,北方人也不比南方的传统啊。真是的,要我,我就去酒店了,搞得自己那么低贱做什么。”
“不当家是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你知道上一次酒店要多少钱吗?再说吉潮哪会为女人花那钱啊。”说完江柏假咳了一声,道,“重点也不在这里,你的意思是你不介意婚前性行为?”
钱蔼蔼笑,“干嘛要介意,如果是真心相爱的就可以,婚前性行为没什么,不滥交有节制的话,有什么问题?咱们已经年满十八,不都成年了吗?”
江柏没料到钱蔼蔼思想前卫不说,说话还挺大胆,当真有什么说什么,忍不住笑,“谁跟你说咱们了。他们那会可还未成年……”
钱蔼蔼被他这一说,不禁也有点不好意思。
江柏见了笑道,“我看出来了。”
“看出来什么了?”
“看出来……北方人是闷骚,你这南方人呀,是外骚……”
钱蔼蔼回头就打江柏,忍不住开吼,“你才外骚呢!”
江柏见钱蔼蔼要下狠手,立即跑了开去,两个人追追打打一路,很快近了钱蔼蔼家。
在还有一百米的地方,钱蔼蔼就让江柏回去了,轻语道,“我家附近的人都认识我,好像不少碎嘴的跟我爸说有男生整天送我回家呢……”她笑,俏皮道,“安全起见,咱们就在这里道别吧。”
江柏舍不得钱蔼蔼,搂着不肯放开。
钱蔼蔼笑,“据说,住宿生是有门禁的哦。”
“唔唔,不要赶我走嘛。”这家伙破天荒居然玩了一回撒娇。
钱蔼蔼忍不住大笑,看着江柏可爱的模样心里甜蜜极了。
江柏被她看了一晌也正了神色,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是溺死人的柔情蜜意,最后还是钱蔼蔼破功忍不住咧嘴笑了,催道,“快回去吧,不然你就进不去了。”
江柏不依,将脸贴在钱蔼蔼颈脖间,低语道,“老婆……”
钱蔼蔼愣了一愣,又听他喊了一声,心里微微一动,轻轻应了一声,“嗯?”
“老婆……”
他却不说什么事,只是轻轻喊着,仿佛就为了喊这称呼,喊着好玩呢。
钱蔼蔼心里被他这一声声弄得越发柔软,又应道,“嗯?”
“老婆……”
“嗯?”
“老婆……”
最终没法,嗔怪道,“到底什么事嘛……”
沉默一晌,他忽然抬头,璀璨如星辰的双目亮晶晶地盯住她,无声道,“老婆……我们来个法式长吻吧。”
只是唇语,没发声,可是天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怎样,钱蔼蔼反正看懂了,她想着答好,可是又想那样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还在想,江柏已经将人拉着陷入了黑暗里,他将她压在墙壁上,二话不说就覆盖了她的唇。
钱蔼蔼反应不及地睁着大眼看他吻她。
他闭着双眼,嘴唇在她唇上辗转,吻得很深很深,舌头舔 弄吸吮着她的,吻得太投入太激烈,给了钱蔼蔼一种两人将要融为一体的感觉。
钱蔼蔼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唇上的触觉很棒,她不知何时也闭上了眼睛,享受着他带给她的感官盛宴。她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整个人是全靠他搂着托住的,他的手紧紧搂着她,两人的腰是贴合在一起的,他吻得越来越激烈,钱蔼蔼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来了。
正当意乱情迷之际,钱蔼蔼忽然惊醒,虽然没有很过分,但他明显越搂越紧,身子越压越紧,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他想要挤压感受她胸前那两团的柔软。可是钱蔼蔼一开始被搂住之时就是下意识地防备姿态,双手是挡在胸前的,他一开始根本无法触及,只是后来……她的手渐渐被挤压着往下移了。
钱蔼蔼惊醒立即推开了江柏,警觉得后退一步,脸颊上羞红了大半边,咬着下唇对着地面眨了眨长睫毛,轻语道,“我回去了。”
江柏点头,眼中的情欲已经消散,此时注视着她的目光温柔如水。
钱蔼蔼走了两步又有些心软,回头走到他身前,沉默一晌,快速在江柏脸侧亲了一下,看住他甜甜笑道,“老公再见。”四字无声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