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栖**风

16、 第十五话 那一刻

　　那日之后，我依旧是捧着一本英语书在没有人的河畔边看着夕阳落下，望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溅起点点水花。

　　然后感觉有那么点点寂寞，即使是很舒服很舒服的风景，但是一个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寂寞。

　　好寂寞，好寂寞。

　　我其实是知道切原会因为网球而选择放弃我们之间玩笑般的约定的，因为啊，我见着他望着那颗网球的眼神就是不一样的，那种似乎会发亮的眼神。无意于昭示了那个少年的喜好。

　　那种对于网球的热情啊。

　　“你今天来的很早啊。”我笑着对面前的少年打了个招呼，这个少年有着一头卷卷的发，笑起来的时候眼中尽是活力。

　　“那当然，训练一结束，我就跑过来了啊。”切原抓了抓那头卷发，然后似乎是很厌烦拿着手上的东西似的，一下子抛给我：“喏，拿着，你不是最喜欢这个么。”

　　我连忙慌手慌脚地接住，那个东西拿着手中的感觉有些凉凉的。细细地看来，竟是一罐柠檬茶。

　　温温的柠檬茶，想必喝起来味道也是一样吧，感觉到那个罐子冰凉凉的气息，我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少年虽然打破了约定，却怎么也要在放学后一起回家。一起走过那长长的路。

　　“切原，你怎么想起给我带柠檬茶了呢？平时不都是我和你带？”我笑着望着身边将手插进口袋，睁着眼睛一脸漫不经心的切原。

　　夕阳的光斜斜地洒在他的脸上，给那张本身就是漂亮非常的脸，更带上了几分温软。

　　“切，偶尔我想买一瓶又怎么啦。”切原撇撇嘴角，伸出手，拿过我夹在手中的英语书。那是一本关于英语单词的书，大概有四百多页。

　　切原只是随意地翻了翻，连眉头都狠狠地皱了起来：“暖暖，这个可不是我们现在学的单词啊。”

　　切原的英语很不好，但是他却认得封面上的日语。记得平日里他看着我读英语书的时候，总是会咋咋呼呼地说上一堆英语的不是。

　　比如说：我以后又不出国，学什么英语啊。
　　比如说：学英语那么崇洋媚外，我才不要学。

　　“我知道啊。”我笑笑。只不过担心，万一有一天去了相关的地方，或者说被寄养在那里，英语也许会成为很重要的东西。就像从前我在那个说着英语的国家的时候，既是哑巴，也是聋子。

　　也不知道我能在这里呆上多久。

　　“那你还背，那么辛苦做什么啊，立海大是直属学校，能一直升到大学的。”切原皱皱眉，然后随手一抛就将那么英语单词的书丢到了好远外。

　　书页被丢起来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但是切原的眼睛在那个时候却闪动着特别的耀眼。亮晶晶的，似乎有着流光。

　　我笑了，伸出手在他的额头上用力一弹：“哎，那可是我的英语书啊，你这样乱丢难道不怕我生气么？”

　　“暖暖不会生我的气的。”他眨了眨眼睛，那眼角流露出些许活力。

　　“谁说的，我现在就是在生气啊！”我笑着，然后伸出手用力将他两颊边的嫩肉拉起，撞见少年呆呆愣愣的绿色眸子，我笑的很开心：“切原，我可是很生气哦！”

　　不是很生气，是很开心，开心你在加入了网球部之后，依旧陪着我。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心中暖暖漾开的一弯泉水，轻轻地清澈透明，很舒服很舒服，有风拂过还能荡漾开一些水湾。

　　只是等待的时候，不由有些落寞罢了。

　　“暖暖。”他看着我，突然间笑了。

　　不是平日里那种有些嚣张，或是富有生气的笑，而是很淡很淡的笑，轻轻勾起的嘴角。只不过那种笑容在一直一直地放大，然后变成那种富有活力的笑容。

　　切原用那种笑容对着我说：“我们一直这样好么？”

　　“一直一直，我们会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吧。”切原拉着我的手，墨绿色的眼睛是亮晶晶的。

　　而我的手还停留在掐着他双颊的地方。有温暖的温度传递过来，很暖很暖。

　　但是……

　　“好啊……”

　　呼呼——有风吹过，掀起了那河畔边长的很高很高的草，我不知道，那个少年在这样的风声中能不能够听的到。

　　只是见着他很满足地扬起了那张充满活力的脸，我笑着，放开他颊边的嫩肉，跑过去拿起那本被切原丢开的英语书，然后笑着冲他招了招手：“我们回家吧！”

　　切原也笑，很单纯地笑。

　　背着网球包站起身子，他站起身子走在河畔边，墨绿色的眼睛流露出一股别样的流光。看上去让人心中都是软的，都是暖的。

　　他走在河畔边，有风吹起他的衣衫，是荡漾开去的。

　　一层层的涟漪，一层层的，显出了这个少年的清瘦。

　　他和我讲着网球社发生的趣闻，和我讲着网球社中的训练，讲用资料进行打球的柳莲二，还有很严肃很严肃的真田君。

　　最后，还有那个立海大几乎是作为传说的存在。

　　幸村精市。

　　那个在球场上没有失过一局的幸村。有着紫罗兰色眼睛，看上去就像是温润的没有任何菱角的少年。

　　“暖暖，切原。”夕阳的斜光中，那个紫罗兰色眼睛的少年捧着一盆很小的花似乎是路过这个地方，望着我们的时候，眼睛中的那抹紫色变得更加的温润，但却有着一抹失落。

　　只是在目光触及这边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染上的失落。

　　他用温润至极的眼睛望着我，只是让人感觉到那淡淡的淡淡的，如同疏离色的难过。

　　几乎察觉不出的。

　　“部长，部长怎么会在这里。”切原笑的有些兴奋，似乎是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在这里碰到幸村。

　　“因为展览馆今年展览矢车菊，所以带着花来参赛。”幸村笑了笑，那紫罗兰色的眼睛愈加的润和了，他望着我的眼睛开口道：“这是中国培育的矢车菊，将在明日参加展览，暖暖要来看么。”

　　他问着，神情间有着一丝丝的期翼，他手中的那盆矢车菊在风中轻轻地颤了颤。

　　小小的叶子，很漂亮的紫罗兰色。

　　人们说过，矢车菊的花语是：幸福。

　　中国。

　　几乎是在听到这个词语的第一瞬间，我的心脏怦怦地用力跳了一下，望着那个少年手中的矢车菊，我似乎能看到那漫山遍野的矢车菊开放的样子。我摘种在中国，在那洒满了矢车菊种子的小小山坡。

　　由一个小小的孩子洒下的，在那里，有一个孩子度过了她的童年。一段很温馨很温馨的童年。她用一双小小的手，微笑着，暖暖地笑着，洒下那满山坡的矢车菊种子。

　　那种矢车菊啊，漫山遍野招摇的有些耀眼。

　　闪亮亮的小花。

　　眉眼不觉轻轻一颤，我甚至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暖暖，你怎么啦？”一边的切原看着我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道。

　　但我却无法控制自己，直直地望向那个有着紫罗兰色眼睛，手捧着那盆花儿的少年。

　　“可以么？”我低了低头，想要掩去那时候的感觉，想要掩去那时对那个小小山坡的眷恋，但是却没有发现，那时候从牙缝间抖落出来的声音。

　　都是轻轻颤的。

　　“当然。”幸村笑了笑，那紫罗兰色的眼中满是温润，却隐隐约约的有些担忧。

　　他那样地望过来轻轻开口：“暖暖，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呢。”

　　他的眼睛中有笑意，望了我一眼却又悄悄地收了回去。

　　我愣了愣神，从前？他是在说什么呢？

　　“暖暖，我们走吧。”一旁的切原推了推我，样子似乎是有那么些复杂，有那么些不高兴。却依旧是和幸村打了个招呼：“部长，我们先走吧。”

　　“一起。”幸村笑了笑，可在他的眼中不止能发现紫罗兰色的温软，却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霸气，这个少年实在是让人有些震惊，很难想象看上去如同紫罗兰色花般的少年。

　　居然能够散发出那样的气势。

　　切原呆了呆，我也呆了呆，回过神来却发现那个少年恢复了那种温和干净的气势。

　　快的让人感觉那一瞬间，几乎是我不经意错落下的感觉。他依旧是笑着，温温润润的，有风轻轻地吹过，带起他额前的发，这个少年看上去干净的让人说不出话来，更是美丽的让人咂舌。

　　记得只要他笑，似乎漫天的繁花都盛开了那般。干净美丽，而又温和。

　　能让人用美丽来形容的少年。

　　“走吧。”他笑了笑，走上前带路。方向正是我和切原走的那个方向，那些花儿，那些草，都是熟悉的不得了的。

　　他怎么会知道。

　　我望着走在前面的少年，却见着了他异常纤瘦的身子。

　　有飞吹过的时候，他被吹起的不止是那发，衣摆更是荡漾如同涟漪一般。有些微微地落寞。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能感觉到啊，一点点的揪心。

　　“暖暖，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呢。”

　　……

作者有话说

　　存稿……OVER了……锤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