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二十八章 幻觉树X母亲X失美乐湿地 ...
-
你跟上来做什么？艾瑞思回头用眼神如此询问，敌强我弱，她没质问的资格总有送人白眼的自由。
侠客看她的眼神里多了点什么，没有解开她的疑惑反问，“还记得尤丽黛吗？”
“不过是半年前的事情，我记性没那么差。还是说，你忘记了？”艾瑞思嘴上不饶人，他这个表里不一、隐瞒身份的人根本没有立场来指责她吧。
“尤丽黛为了向你报仇做了很多努力哦。”侠客欲言又止，等待猎物上钩。
“她没死？”哦，让那丁点愧疚见鬼去吧。
“不仅没有，还觉醒成了念能力者。想知道吗？”
艾瑞思对此不置一词，当初她死了或许算是自己的错，可接下来怎么安排人生是她的事了，与她何干？
“她问我怎么样才能变强，我建议她去流星街。那可是个地图上没有的地方，是超出你想象的另一个世界。”提起流星街那个地方，侠客露出她熟悉的神情，眼神怀念，嘴角却是一抹讥讽的笑。
“原来是老乡啊。”艾瑞思早该想到这点，他和她相似的何止人畜无害的笑容，怪他第一次的伪装太成功，误导了自己。
“你也是流星街的人？”换成侠客吃了一惊，他的情报仅仅显示她是揍敌客家管家的女儿，下任家主的未婚妻。
“我八岁就离开了流星街，又和你不在同一区，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渐渐接近目的地，几只蜜蜂在她耳边嗡嗡叫传达信息，艾瑞思回头关照了一句，“你一会儿捂住口鼻。”
流星街的人流浪在外通常意外的团结，互相理解，互相扶持？或许只是可怜彼此同样活下来了而已。
“毒气？”侠客微笑。
“会使人产生糟糕的幻觉。”看他满不在乎，艾瑞思后悔多嘴，流星街的人哪有那么脆弱，何况自负实力的人都要强。
“还有哪里比我们呆过的地方更糟糕？”果然，侠客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随便你吧。”艾瑞思由着他去，反正她事先提醒过了，万一他不幸中招，她绝对会丢下他跑路。
幻觉树树液分泌的味道会让人产生幻觉而看到自己最不愿意回想起的过去以及痛苦的事。
令她痛苦的回忆？艾瑞思看着迷雾里走来的身影，苦笑起来，死了都缠着她不放倒很符合这个人的性格呢。
这个死在她手上的女人，她的母亲。
“明明是只弱小的蝼蚁，不要老是目中无人的样子。”索菲亚依然是气势凌人的态度，恍如生前。
不过艾瑞思不是以前那个只能低头的小可怜了，一个外强中干的幻影在她眼中不足畏惧，“你在胡说什么啊，母亲，弱小的是你才对，连一个男人都抓不住，郁郁寡欢地死去。”可惜这个女人死得太早，不然她总有一天可以强到对本人说出这句她一直想说的话。
“真是不可爱的孩子。”索菲亚一边说，嘴角一边留下一道血丝，胸前红衫的颜色也逐渐变得深沉。
索菲亚再见，母亲，再也不见。
艾瑞思平静地看着母亲死去，身影化为雾气消失，扪心自问，这真的是她最不愿意回想起的事吗？接着场景变化，铁门栏杆，墙壁上血迹斑斑，是她八岁前常呆的刑求室。
她以为一开始就会见到这些，没想到母亲的死对她影响更深。那八岁之前的所受那些的折磨又算什么呢，她竟然会为这个罪有应得的女人心疼？
血浓于水是个太可笑的理由。只能解释，她们在灵魂深处或许真有共同点，漠视对方的同时还能影响到自己。
等侠客摆脱幻境来找艾瑞思的时候，看到她正用手摸着幻觉树的枝干，笑容里多了一丝无奈的味道，反而看上去真诚许多。
他不打算问发生了什么，就像她不会问自己，不触及底线才是长久相处之道。
过了一会儿，艾瑞思起身，折下一根树枝拿在手里，回身对他说，“我还以为你会先走。”她不介意成为被抛下的一个，因为要是她就会这么做。
“我很好奇你执意要找这棵树的原因。”这也是他跟来凑热闹的原因之一。
“有必要的话会跟你说的，现在要拜托你做的是另一件事。”艾瑞思突然凑上前，像是要用目光扒光他的衣服般打量着他肌肉结实的身体，严肃道。
“什么？”侠客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得后退一步。
艾瑞思手指墙壁，“我们走捷径，需要打碎这面墙。”她通过给门淇的种子感应到队伍离这里不远，打碎墙面可以很快赶到。
“小事一桩。”侠客还以为她想说什么，虽然不是强化系，但一面破墙自然难不倒他，问题是——“要是我没跟来，你怎么办？”他的目光停在她的细胳膊细腿上。
“自食其力。”艾瑞思看着泡过药水后一个茧子也没的手掌，告诉他这是一双能推动八吨重的门的手？总觉得很没说服力啊。况且，上次宴会上吃过小亏的他也忘记了，她又何必好心提醒他呢。
“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动手前先算账是流星街人一贯的风格。
艾瑞思犹豫了一下，报出一串号码，“这个是揍敌客家服务热线，你以后□□可以打九五折。”伊尔谜的教导她谨记在心，因为可以派上用场的地方太多了。
侠客看着她直摇头，跟这种性格的小女孩组成临时团队是他自讨苦吃啊。
“第一场测试到此结束。”考官隆茨宣布，“接下来我们要进入失美乐湿地，这是到达第二场测试地点的必经之路，各位请小心跟随本人。”
“你们终于赶上了，差点错过。”门淇一把抱住艾瑞思，发现她一脸的闷闷不乐，“怎么了？”
“不会的。”侠客笑眯眯地说，他对自己的速度很有信心。
耐力差了一截的艾瑞思小喘着推开门淇，撩起袖子，一条小蛇缠在她的手臂上，“中了幻觉树的毒，是我考虑不周。”她养的那窝蜜蜂也靠不住，看来要重新找动物代替探测器了。
“这里有许多珍奇异兽，以人肉为食，狡猾且贪婪。在这片土地上的生物会不择手段地捕食，欺骗猎物的眼睛获取食物，这种特殊的生态环境令这片沼泽地取得了‘诈骗师巢穴’的外号。”
听着隆茨的介绍，艾瑞思心情越发烦闷，难道要入宝山空手而归？
“不觉得很像吗？”侠客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问。
“什么？”她不解。
“这里和流星街不一样是弱肉强食的人间地狱吗？”侠客感慨。
“动物怎么及得上人类的无耻。”艾瑞思轻描淡写地评价，走出十三区的她见过有些位高权重的人把人命当成游戏，把修罗场当成剧院，不知羞耻地看到落幕兴尽，简直猪狗不如。
“已确认目前人数108名，请各位千万要小心提防，紧跟着本人前进。”隆茨郑重其事地重复了一遍，然后走在前面，轻松地拉开了和众人之间的差距。
雾气弥漫，艾瑞思故技重施，把种子交给了门淇和侠客，自己脱身去找稀奇古怪的植物。相信以两人的实力，不会跟丢那个没嘴巴的考官。
地雷菇、大王花、尸香魔芋花等，此行收获颇丰，可没有飞禽鸟兽的全方位探测，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驯服了一只唬人鸦，其实失美乐湿地特有的催眠蝶她也大感兴趣，要不是蝴蝶寿命太短，一定带回去细细研究。
放出半径五米的“圆”，艾瑞思一路小心翼翼，顺便试验了下新到手的幻觉树的功效，总算是在规定时间里赶到了第二测试会场。
“这里是比斯坎森林公园，也是第二回测试的会场。各位辛苦了，接下来的测试祝你们好运。”任务圆满完成，隆茨退场。
“真是狼狈啊。”侠客看她不长的头发粘呼呼地贴在头皮上，额外的滑稽可笑，“闻上去是熟悉的气味，难道是……”
“不要说出来，我已经被恶心够了。”艾瑞思头发上实际是懒人蛙的胃液，她都不知道有生物的嘴巴可以大到超过她的“圆”，脚下一空就掉下去了，幸好她及时用念包裹身体，没有被强酸腐蚀。偏偏这种动物神经也迟钝过头，幻觉树的汁液居然对它无效。
来的时候衡量了下考试和颜面的轻重，想到下次放长假还不知是哪一天，艾瑞思也顾不上是不是丢人了。
“下一场考试的时间是十二点，你先找个地方冲洗下。”门淇指了指门上写着“本日正午开始第二回考试”的贴条。
“谢谢。”艾瑞思看了看钟表，还有二十分钟，洗一个战斗澡绰绰有余。
“这个给你，”门淇从绑在腰上的小包里掏出一条帕子递给她，说，“我和你一起吧。”
“耶？”
“我想去找生活在这里的山角熊，还有葡萄蜘蛛蛋等等，哪一个都好，好想亲口尝尝罕见的人间美味。”门淇向往地说，表现出她对食物的狂热兴趣。
“如果你跟得上我的脚程。”艾瑞思觉得有必要跟她说清楚，本来一路同行是因为自己前期需要个可靠的引路人，现在她和侠客因为流星街的关系结成同盟，这个明显最弱的红发少女则成了累赘。虽然把话挑明了有点残忍，但总比给她无谓的希望强，他们这种自私的人关键时候帮不了她的。
“放心吧，我可是自信有能考上猎人的实力。”的确如她所言，冲在她前面的门淇瞬间跑到了她十米开外的地方。
艾瑞思稍稍放下心来，毕竟她不是个喜欢抛弃有恩于自己的伙伴的人。
“祝你们得偿所愿。”远远地喊了一句，侠客露出唯恐天下不乱的坏笑，“三个人的旅程会发生点什么呢？让人期待啊。”
“你和我不一定同路啊，为什么跟着我？”艾瑞思猛地想到这点。
门淇翻了个白眼，“你是女孩子啊，洗澡的时候身边没人看着怎么行？即便不同路，我也不会走远的，有事叫我。”
原来是这样，艾瑞思好笑地想，她弄不明白她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吗？这种多余的关心让人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明明她心上没有任何一处柔软。
在唬人鸦的帮助下，两人往最近的天然温泉前进。
走到半路，门淇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大好的事。”
似乎为了回应她，不远处响起惊天动地的一声吼叫。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二十八章 幻觉树X母亲X失美乐湿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