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话 舒展着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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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小球用力地抛起，然后看着那个小球挡住了网球馆上有些朦胧的灯光，紧攥着网球拍似乎是要发泄自己的难过，和一些堵在胸口的那些不明不白的东西那般，发泄似的向那个小球打去。
随机见到那个球触到网上，重重的一下似乎将那勒紧了的网线击打的往下陷，望着那个网球飞出，然后撞在了场中的网上，甚至连界限也没有能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了些堵。
很难受，甚至连哭都哭不出。只感觉恹恹的，心中猛地被掐紧了的那是心脏，有些痛，也有些闷。重重地被握着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就像是被什么人勒住了咽喉那般……
“再来。”对面的那个少年拉了拉帽子，声音却是那般地清晰：“再来！”
我握了握拳，抿着嘴从边上捡起一个小球再次抛了起来，啪地一下击在球拍上。啪的声音那样的清晰，只是在击打在球拍上不久又重重地撞在了网上，那球场中的界限。
那条被球网勒住了，似乎永远都过不了的界限。
我垂了垂眼帘，握着拍子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失去了一些力量。为什么会过不去呢？为什么呢？
那个界限让我有些黯然。
“再来。”可对面的少年低着头但是声音却是坚定的，他从地面上捡起一个小小的球，然后走过那道网子，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望着那个小球不由有了些犹豫，这个球究竟能不能过那个网呢。而那道网在我的面前似乎成为了一个最巨大的障碍，似乎永远越不过的障碍。
攥了了攥拳头，我低着头却看见了真田一直没有收回的手，那双有些粗糙却修长的手中平躺着一个小小的球，那个黄色的，小小的球。
伸出的手，想要抓住，却有那么些害怕。害怕再一次，越不过。
越不过……
“拿起来。”他扯了扯帽子，对我说道：“接着打。”
我抿着唇，接过了那个球并高高地抛起，然后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将球击打出去。
啪——网球撞击在球拍上，发出很清脆的声音，我屏住了呼吸望着那个球，却发现，它离着球网越来越近。
但最后依旧是一点可能性也没有给我，那样重地落在了把网球场分成了两边的球网上，那样地重。
那一刻……
真的好难过！
一种抑郁的感觉，就像是潮汐一般地缓慢涌上来。
这一刻，我想起了那个卷发的少年，想起了他荡漾的如同涟漪的衣摆与他清瘦的背影，想起他便那般地走出了我的世界，然后……
啪——
一声很清脆的声音在空旷地没有一个人的网球场中响起，我望了望四周有些茫然。直到注意到真田直直地看向我手中时，我才发现那个本被我紧紧抓着的球拍，居然在我毫无反应的时候。
落在了地上。
我用力地咬着牙，直到牙龈给我咬的好疼好疼。
心脏的方向传来一种绞痛，很痛，痛的我形容不出，眼眶又开始微微地发热，可我确实硬生生地仰起头。我能从对面那个少年抬起没有来得及拉下的帽檐下，看见他的那双眼睛。
那双似乎是有些错愣住的眼睛。
从那双眼睛中，我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女孩，她黑色的眼睛中有着水渍，被水沾湿的睫毛，就像是蝴蝶翼那般。
轻轻地颤动。
却不难看，在很近的距离中，能让我看到面前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丝的似乎是呆滞，望见我的眼睛之后的呆滞，但却是一闪而过便看不清了。他压了压帽檐，然后低着头开口：“捡起来，接着来过。”
这个少年将黄色的小球塞入我没有握紧的手中，然后站到了我的对面，依旧是很认真地开口：“你只要将这个球打过网就好，无论打到哪里，我一定会接住。”
可是，我能打过网么……
我望着那颗小小的球有些犹豫，但是对上了网对面那个少年异常坚定的眼神，我不由地握紧了球拍。
“接着打。”那个少年的眼神很坚定很认真，他对上我的眼睛然后开口：“过了网之后无论你打到哪里我都会接住的。”
他的眼睛是那样的鉴定啊，坚定的让人很信任。
我攥着那颗小小的球，然后慢慢地丢起看着那个球在空中旋转出很绚丽的弧度。然后握紧拍子用力地击打上去，拍子和网球之间碰撞发出了很闷的声音，我几乎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空中旋转的网球上。
可是……
那颗球却依旧是没有超越过那个网，它击打在网球网上，然后轻飘飘地掉落在地面。往回滚了一些距离之后啊，停留在我的脚前。
“再来！”真田的声音依旧是很坚定，他望着我的眼神依旧是那样严肃而又认真，他说啊：“再来一次！”
小球被高高地丢起，然后挥拍，撞上球网，坠地。
“再来！”
小球旋转着，然后慢慢地滑向那个网中央，却没有越过网线。
“再来一次！”
小球直直地击中中间隔离者球场的网，然后啪地一下落在地上。
“再来一次，拍子压低一点，力量放轻。”真田的声音中有着韧性，轻飘飘地回荡在我的耳边。可小球在空中划过一个很绚丽地幅度，依然是撞上球网，然后坠地。
一次又一次，却总是越不过界限……
呼呼——
也不知道那是过了多少次了，我拎着那个球拍站在网球场内，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头顶上汗珠划过。可以很清晰地挺清楚自己喘息的声音，我拿着球拍站在场地内。
汗液将手心和网球拍都浸透了许多，湿淋淋的带着一股粘稠感。
剧烈地运动让人几乎忘记了一切。
我几乎都忘记了和那个有着黑色卷发的少年，忘记了那让我难过的事情，忘记了他已经走出了我的世界。
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这剩下了这时世界中的那个小小的球，那个似乎是旋转着，或者说是跃起撞上球网的小球。只剩下了这个小球，还有就是将网球打过球网的信念。
再来，再来再来！
那个少年压低着帽檐很严肃地说着，再来再来再来。
我一次又一次地击打着小球。
也许我体会到了这些少年啊，为什么能这么地热爱网球。
因为沉浸在那个运动中的时候，也许能让人忘记一切，忘记难过的，忘记悲伤的或者是别的什么的。
只去享受网球带来的喜悦。
呼呼——
我喘息着将拍子举起，然后向那个旋转着的小球击过去。
非常难得的，那个小球居然站在那个网上轻轻地滑动了半圈才掉入场内。
“过了……”我有呆滞地开了口。
但在下一刻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惊喜疯了，我举着那个拍子很兴奋地向对面的那个少年喊道：“看，真田，那个球过去了！它过去了！”
“看见了没有，它过去了，过去了！”
惊喜的感觉像是那夕阳下滚动而且的潮水那般漫上心间，慢慢地漫上那本身还是好寒好冷的心中。驱散了一些难过，一些不安。带着些暖暖的好温暖的感觉，那样慢慢地攀爬上来，那是喜悦啊。
那种惊喜的感觉，满满地涌满了整个世界。
“过了过了！”我几乎是双手紧握住那个网球拍，甚至都捏出了汗。
“真田，你看到了么？”我抬起头望向对面的少年。眼中有着是满满的激动和喜悦，就像是从不可能做的事情，成功了。
我抱着喜悦的眼神，望向那个一直陪着我的少年。却看见那个少年以及其快的速度奔跑着，然后将网球拍子伸出，很沉稳地平平划出，就像是演练了千万遍的招式那般，划出涞。
然后击打在那个小球上。
小球同他用的力道那般，悄悄地飞过球网。落在我身边的界内。
他的样子一气喝成。
“谢谢你，真田君！”那一刻，似乎是什么东西慢慢地松了下来，或者说是释然开来，感觉非常的轻松。我冲着那跳跃之后落在地面上的真田说道。轻轻勾起的嘴角带起暖暖的味道，那是从内心流到嘴角的，很暖和很暖和。
我笑着对他说道。
然后又见他望着我的眼睛愣了愣，然后眼中荡漾起一股子笑意。
真的谢谢你，真田。
那个少年嗯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扯了下帽子，却可以看到他没有能被帽子遮挡住的嘴角，微微地弯曲了小一下。
然后消失，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回去吧，我送你。”他将网球和网球拍子全收入背后背着的网球包，然后对我说道。
“好。”我笑着，然后轻轻地应了一声。眼中有很舒服的感觉慢慢地流出来，就像是走出网球馆时，看到的那被风轻轻吹起的杨柳，看着他们票荡起的舒服感。
轻轻舒展着双臂是有些累，可是，很舒服很舒服。在那样的有些冷风的夜晚，很舒服。
谢谢你，真田。
望着那个少年站的很笔直的背影，我轻轻地笑了笑。微微弯曲了眉角是很舒服的味道，真的真的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话 舒展着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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