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 鸣佐架空》凯依

1、鲛人

　　鲛人鸣佐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行踪，他来无影去无踪，就像你永远也无法知道他的来历一样，他是深海里的宝藏，是海洋的精灵，是世间最美丽的存在，他的歌声比塞壬更有诱惑力，他的美貌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他的眼泪是珍珠，他是……”
　　说了一长串话的老人停得很及时，孩子们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老人眯起眼睛，卖起了关子。
　　“人鱼！”左边的一个黑色头发的男孩子大声说，他已经听过这个故事了。
　　“哈哈人鱼！”
　　“鸣人爷爷你是糊涂了吧！”
　　“妈妈告诉我那不过是传说而已！”
　　孩子们哄笑，老人也不羞恼，他等孩子们笑够了才大声说：
　　“是！那就是人鱼！不要以为那是传说！那是真的！”
　　孩子们笑的更大声了，只有一个坐在右侧的白衣少年没有笑，他认真地看着老人，等待他的故事。
　　“你们这帮小毛头见过多少大世面啊？”老人高声说，“我年轻出海打渔的时候你们不知道在哪里呢！”
　　“鸣人爷爷你是出海的时候见到人鱼的吗？”一个小女孩眼睛发亮，这正是想象力发达的年纪，她相信那些美好的故事。
　　“对！”
　　孩子们又安静下来。白衣少年饶有趣味地看着老人，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
　　“你们永远都不能想象他有多美丽啊！他的头发乌黑得就像海藻，他的眼睛殷红得就像鲜血，他的脸冷漠得如同海上的万年寒冰，却又美得像初冬的第一场雪，他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啧啧，如果他是人类的话，那么白雪公主看了他或许会羞愧得想自杀呢……”
　　“哇……”
　　“不过你们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他其实是个美丽的恶魔！传说他是精灵，其实是假的！他天生就有异能，他能带来无穷无尽的灾祸，他只要一出现就会带来麻烦，比如海啸，比如火山爆发，要是你看到他，可得快点逃命啊！”
　　“爷爷，有这么厉害吗？！”另一个男孩说，“人鱼不过是有尾巴而已嘛！”
　　有风吹过，拂乱了白衣少年的发，他伸手拔开把自己视线遮住的头发，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呵呵，他可是人鱼，上天制造他本来就赋予了他们不少能力，更厉害的灾难他们都能带来呢！何况这些！”
　　“鸣人爷爷，有人见过人鱼吗？！”几个孩子同时问。
　　“有，不过……”老人伸出手轻轻抚摸自己从额头到脸上的伤疤，那个疤伴随了他几十年了，他压低了语气，“……据说，见过人鱼的人都死了……”
　　“啊！爷爷你说得好恐怖啦！！”刚刚的小女孩大声说。
　　“嘿嘿，”老人笑笑，“我就见过人鱼啊。”
　　“骗人！”这次倒是出奇一致的异口同声。白衣少年似乎是觉得好笑，他的嘴角小小地向上扬起。
　　“怎么骗人！真的！”老人挥挥手让孩子们安静下来，“那可是真的！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啦！”
　　“怎么？怎么？！！”
　　“我年轻的时候救了一个人鱼，他可算是有好心的人鱼了吧……他……”老人顿了顿，把坐在自己周围的孩子的表情统统收进眼底，看着孩子们期待的脸，他说，“……把我带到海底的宫殿去了……”
　　“哇！你怎么呼吸啊？！”
　　“不可能！海底根本没有宫殿！”
　　“那里漂亮吗？！”
　　白衣少年的微笑加深，他的头发乌黑如墨，皮肤白皙如雪，着实不像是海边的渔民。
　　“漂亮！非常漂亮！”老人的口吻得意洋洋，“那个宫殿非常宏伟，非常华丽，水晶做的墙壁，旁边围绕着红色蓝色的巨大珊瑚，里面的照明用的就是鸡蛋大的夜明珠，黄金在那里只能做地板，举世罕见的宝石在那里不过是普通的装饰品，那个宫殿的美丽我简直不能说出来！那就是人鱼的宫殿啊！！”
　　“那你在海底宫殿住下来啦？！”
　　“你怎么回来的？！”
　　“你不想回来了吧？！”
　　等到孩子们议论够了，老人才慢慢地开口：“嘿，那么漂亮的地方，那里能住人啊？后来那个人鱼把我带到了一个小岛上，那个小岛可是真正的仙境啊！”
　　“什么样子的！？”
　　“小岛而已嘛！”
　　“就像这里一样？”
　　“那里绿草如茵，树木繁茂，鲜花处处可见，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鸟兽，那里的砂子就像浪花一样洁白，海水就像天空一样湛蓝，云雾环绕着那个小岛，岛的附近有着最可怕的礁石！不是人鱼的客人根本不能去到那个仙境！”
　　老人声情并茂地说，一众孩子听得入神，他们盯着老人，等待着老人的后续。
　　“那可是个好地方啊……”老人感叹，“他款待了我一个月，我在那个岛上喝椰子汁——那些椰子可不是普通的椰子，那些椰子有一个篮球那么大！还有鱼，那里的鱼我根本叫不出名字来……后来呢……”
　　“嗯——？？”
　　白衣少年撑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后来……”老人拉长了尾音，“后来……我就回来了啊。”
　　“啊？”
　　看到孩子们呆呆的还反映不过来的表情，老人笑得意地笑了，“我不回来现在谁给你们讲故事啊？”
　　“啊！就这么回来吗？！”
　　“你喜欢那个人鱼吗？！”
　　“为什么不带他回来呢？”
　　“我也想见一次……”刚刚发问的小女孩喃喃。
　　“好了好了，现在很晚了，明天再讲故事吧，你们快点回去吃饭！”老人笑着说。
　　“啊！”
　　“完了完了！妈妈肯定会骂我！”
　　“我忘了做饭了！”
　　刚刚过于沉迷故事而忘记了时间的小孩子一哄而散，老人的身边空了下来，他站起来，呵呵地笑，活泼的小孩子最可爱了。
　　一直安静听着故事的少年站起来，走到老人跟前，老人见到他，问：
　　“年轻人，是旅客吗？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啊！”
　　“嗯，之前一直听闻这里很漂亮，我今天刚到。”白衣少年点点头，他的眼睛是最深沉的黑曜石，深不见底，连光线也无法在里面逃逸出来。
　　“你的故事很精彩。”
　　“呵呵？是吗？”老人搔搔头，“小孩子喜欢而已。”
　　“你年轻的时候……真的有见过人鱼吗？”少年低声问。
　　“你也相信人鱼啊……嘿嘿，现在的年轻人没几个相信了，我是见过……”老人想了一下，“好像是见过，人老了，记性也就不怎么样了！”
　　“有什么故事吗？”
　　“你还想听故事吗？”
　　少年看着老人，老人的白发有几丝金色，想来是他本来的发色，蓝色的眼睛有点浑浊，因为在海边长时间的日晒所以老人的脸上有不少褐色的斑，夕阳柔和的光鲜给老人镀上了一层金色。少年看到老人脸上的那个可怕的伤疤，他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那不是什么好故事，我救了一只人鱼，可是他却恩将仇报，我脸上的伤就是那样来的。”老人也皱起眉头，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
　　“似乎是重伤啊……”
　　“哈哈，我还是活着回来了不是吗？”
　　少年深沉地看着老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爷爷！！爷爷！！”清脆的童声打破了一时的沉默，一个金色头发的小男孩跑过来，老人蹲下身，孩子冲进了爷爷的怀抱，呵呵大笑。
　　“怎么啦？”老人问，抱起孙子。
　　“爸爸回来了！！他打了好多鱼哦！”孩子有一双非常澄澈的蓝眼睛，像极了这个海湾上的海水。
　　“是吗？我们去看爸爸吧？”老人高兴地说，他转头，“年轻人，要不今天你来我家……”
　　白衣少年已经不见了，悄无声息地。
　　“爷爷？爷爷？”孩子轻扯老人的头发，“怎么啦？”

　　冰冷的海水包围了自己，少年的头发渐渐变长，修长的双腿变成了深蓝色的鱼尾，他的头发乌黑得就像海藻，他的眼睛殷红得就像鲜血，他的脸冷漠得如同海上的万年寒冰，却又美得像初冬的第一场雪，他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他是深海里的宝藏，是海洋的精灵，是世间最美丽的存在，他的歌声比塞壬更有诱惑力，他的美貌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他的眼泪是珍珠——他是人鱼。
　　佐助摆动鱼尾向海洋深处游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到了自己的家。
　　那个宫殿非常宏伟，非常华丽，水晶做的墙壁，旁边围绕着红色蓝色的巨大珊瑚，里面的照明用的就是鸡蛋大的夜明珠，黄金在那里只能做地板，举世罕见的宝石在那里不过是普通的装饰品，那就是人鱼的宫殿啊！！
　　进入宫殿，佐助看到了自己的兄长，坐在王座上的男人问：“佐助，今天怎么样？看到你想见的人了吗？”他与佐助非常相似，只是脸上多了两条法令纹。
　　“见到了，不过那么多年他的记忆早已模糊。哥哥，你说得对。”佐助淡淡地说。人类果然都是愚蠢的生物。
　　只有我还记得而已。

　　“爷爷！鸣人爷爷！”小女孩拉着老人的手，讨喜地说，“能给我再说说吗？昨天人鱼的故事……”
　　“哦，原来今天那么早到就是为了听人鱼的故事啊？”
　　“再说一遍嘛~好嘛！”
　　“好好——”老人抱着小女孩坐下，慢慢地说，“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行踪，他来无影去无踪，他偶尔会来到岸上，来看看他相见的人。他是深海里的宝藏，是海洋的精灵，是世间最美丽的存在，他的歌声比塞壬更有诱惑力，他的美貌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他的眼泪是珍珠，任何人只要见过他就会爱上他，并且在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忘记……他是……”老人拖长了尾音，他眼含笑意，看着可爱的女孩儿。
　　“人鱼！”
　　女孩笑着说，她的笑容如阳光一般灿烂。

　　END
　　20100130
　　by：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