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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话 这个家，由我来守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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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话 这个家，由我来守护】
“啊——！！”
正在专注于讲述事件的丹斯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叫吓得浑身一抖，神经在瞬间再一次得绷紧。
“谁、谁……”
丹斯克颤抖着四下张望。
神田双手交叉着摆放在前胸，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他越过丹斯克大力地打开了门，露出了里面有些花容失色的亚连。
“害怕吗……”
神田用一贯的低沉话语淡淡问他。
亚连抬头望着神田。
屋里潺潺的水声变得更加明晰了，流淌地安谧而舒缓。
“不，我……”
“快睡吧，明天我们一大早就走。”神田打断了亚连未完的话语，不由分说地把他重新按回了被窝里，“这些事情，和我们完全没有关系……”
“神、神田大人……这样不好吧……”
丹斯克感觉有些就这样一走了之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神田回首一个凛冽的眼神把丹斯克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切断在了喉咙里。
原本幽静的水声此刻骤然显得阴暗起来。
嘀嗒——
嘀嗒——
响得刺耳。
“不是的，神田……”
亚连明亮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稍显突兀。
在他眼里泛滥开的，是一种坚定地定然能超越太阳般的光芒。
“驱魔师，是为了拯救恶魔，挽救人类……”
澄澈的话语像风一样。
轻柔地掠过耳际，却使人深深地沉浸其中。
“我的右手，是为了人类而存在。见死不救这种事，我无法做到……这样的想法，想要克服自己这个弱点，在教团无法做到，或许正是因为那个鬼魂没有危及到他人的性命。但是这一次，这一次……我要去面对它。从来没有这样强烈地……”
“所以，神田……”
亚连望向神田的眼神逐渐变得和在历次战斗中那般的淡定，透出让人屏息的光泽：
“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反对也好……我，要去，一定要去。”
神田怔怔地看着亚连。
这个人，明明不是应该很害怕吗？
就在刚刚，还害怕得脸色都泛白了。
可是现在……
却完全像是另一个人……
不，是我所熟知的……
那个在战斗中的坚定毅然的少年——亚连•沃克。
想要保护，想要拯救……
对你来说，是那样强大的支撑所在吗……
看到神田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很久都没有说话，亚连拍了拍丹斯克的肩，微笑着说：“你就呆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不用担心，交给我吧……”
总是这么微笑着……
好像什么都不担心，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豆芽菜，你是认真的……”
神田的眼神在流转着，眉宇间洋溢出慑人的美丽。
亚连回头露出一张臭脸：“那是当然的，笨蛋神田！”
啪——！
一个好久不见的青筋又爆出来了。
“笨蛋豆芽菜！！”
“呜哇……！！好疼……”
亚连揉着一个闪亮亮的大包，忽然发现神田在向外走去：“喂，神田！你去哪里啊？！”
“笨蛋……”神田侧首，“还不跟上来？你要去的那个地方……”
“——嗯……嗯？”亚连回过神来，兴冲冲地奔上前，“等等，神田！你是说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
“啊喂，你不要又不说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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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这样心神不宁过……
就好像有什么要发生一样……
空翻了个身，睁开了双眼，黑色的眼底闪烁着莫名的神色。
有种预感，这个家……
即将发生巨大的变化。
一直上扬的唇角慢慢地凝重起来，空起身打开门向外看去。
冷冷的夜风霎时拂面而来，吹得额前的头发止不住地上下纷飞。
遥远的天际微微泛着红光。
仔细看去，那抹红色隐隐地透出血一般的虚幻感。
这样的颜色……
就像是火焰，或者鲜血。
有着欲盖弥彰的疯狂和妖异。
“曼珠沙华，你终于来了么……”
空扶在门框上低语着。
早就知道了，不祥的彼岸接引之花和这个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久前，当有人一语道出彼岸花初次有向着村里一路生长的势头时，一家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不自然的神情。
他们眼里有一种几乎决绝的的惊慌。
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悉数冻结在了喉里。
爷爷茂树和姑姑不安地对视着。
在他们眼里，有种对死的恐惧。
——这是惟一一次在他们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在武学之家，讲究心性，讲究剑术，讲究最小损失……
死，应不足以为俱才是。
反而是出自书香门第的母亲很快镇定下来，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便绝尘而去。
留下来的，是透着死般感觉的寂静。
那时——
“空，那里面……有什么……”茂树坐在椅子上，无力的身影显得异常颓废，“你，进去过吧……”
“和外面一样，山洞里也只有彼岸花生长。爷爷，这到底……”
空很想一问究竟。
“空，下去吧。你们都出去吧……”
茂树打断了空，对上了空莫名的眼神又很快地移去。
他声音虽然不大，却有不容置喙的威严。
“……”
空欲言又止，看了看独自坐着的爷爷，合上门随着家人走了出去。
他知道。
那一天，茂树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很久……
如今，想要抢在彼岸花到来之前离开这里，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遮掩答案的飘渺面纱，终于要揭开了。
沙沙沙……
空几乎听到了那隔过数百米外的彼岸花迅速生长的声音——
如此惊心。
如此诡谲。
花海正在靠近……
一丝淡然的微笑浮现上来，空转身回到屋里。
一柄精致的武士刀安静地置放在面前。
即使收于刀鞘中，武士刀依然漫延出了沉沉的凛冽之气。
空气中有种隐隐的、猩甜的气味。
如同已在弦上的箭。
一触即发。
不管来的是什么，恶魔也好，死神也好……
我是前原家的少主，下一任的当家。
所以……
空的指尖在刀上轻轻拭过，眼中的笑意渐然隐去，逐渐变得肃穆：
“这个家，由我来守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