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五章 集市X潜入X恋尸癖 ...
-
撒旦钟楼是当之无愧的流星街第一高建筑物，高约99米，在放眼望去皆是矮平房、低屋檐的地方格外引人瞩目。
众所周知，这里土壤贫瘠，地基不稳，昔日流星街首富彭德烈出巨资建造，也是从那时起开创了十区与众不同的生活氛围，使习惯掠夺的人接触到了以物易物的乐趣。
当然，这些只是表象。无奸不商的彭德烈横征暴敛不说，还私下收购土地转手倒卖，公然把流星街变成了世界垃圾厂，换取油水中饱私囊。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事情败露，他背叛流星街的下场可想而知。后来接连几任区长碌碌无为，能力甚至及不上劣迹斑斑的彭德烈，直到玛门夺位成功，情势忽转，接连上台的几项政策深得民心，十区甚至因为他“恶魔之子”的外号改名为“恶魔城”。
玛格丽特婆婆讲起陈年往事时神采飞扬，追问个中细节也毫不含糊，唯一一点没有提到的是玛门的年龄外貌始终成谜。
艾瑞思只得从话语里揣测这是个经商头脑一流、政治手腕高超的中年男人，是个无聊兴起兼职旅团八号的念能力者，两个身份重叠在一起更觉得高深莫测。
嘛，反正同他交手的人不是她。
作如是想的艾瑞思不久就会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参观前便听闻流星街十区独具特色，但艾瑞思亲眼看到还是不敢置信。
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走过的行人这看看、那瞧瞧仍是舍不得钱包转身走开，这不就是外界随处可见的集市吗？到了流星街则变成了奇景，所谓“秩序”是千金难买的东西，而自由散漫惯了的流星街人从来是不受约束的存在。
“钱给你了，货怎么还不给我！”
“胡说，我什么时候拿你钱了，想抢东西是不是？”
是赖账还是不给货？谁知道，不管什么原因，只有一个结果——凭实力说话。
可在艾瑞思听来，连这种常见的对白也少了原先火药味十足的感觉，打架不是为了食物的生死相搏，而像是可有可无的消遣。
“看，又打起来了！”很快，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兴趣掺和的艾瑞思加快步伐跟上走在前方的桀诺，撒旦钟楼的金色塔尖是他们最好的路标。
整个十三区差不多一般城镇大小，真正的“恶魔城”只是座占地面积堪比大剧院的缺人打理的豪宅，庭院里杂草种类不比索菲亚故居的少。
两人走到门口，正碰上几个忙完收工的仆役们伴出行，聊得起劲，有个似乎不受欢迎的佣人装姑娘抱着大包小包的垃圾在后头大声喊着“等等、等等”，无人理会。
“看奈斯，走路同手同脚。”走在前面的人回头嗤笑同事走路姿势僵硬古怪。
“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玛门大人偏偏对她另眼相待。”理由显而易见是出于嫉妒。
尽收眼底的艾瑞思有了主意，一闪身抓奈斯进了巷子，只余垃圾散落一地。走在前头的几人说说笑笑，不把那人的突然消失放心上。
“玛门长什么样？”见她不比外表文弱，张口欲咬，艾瑞思急忙松手。
本来想破口大骂一顿的奈斯见对方是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女孩，脸色稍缓，“你、你是谁？”
又是外貌惹的祸，无奈的艾瑞思捏住她手腕，技巧性地一拉，骨头脱臼的声音清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奈斯吃痛地皱眉，看她的眼神转冷，仍不开口。
差点忘了这里是流星街，吃软不吃硬的多得很，艾瑞思无意义地感慨之余，手上种子植入她的后颈皮肤内。
只见女仆小姐神情茫然，面泛红晕，迷迷糊糊地吐出答案，“玛门大人英俊无比，高大威严，从不摆架子，对奈斯特别温柔……”
她抓错人了，艾瑞思叹口气，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全是没有实质内容的赞美之词，恋爱中的少女根本毫无理性可言。不再多话，她一个手刀送女仆进入梦乡。
“调查显示，你对年轻女孩很容易手下留情。”桀诺任她作为，直到套完话才慢悠悠地纠正。
“谣传。”艾瑞思干脆地否认道，“我又不是丧心病狂的杀人魔，夺取任务目标性命就可以了，其他人杀了也没钱拿不是吗？比如这个女仆醒来后不会再见到我，不是非要处理不可的对象。”她的行动是以不损害揍敌客家的利益为前提。
“那若是造成妨碍了呢？”桀诺眯起眼，公私分明是好事，可他要确定艾瑞思将界限定在哪儿。
“格杀勿论。”她不假思索道，一个尤丽黛够她后悔千百遍的了。
有钱人常有，而念能力者不常有。
抱着这个乐观念头的艾瑞思扒了人小姑娘的衣服潜入恶魔城，她心情复杂地看着胸部处松松垮垮的，犹豫再三，还是低头迈过了门槛。
桀诺又是一句“搞清楚暗杀对象的外貌再回来”赶她来卖苦力，虽说她明白这在是测试自荐进度，但冠以不合理之名加上他老不正经的态度，总会生出几分不情愿来。
一路上，艾瑞思用“特殊手段”打听出，名为奈斯的姑娘是替同职工解决琐碎麻烦的万能人型清洁机器，被人欺负到头上是家常便饭，心中不由得感慨流星街居然能养出这样的奇葩。
她拿着扫把装模作样地往里走，“绝”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即使擦肩而过也不会回头多看一眼。
“嗯？”发现扫把柄上的木刺戳破了手指，还扎得挺深，可艾瑞思是出血后才察觉到的。只怪泡完基裘的药水后皮肤变得吹弹可破，她对自己的认知却还停留在皮糙肉厚的岁月。
“真是粗心的小姐呐。”陌生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
平稳的呼吸近在咫尺，艾瑞思心头一惊，原来喜欢用“绝”接近人的不只伊尔谜。
“看来是个新手？‘绝’很完美，如果早些用我就说不定发现不了。”头发浓密卷曲的络腮胡大叔含笑看着她，浑身散发着把奈斯迷得晕头转向、对她不起任何作用的男性荷尔蒙，目光是与气质截然不同的犀利。
艾瑞思自觉她是顶着“可疑”二字进入这里，拿自己当饵引蛇出洞并无不妥，只是没料到那么快就如愿钓上了大鱼。
留在桀诺手上的种子这会儿开花了吧？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
只是不知道这边她一个人能撑多久。
艾瑞思记得，那群话多的女仆们在笑话奈斯前谈的话是——恶魔城有一个骇人的传说，经常有年轻女孩不明失踪。
要不是他看她的眼神太过危险，她都不会意识到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女孩。
呵，现在想起也晚了，但愿她有命捱过一劫。
醒来时艾瑞思头昏脑胀，福尔马林的刺鼻味道令人作呕。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触感是顺滑的丝绸？她转动手腕，不说这个姿势使不上力气，哪怕她八吨的臂力只能用上三分之一，挣不开一块丝绢也够骇人听闻的。
玛门大叔好心为她解惑，“别白费力气了，一时半会你解不开我的念能力的。”
强化系？她用力，再用力，可惜是徒劳无功。艾瑞思索性不理会碍眼的男人，打量四周，女孩子的房间？这里和基裘主持装修的房间有七八分相似，她是不是和这类人有孽缘啊，还有衣服，好像比之前贴身了点……天啊，谁给她换了一身衣服！
“变态！”这个身体年龄是十岁，会对她动手动脚真是病得不轻。
“你误会了，我请奈斯帮你换的衣服，她还要我转告你一句‘你皮肤很好’。”玛门指指梳妆台上的首饰、发带和假发，笑道，“她等会儿会再来帮你装扮的。”
“变态中的变态！”艾瑞思找不出更恰当的形容了，可恨最不在乎外貌的流星街人居然对她的头发挑三拣四。
“不讨人喜欢的利嘴啊。”玛门扯下一块床单，塞住她的嘴。
艾瑞思狠狠瞪他一眼，合不拢嘴，津液从口角流出。
玛门满意地勾起嘴角，“这样顺眼多了，果然洋娃娃还是要不会动不会说话的好。”
洋娃娃？她自然忽略不了满房间的等身人偶，不同的穿衣风格和年龄大小，同样的娇小可爱，本以为是这个变态的变态嗜好。如今细看过去，发觉那些人偶身上传出和人偶不同的死气。
“没错，她们一直活着。”玛门察觉到她的目光中多了一分惊愕，炫耀道，“只要持续服用我的高价买来的防腐剂一段时间，就能保持尸身不腐。她们是我最美丽的收藏品。”
西索，你在我心目中变态第一位的头衔要拱手让人了，艾瑞思别开脸不去看那堆尸体，死人像是活着一样太恶心了。
“你看看这个，是我最新到手的。”玛门强硬地扳过她的脸来。
艾瑞思被迫睁开眼，只恨不得眼一翻昏厥过去。
那是个红发少女，神情安详如同沉睡，发间插着的一朵百合花不及容颜娇美。
那不正是尤丽黛的尸体。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五章 集市X潜入X恋尸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