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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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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没拉什么东西吧？”东海半躺在沙发上，双腿搁在茶几边，舒舒服服享用着一杯拿铁。
赫在双手捧着一个小花盆进来，用脚后跟将阳台门关上：“嚯，这雨可真大！这种时候谁要是呆在外面，可真够受的！”
东海漫不经心地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你就爱瞎操心，谁会傻到这种天气还出门哪？”
赫在把小花盆放在鞋架上，走到盥洗室去洗手：“那个曺圭贤今晚又在他自己家那边睡了吧？不晓得明天上班他会不会迟到？”
东海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说你瞎操心你还真就操心上了！管他呢！”按了好几下没找到喜欢的节目，他将遥控器掼到茶几上，“讨厌，没一个好看的频道！”
水声让赫在的话断断续续：“雷雨天气------电视台发射------最好关掉-------”
“闭嘴你这唠叨鬼！我好像听见门外有响动！”
不是好像是真的有人在门外。虽然那人好像忘了怎样使用钥匙，但是门终于被打开了，一个瘦长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圭贤！”东海站起来，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你、你怎么搞的？”
赫在两手湿淋淋地跑过来：“哇，你变成洒水车了！”
圭贤顺着他的视线朝下看去，发现地板上满是自己留下的水渍，随手拿起旁边的抹布跪下擦拭起来。
覆在手背上的一只手制止了他，抬头看去，是东海：“你就那么想再发次烧？洗个热水澡去，这儿不用你管！”见圭贤不动，又在他肩上推了一把，“去吧。”
那个点头的动作尽管轻微得几乎无法分辨，还是有几滴水从圭贤发梢掉落下来。他站起身，慢慢走向盥洗室，没有回答赫在的问题。
“你和韩庚吵架了吗？”
吵架-------牵起的嘴角没有一丝快乐的意味，钢琴声再次响起，圭贤靠在锁紧的盥洗室门上，拿出手机，低头看着上面那个熟悉的号码。
这份被诅咒的爱情，我们连吵架的机会都没有。
从浓浓的眉睫到挺秀的鼻梁，从线条优美的下颌到雪白的脖颈，布满密密的水珠，分不出那是雨水，还是泪水。
雨过天晴的早晨，空气格外清新，湿润的塑胶跑道踩上去有轻微的颤动，很踏实的感觉。
“你、你慢点跑，强仁，我、我喘不上气了！”
跑在前面的壮实男子回转头，咧嘴一笑：“不跑快不起作用，怎么减得了肥？”
正洙扶着自己的腰，垂死挣扎着企图跟上他的步伐：“你不一直胖得挺自豪吗？心血来潮减什么肥？”
见他快要断气的模样，强仁大发慈悲地停下，拿起挂在脖子上毛巾揩了把汗：“你没听那金起范说吗？胖是没有克制能力的结果。”
“我说，这可、可不像是你！”正洙在他旁边停下，手扶住膝盖，喘得像气管炎发作，“就、就为了他一句话？你不是玩真的吧？”
强仁眯起眼睛看着操场上方湛蓝的天空：“为什么不可能是真的？那种惜字如金的风格，太招人喜欢了！”
正洙挑了挑眉：“你是在拐弯抹角骂我话太多吗？”
土匪律师哈哈大笑：“我们做律师的话不多谁话多？”摇了摇头又恢复到悠然神往状态，“可是漂亮的金代理，他那样子，真的是我理想型。”
理想型的金代理此刻正站在崔院长家门外，手指按住门铃不放。
门终于开了，门里的人怒气冲冲地劈头责备着：“着火了吗要这样按门铃？这屋里住的人又不是聋子——起范！”
起范冲着满脸惊讶的始源笑了笑：“我有急事找崔院长。”
“可是我爸到市里开会去了，不在家呀？”
“跟你谈也是一样的。”起范扬起下颌，从容回答，“是关于曺教授的事。”
始源皱了皱眉，让开身子：“进来吧。”
两个高个子男人站在客厅正中央，一时竟相对无语。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沉默：“哥，你们在干什么？拜堂吗？”
始源苦笑一声：“别这么没礼貌，晚亭，帮忙倒杯茶来。”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嘟嘟哝哝往厨房里走：“要拜堂也不能跟这个冷血杀手呀，小贤哥哥多好多温柔-------”
温柔？那个犟得要死的家伙跟这俩字沾得上吗？始源与起范对视一眼，各自在对方脸上看见黑线一万条。
“坐吧。”
始源摆了摆手，先自在沙发上落座，满脸严肃等着起范开口。
过了半分钟，也没听见声音。诧异地抬头看时，却见娃娃脸靠在沙发上，两眼散光，不知神游到哪儿去了。
“起范——”始源无奈地叫着他的名字，企图招回某人的魂来，“你不是有要紧事吗？”
“茶叶没找到，只有白开水了！”晚亭端了个托盘从厨房冲出来，重手重脚地在茶几上顿下两个玻璃杯，“凑合吧。”
虽然小姑娘态度恶劣，起范还是很有风度地笑了笑：“谢谢。”
很明显晚亭小姐是能够抵挡杀人微笑的少数人之一，只见她收起托盘，一边走回厨房一边嘀咕：“假笑！皮笑肉不笑！还不如不笑！”声音不大，但刚好能让客厅里的两人听见。
始源苦笑着摊开手：“不好意思，被我妈宠坏了。”
起范给他一个完全了解的眼神，单刀直入进入话题：“是这样，我找当班医生护士了解过了，曺教授的死确实是一起事故。”
“砰”，始源伸出去端水杯的手抖了一下，玻璃杯整个倾倒，透明的液体沿着茶几边缘汩汩流淌而下。
“小贤他知道了吗？”过了很久，始源才说出话来，胸口的沉闷淤滞却没有散去半分。
起范拿手背托着自己下巴，脸朝向客厅一侧的阳台。明亮的光线映入他眼底，晶莹璀璨钻石般耀眼，看得始源刹那间有种错觉，仿佛他们之间仍然甜腻如起范刚回国那阵，从未恶言相向提及分手。
“他？应该还不知道吧。”杏仁形眼睛望向始源，目光冷酷，“现在的问题是，仁心打算怎么办？”
始源心跳了一下：“什么怎么办？难道你是指——”
起范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当然是想办法抹掉事故痕迹！他现在恨你入骨，要是给他抓到你们崔家把柄，你以为你能那么容易脱身？”
“可是，这样做有失公义——”始源不安地看看通向厨房的门，晚亭进去后就没动静了。
起范站起身：“你和伯父商量后再决定吧，记得动作要快，专家组的鉴定结论下星期就该出来了。”
始源仰头看着他：“为什么帮我们？”你说从未爱过我的话不是真的吧？
然而心硬如铁的起范干脆利落地斩断了他的念头：“因为事故原因是麻醉剂超量使用，而控制麻醉剂施放的仪器，是我卖给仁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