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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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黑泽送到那位先生的住所。】
教官在看见这条命令的时候，正在训练新人。
新人嘛，是需要用血和汗灌养的，再加点背叛与信仰的佐料，会像树苗一样好好生长发芽的。
教官先是感慨了下好久没见到有关那位大人的命令，然后思考了下黑泽是谁。
他的记性很好，但奈何基地里的成员没有一个是这个名字的，那就只能是这群小秧苗其中一个的名字。
而这群小秧苗从各地孤儿院带来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编号，名字全都没有记录在册。
当然，如果成功毕业的话，会有新的身份和名字的。
「全体紧急集合。」
十分钟后，教官看着状态不一的一百一十六名新人列阵完毕。
「黑泽，站出来。」
命令被很好的执行。
有两个少年站了出来。
教官看了下身份铭牌，0017和0018。
两个黑泽，吗？
连续的编号，一个姓氏，是来自同样的地方吗？
「上面的命令，把黑泽送到那位先生的身边，所以，要的是你们中的哪个？」
因为他轻飘飘的话语，顿时所有的在场人员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面上控制不住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教官思考，其实也不用思考了。
0017用配备的匕首解决掉了0018。
很快，哪怕0018已经下意识戒备，还是被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了。
脸上还残留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0017动作流畅且一击致命，没有多余的无聊的动作，他对人体的致命点很了解也很熟练啊。
也没有多余的情感，切割掉同伴的喉咙像是在给鸡割喉一样。
是个做杀手的好苗子。
教官有点高兴。
果然先生的眼光不错。
不过在送走之前有些事情需要做。
教官让0017跟上，随后进入了基地内部人员专用的清洗室。
「好好清洗一下自己，记得上药，不要让先生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
清洗室内配备各种常用药物，就是为了让基地人员可以方便清洗完伤口包扎。
虽然一般基地内的人员用不上。
但突发情况还是能派上用场的，教官想。
黑泽阵很想仔细地把身上训练残留的伤口都清洗干净，但是时间不允许，只能将出水口开到最大，清洗掉身上的血污。
或许疼痛麻木了神经，黑泽阵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有闲心去思考自己那么做是不是太快了。
进入基地之后，他，以及同伴们都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的生命已经成为了倒计时。
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为此，如果想活下去，那就要将其他竞争者踩在脚下。
任何，全部，可能妨碍到他的人。
那位先生。
思考那位先生为什么会找他没有意义，黑泽阵只知道一件事情，只要显示出足够大的价值，他就不会轻易死去。
这就足够，在组织里，那位先生才是能盖章认证自己价值的人。
只要能接触到那位先生——
水声停了。
黑泽走了出去，门口置物架上一整套厚实衣服整整齐齐摆放在那里。
等处理完伤口，再换上衣服，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分钟。
教官像是打量一件包装精美的商品一样，将0017仔细看了一遍，甚至靠近闻了下，确认没有什么异味。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17号，把头发披下来。」
为了不让还带着湿气的头发弄湿最外面的一层衣服，留下水痕，黑泽在穿衣服时候特意把显得过长的头发塞进了衣服的最里层。
很顺从地，黑泽阵把头发从后衣领里拽出来，动作不显得温柔，甚至有些粗暴。
距离近的教官都能听见一些发丝断裂的声音。
是个狠人啊，17号。教官微妙地心想。哪怕以他的眼光来看，17号的头发也称得上好看，银白色的发色也很少见，更何况本人也拥有一副姣好的面容。
披散下来的头发遮挡住了侧脸的伤痕更是让少年看上去有些雌雄莫辨。
教官再次端详了下，很好，17号漂亮，又有实力，礼物可以打包打包，啊不是，任务对象可以打包送到那位先生的面前了。
再被遮挡住视线，束缚住手腕，17号被塞进车子里。
没人说话，沉默才是主旋律。
忍耐着被束缚住的不安与焦虑，黑泽面上仍然看不出什么。
被人摆弄地像一个人偶，哪怕到了目的地，被摘下手腕上的束缚，摘掉不透光的眼罩，那种疯狂刺激神经的不安与焦虑更严重了。
有人在暗中用武器瞄准他。
这种面对危险的直觉疯狂叫嚣，黑泽阵下来后僵硬地站着，多余的动作完全没有，如果他有什么不对劲，相信暗中的人会直接弄死他。
这就是，那位先生的住址吗？
危险，难以言喻的危险。
全身不能动弹的僵硬下，黑泽只能转动视线，收集周围的信息。
这是一场赌博。
如果赌对了，那么从今以后将只有那位先生才能定义他的生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135分钟这样，他心中计算着时间，终于耳边听见了刹车时候轮胎抓地的声音。
他缓慢的转身，视线瞬间便落在下车的三人中间的那个少年。
那一刻的视觉冲击，很难说明他感觉到了什么，仿佛被无边恶意锁定住无法动弹的感觉，比被人瞄准锁定要害完全不同的，更加危险的感觉。
站在中间的少年有着及腰的乌黑长发，发尾被扎起来甩在身后，他站定望过来的时候，那双被鲜血盛满的暗红色双眼中，仿佛滚动着实质化的恶意。
那是，唯一能决定他生死的先生。
而旁边的女人和身后的红发少年，在扫过一眼后确认是无关紧要的角色后，黑泽阵便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位先生上。
喉咙嘶哑，带着痒意。
“先生。”
能在这种恶意压制下，发出声音已经是他最后能做到的了。
先生。
先生。
好强。
他因为无法抑制的杀意而兴奋。
……先生。
想被先生掌控生死。
「要好好完成任务啊。」
「注意休息，记得去看医生。」
那位先生的声音意外的好听和稚嫩。
黑泽阵便知道了，那位先生早已经知晓了他的事情，并且他得到了被治疗的许可。
基地里是没有医生的，只有各种药物，在教官的指导下学会处理各种情况的伤口。
黑泽咬住了舌尖，嘴中蔓延的腥味让他思路清楚了一些。
「好的，先生。」
然而下一刻，他和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因为先生的一句话，克制不住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钥匙，给黑泽和织田准备一份。」
先生是对那个金发的女人说的。
那么，织田就是那个红发的少年了。
而钥匙，先生是给予进入以及住进这栋别墅的权限了吗？
先生，您到底要做什么。
黑发少年却毫无所觉自己说了什么，直接走进了别墅。
不，这仅仅只是，无需对他们说明自己的命令。
只需要服从命令即可。
不需要原因的服从与跟随。
作者有话说第4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