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处女星座》夜婆娑

4、第 4 章

　　“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老者在我们的面前处决了那个可怜的孩子，我捂着嘴，吃惊的看着刚刚那个还是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化为虚幻，心里的震惊已经达到了顶点。他为什么这么做，女孩到底做了什么不可以饶恕的错，竟然残忍到要杀死她做为惩罚。
　　“和你们说过了，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就不准摘下脸上的面具，如果还有人要违反这个规矩，那么这就是她的下场。”
　　原来女孩犯下的过错竟然只是没有戴上面具，一个面具有什么了不起，难道可以和一个人的生命相比较吗，还是说，这不单单是面具的问题，难道在这个普通的面具之下还隐藏着什么不曾。
　　回到房间的我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眼前不断的重复着刚才那个谋杀的场面，老者没有使用任何的武器，我想对于他来说杀死个孩子，就像捏死个蚂蚁这么简单吧，他只不过把手放在那孩子的脖子处，轻轻的在我看来好像还很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喷泉一样的血就涌了出来，那丝血的腥味好像还在自己的鼻子底下，有种东西想要从自己的嘴里出来，同时还有某种未知的东西想要进入我的身体，弄得我现在浑身都不舒服，父亲给我的最后一块糕点就这样被我吐了出来，我扶着床坐在地上，脑中又想起那个孩子临死前眼睛中流露的，那么强烈的对生的渴望，心里充满了悲哀，这里的人为什么看上去没有任何情感呢，那还是个那么小的孩子啊，难道就不能容忍她所犯下的小小的错误吗，这么残忍的地方到底是那里啊？父亲，你的选择是对的吗？你将你的女儿推到什么地方来了呀！
　　第二天，天气有些回暖，昨天下的雪已经溶化了，就连风都好像突然间温柔了许多，在我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一丝冬天的痕迹，就像昨天那个死去的孩子一样，过了今天还会有谁记得这个世界上曾经有过一个她呢。
　　我们被安排在马车上，三十个孩子分成了两车，每个孩子的手里都发了一块硬邦邦的饭团，在这个看起来阳光灿烂，实际上却要冻死人的早晨，我们未来的不可知的命运终于展开了。
　　我一点饥饿的感觉都没有，虽然昨天父亲给我的那块糕点已经被我吐了出来，现在的腹中大概只剩下清水了，可是自己一想到那可怕的场面，还是会反胃的要死掉了。这辆车上都是比我大很多的女孩，我看不到她们的模样，她们也同样看不到我的，这让我们之间无法进行最直接的沟通，我要看着别人的眼睛才能够说话的。
　　车子里充溢着难言的沉默，除了我和坐在我身边的一个小女孩没有动那个饭团之外，其余的都默默的揭开自己面具的一角，有的甚至还背过了身子，把饭团强行的往自己的嘴里塞，我想昨天那个场面并不是只有我感到震撼的，面前的这些姐姐们也同样的震惊，原本该存在我们身上的天真，在那个可怕的夜晚彻底的消失了。
　　车子颠簸得厉害，我会不时的与旁边的女孩发生碰撞，有一次，因为没有准备，我一下撞在她的胸前，她伸手揉了揉，对我说：“小心点好不好，很痛唉。”
　　“对不起，对不起。”我小声的道着谦，心里却没有因为她的责备而感到难过，反而感觉很是欢喜。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问我。
　　“亚美子，你呢？”
　　“惠子。”
　　“你多大了？”惠子又问我。
　　“八岁了。”
　　“哦，我十一了。”
　　“那是姐姐了。”
　　“嗯。”
　　这就是我们之间简短的谈话，虽然这之后惠子就没有在和说过一句话，可是我的心里却还是充满快乐，车上其他的人都很不屑的看了我们一眼，好像我们说的这些话有多幼稚似的。
　　日落的时候，车子到了一个小镇，我们都下了车，鱼贯的走进一个简陋的旅馆，因为房间不多，所以我们必须五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我们像做贼似的吃着自己的晚饭，这期间，我也不敢和那个叫惠子的姐姐说话，房间里虽然没有其他的人，在房子的外面却还是站着很多的侍从，只要你发出一点声音就会遭到他们严厉的批评。
　　饭后，那个可怕的老者进人了我们的房间，他仔细的检查了下我们的面具，然后才满意的说：“嗯，今天很好，以后就要这样知道吗，就算是旁边没有人，也不准把面具摘下来，我要你们形成一种习惯，也许你们现在还不能理解我的做法，不过很快你们就会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让你们能够更好的生存下去••••••还有，从现在开始，你们将不再有名字了，把自己从前的名字通通忘掉，我将给予你们新的称呼，你—26号，你—27号，你—28号，•••你—30号。记住了，你们的名字就是我刚刚告诉你们的，以后如果我再听到有人在用自己的名字，那么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就会发生在那个人的身上。”
　　老者说完就走出了房间，留下我们五个女孩面面相觑，突然一个大一点女孩张嘴哭了出来，我们的视线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你怎么了？”我实在忍不住了，其他的人都不说话，这让我很是反感，同在一个房间的人也可以这么的漠不关心吗。
　　“我刚才很紧张，也不知道他告诉我的是几号呀，怎么办啊。”
　　“这有什么呀，问一下不就知道了，我的是30号，你们的呢？”我转头问着身边的人。
　　“我是26号。”
　　“我是28号。”
　　“我是25号。”
　　“你看，这不就知道了吗，你应该是27号，快别哭了呀。”我回头对着她说。
　　“27号，我知道了，谢谢你30号。”她把手偷偷的伸进面具底下擦了擦眼泪，才展颜一笑。
　　“没什么的，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吗，当然要互相帮助啦。”我开心的对她说，心里为又拥有了一个朋友而高兴。
　　也许以后的道路对我来说将是最艰苦的，所以现在这不是温情的时刻就显得格外的甜蜜，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我想让自己年轻的心，最后的放肆一下，八岁生日那一天许下的唯一的一个愿望，在这个时候异常的清楚，就好像当时自己许愿的声音就回荡在耳边一样，“神圣的雅典娜，请您接受我的祈求吧，我只有一个愿望，请您让我拥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