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玉生烟》离若牙

1、第一章

　　认识攸，是从高中的军训开始。
　　集体宿舍很是吵闹，自我介绍后下次见面能对上号的也没几个。
　　第一天的训练我就不小心弄伤腿，隔天早上准了我一天的假。于是我百般无聊地坐在那里写“军训感言”。
　　到了中午其他人开始回来休息，我才突然想起我的午饭，一时间不知该怎办。攸就在这时走进来，并且拿了面包给我。
　　然后我就记住了他的名字。
　　到了学校我们也是同一间宿舍，但是没有成为同桌。
　　谁都知道攸很好。我也打心眼里觉得他很了不起。
　　攸是班里的班长，接着成了学生会会长。成绩、人缘和能力都很好，在哪里都吃得开。而我是个什么都很一般的男生。如果不是同宿舍，我想我们两个不会有交集。
　　宿舍八个人大多都是爱玩的，那时攸就睡我对面铺，一旦发现我没参与到打闹里，他就直接扔枕头过来。
　　很多个晚上都会闹得宿管的阿伯站在窗前，舞着手电筒大骂。
　　回想起来很有趣，现在的攸变得稳重些，不像当时那样，也少开口说笑了。

　　就在高一的第一学期期末，攸交了个女朋友。是隔壁班的一个女生，每次见面都会安静地对你笑的那种。
　　但是，第二学期就分手了。
　　理由不明。

　　我本以为我们两个的感情开始于高考后，那个让我忘不了的第一次。
　　可是攸说，是从高二的圣诞节开始的。
　　那天晚上夜修后，几个没有女朋友的男生聚在一起，偷偷喝了些酒。然后大家的话就多了起来，又打闹开了。
　　我跟攸开玩笑说，“你想再找个女朋友陪你过圣诞吗？”
　　攸答说：“你就好啦。”

　　我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从那时就决定跟我交往。毕竟他是男生，我也是男生。像我当时就在心里挣扎了许久，也曾烦恼到不行。
　　所以，我和他的故事总觉得应该是从高三的那个暑假开始说起。
　　放假回到家以后，攸跟我还是经常联系的。
　　然后，有一天他约我去他家里。
　　那天天气很热，我搭车去到他家已是不停地流汗。攸在门口等我。
　　他家很大。爸妈白天都不在家。所以两个人喝着可乐，边看电影边聊各自的假期生活、对高考成绩的担心和大学生活的想象。
　　攸说：“我想去南方读书，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我摇了摇头，心里有底的，我怎么都不可能去跟他报同一所大学。也不知道分数出来后能选个什么学校。然后问他，“不想离家近点吗？”
　　“要远点才好吧。你真不去南方？”
　　我不知道怎又是这个问题，“不去••••••你这么想我陪你去啊？”
　　“对啊，我们还开始不久，远距离式恋爱的成功率不高。”
　　攸的语气很是理所当然，我本想笑的，却又奇怪地觉得不像开玩笑，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转过脸看他，攸也看着我。
　　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他就吻了我。
　　当时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我的感觉超不好。按理是应该揍他两下，接着摔门而出。可是我的性子就是偏软，攸又是三年的朋友。
　　对着他，我一脸无措。
　　攸像怕我跑掉一样抓着我的肩膀，严肃地说想跟我进一步地交往。

　　之后，我开始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