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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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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界”是本市最大的娱乐场所,传说其股东之一是警界老大。在这里,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就连你从未想过要做的事,它也能提供给你做的机会。
台球室的墙壁和门上都包了厚厚的海绵,隔音效果极佳,人坐在里面如入深海底,那份寂静足以令幽闭恐怖症患者崩溃。
圭贤整个人摊在台球桌旁边的深棕色真皮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
门无声地被打开时,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外面走廊上灯光比里面更亮的缘故,门口的人看不清面目,只见那个高大的身影似乎滞了一下,方才一步步走进房间。
“小贤,你怎么在这里?”
圭贤吸了一口凉气:“这话该我问你。是你打的电话吗?”
“什么电话?”始源微微侧头,观察着他的表情,“我每个周末都要到这里来打球的,你不记得啦?”
圭贤慢慢摇头。接到那个神秘人电话时,他一心只想如那人所暗示的找出父亲死亡的真相,根本没去想这个约会地点有什么特殊之处。
始源微笑着拦在圭贤身前:“来了就别忙着走啊?我们好久没一起打球了。”手指在男孩脸颊上轻轻划过,“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来这里的情景吗?”
像被火烫着了一般,圭贤向后接连退了好几步。
始源保持着笑容,抬起手来轻击了两下掌。一位西裤衬衣灰色马甲的侍者幽灵般出现在门口。
“90年的勃艮第,要冰的,谢谢。”
正想说什么,钢琴声响了起来。圭贤看着走到旁边衣帽间将外套脱下来交给另一位侍者的始源,有些紧张地“喂”了一声。
话筒里传来那个神秘人的声音:“抱歉曺先生,我临时有事不能赴约了,下次吧。”说完不容分说挂断了。
圭贤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音。心底杂乱如麻,既有失望又有释然。
是在做梦吧?从前费尽心机都无法得到的独处机会竟在如此猝不及防的时候骤然出现 。然而这一次,圭贤真的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渴望与始源在一起。
脑中仿佛有人在窃窃私语,一个声音在催促他赶快离开,另一个声音却玩世不恭地说着何苦放弃与梦中情人共度时光的好机会。
身旁,那男人浑厚的嗓音在从容吩咐侍者:“放在这里就行了,你们出去吧。”
门又一次无声无息地关上,自天花板垂下的吊灯孤零零摇晃着,昏黄的一圈光线罩在台球桌上方,黑暗中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脸。
也许是季节的关系,月光好像分外明亮,银晃晃洒在地面上,似乎踩上去都能发出哗啦一声响。
这样的月光里,一位玉树临风的帅哥默默站在楼底下仰脸看着某扇窗户的画面简直有些虚幻。
打破幻觉的是一个低沉的声音:“韩医生?”
韩庚看了来人一眼,皱了皱眉,没说话。
起范毫不介意地微笑着:“在等圭贤吗?他不在这里。”
“你知道他在哪儿?”年轻医生的语气带了些不快。
娃娃脸耸耸肩:“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他现在在干什么?”
在喝酒方面,若以是否流于表面的标准,可以把人群划分为两种:一种人只需稍一沾酒,脸就红成了一只番茄,上台扮关公都不用上妆的;另一种则丝毫不露声色,哪怕醉成一滩烂泥,看他那张脸还是一如往常。
圭贤属于后者。
已经数不清喝了多少杯下肚了,酒精带来的欣K感令他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始源那张俊脸看在眼里忽远忽近,也不知为什么,看着看着就忍俊不禁,咯咯笑着把个台球杆胡乱比划,二十二只球被撞得在球台上东跑西颠,完全不成章法。
始源的目光里充满不自知的溺爱,一见他杯子里的酒浅下去就马上给他斟满,被莫名其妙嘲笑个不停却浑不在意,时不时帮他在杆顶上补点壳粉,见他拿杆姿势不对就手把手纠正,于是曺同学在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情况下直落三局打败了本市台球锦标赛男子组冠军崔同学。
虽然醉得厉害,对于自己打赢了比赛这一点曺同学还是能领悟的,当下高兴得搂住始源脖子好一阵乱蹦乱跳,平日里深深隐藏的LOLI情怀彻底暴露了出来。
小孩没心没肺笑到嘴角咧到耳根上的模样看得始源心底都融化了,依稀又看到当年那个跟在身后“哥哥”长“哥哥”短叫个没完每次自己转身却又假装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人的小屁孩。
头脑一热,始源扔掉球杆,双手揽过圭贤,捧住他的脸深深吻下去。
这是爱吗?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发生的情景终于成真,可惜中间已经发生过太多事,我不是当日的我,你也不再是最初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