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圈》ven

16、16

　　安山路。一条去赫然公寓的必经之路。

　　语安静地坐在他的车里，车子里是淡淡的绿茶清香，然而此时的语却感到心比任何时候都沉重，她说不出话。

　　他开车的技术依旧那么好，平稳而另人安心。

　　他忽然停下，前面水泄不通地围了一群人，雪白的救护车依然那么醒目。

　　她？他忽然看到她。远远的背影，凌乱的头发，跟着那群人一起，目光追随着那名躺在担架上的妇女。

　　她出事了。

　　“语，你在这里自己逛逛，我有一些事，等等我们电话联络。”他转过头，急切而又充满歉意地对语说。

　　“阿然，你有急事吗，那我陪着你。”语轻轻看着他。

　　“不，前面那个好象是苏甪，我跟去医院看看，医院你还是别去了。乖，你自己逛逛，喜欢什么就买，我报销。”他说道。

　　语没有说话，拉开车门，静静走下去。“好吧。”

　　“语，对不起。”他说。

　　“没有关系，你去吧。”语向他挥挥手。

　　他一笑，发动汽车走了。语伫立着，一动不动。

　　5分钟后，他跟随着救护车来到人民医院，刚下车，就看到和医护人员一起奔跑着的她。

　　他也跟着进去，直到手术室门口。

　　她穿着一双拖鞋，松松的衬衫，脸上满是泪痕。

　　他轻轻走过去，“苏甪，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惊讶地抬起头，但这种惊讶很快被悲伤所覆盖，“哦没有。”她低低地说。

　　“怎么会没有，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医院。”他说。

　　“我妈割腕，在抢救。”她简洁地丢出了这几个字。听得出，她的疲惫与无助。

　　他沉寂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走过去，站在她身边，“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抽噎着，眼泪一滴一滴摔在光滑的地板上。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吗？”他的声音轻轻的，另人安心。然后掏出口袋里的心相印，递给她。

　　她抽出里面的纸巾，依然是清清的绿茶香。她转过身，拭去了脸上的泪痕。

　　“其实不应该哭的，对吧。”她的声音略带沙哑。

　　“不对，你可以哭。”他温柔的声音绵绵地穿进她的耳里。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前不久我父亲因心肌梗塞去世，之后我母亲一直很消沉，这段时间我尽量不去打扰她。可刚才我做完午饭去叫她，她已经躺在那里了。”她简单地说完，语气带着尽量的平和却依旧掩盖不了内心汹涌的悲伤。

　　“她会没事的，”他安慰道，“这几天你就在这照顾她，什么时候想去上班都行，我让语替你段时间。”

　　“谢谢赫总。”她看着远处的一个小角落，轻轻说道。

　　“现在不在公司，‘赫总’就不必了，你可以直接叫我赫然。”他说。

　　“哦，还是谢谢你，你先回去吧，王小姐一定很孤单。”她说道。

　　“好，”他点点头，“那你自己这几天要好好照顾自己和你母亲。”

　　“嗯，再见。”她说。

　　他转身轻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