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花会（下） ...
-
我掐着龙儿脖子前后摇摆：“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你怎么能怪我……我提醒过你啊……”
“要是以至……要是以至……”
“就是那个你死乞白赖非要的秋以至？……在哪呢？快让我瞧瞧有多像。”
往后狠狠的推了他一下，龙儿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暮色下，倒衬他的衣服。
“红娘在里面呢，我都进不去更何况你。”
龙儿坐在地上也不起来，大芒飞下来落他肩膀上，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事已至此，你也别嘟嘴了，不管怎么说，红娘不会让秋以至变成第二个叶未落，就算祖迷没有缺陷，你也不可能再藏一个……哎，走吧，哥带你出去逛逛。”
“有什么好逛的，还不就是那些……啊，对了，我忘了你是一个与世隔绝之人。”
“行了你……要不咱去燕语斋随机应变一下？”
“你傻了，今天去，不是等着被逮。”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自己在这当怨妇吧。”
说着，作势起身欲走，我伸手拉住他，说：“不过咱俩该谈谈祖迷日后的走向问题。”龙儿挣脱我的手，一扬脖：“那成，走吧。”
告诉石头留下看门，我和龙儿准备离开，外面场院已经人满为患，高台上的座位空着，官儿们还没到。大家手里都拿着一块写着数字的木板，细看了几个，上面都写着一，是人就知道一号是叶未落。
我俩挤出摘星楼，外面还有人拼命往里冲。历年的四月十六天气都不错，天上已有繁星，街上一片欢声笑语，龙儿站在一个摊位前拿着几个面具细挑着，我倚在旁边，摸摸身上，确定慕石头没给我塞银子之后，闪进一大拨冲过来的人群，跟着走了。街上不是情侣就是举家出游，纸船和花灯随着洛河飘远，只剩下星星一点在河面闪烁，跟我一样，孤独的自在。
昨晚做了个梦，两年前的那一夜，以为都忘了，其实它幡然如新。醒来时，看到以至如水的眼睛。以至说我满头细汗，嘴唇蠕动，却没有声音，像是被魇到了。
记得第一次把他骗上床时他笑颜如花的对我说要跟着我开妓院，做一辈子红牌，我当时笑得花枝乱颤，现在却连摆个笑的表情都做不到。我不能告诉他，心心念念只为一人却不是你。
龙儿找到我时，我正坐在河边顾影自怜。他带着一个黑色面具，脸颊的地方画出绿红两条水纹，中间顶着个黄的圆鼻头，乍看着倒跟他家大芒有几分相似。他伸手递给我两个让我挑，我选了一个只遮住眼鼻，四周镶了白羽的，龙儿顺手把另一个扔进河里。
“……银子拿来……”
我愣了一下：“走的急，忘记跟石头要了。”
龙儿脸色稍变，没什么表情的指着远处一颗杨柳，下面有人在卖棉花糖，一群人围着，他说：“去那等我。”
我这才注意到他后边跟着两个男人，看样子，挺攻的，琢磨着大体应该是龙儿偷盗不成反被抓的情况，于我不利，便起身往棉花糖那走。老远就能闻到甜香，瞧着一路的摆设，倒是比往年出彩一些。后面嘈嘈杂杂的有些声响，刚要回头，发现龙儿风一样的擦肩而过。
“傻子，还不快跑。”
我和龙儿这么玩的时候多了，培养出相当的默契，分分合合，既兵分两路又让人猜不准轨迹，到最后甩开追兵他们也不知道我俩到底是不是在一条线路上。
街上行人众多，叫骂声此起彼伏，我俩带着面具上窜下跳哪人多往哪钻。龙儿特别兴奋，撒欢的笑着，我特别委屈，比不上他一只乡村野猴，开始体力不支。我轻喘几下停下来，那俩人来到跟前。我弯着腰指着跳到一辆推车上看热闹的龙儿，道：“他说要把你俩拐卖了。”
这两人五官相似像是兄弟，他俩顺着我手看见龙儿在那边摇头摆尾，一副你来追我，追我的欠揍样，墨迹半天说了一句：“你把面具钱给了先。”
我从手上拔了个戒指下来朝他俩扔过去：“九公阁知道不？”两兄弟点点头，“拿着去找清小宛，或者你俩直接当了吧。”
一个金戒指换三个破面具，我肉疼。
朝着龙儿走了两步，看他在那手舞足蹈的乱挥手，我回头，在那两兄弟其中一人要抓到我肩的时候，一个大跳蹿的老高，飞奔出去。还听见后面有人喊：“人贩子，拦住人贩子。”
这一声人贩子叫的，所有人都见义勇为拔刀而上，我从来不知道洛阳人民这么富有正义感，再不能往人多的地方去，我闪身进了小巷，龙儿随后跟上。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神特别的仇恨。
全城人民都奔出去看热闹，这巷子里面越深越静，不知道跑了多远，龙儿打了个口哨，钻进一个矮房。
要说今晚的事真有够荒唐，但是我绝对只有一小部分责任，大部分都是他的错。龙儿这厮拉着我趴在窗口手里还抓个木棍，得意的什么似的，在我耳朵边上乱叨叨：“进来咱就把他敲晕，进一个敲一个，还好带着面具，要不我这一世英名……”
“是我的一世英名，你本来就是人贩子，我招谁惹谁了我……”
“嘘嘘，来了来了。”
门口进来两个人，黑灯瞎火的四处看着。我和龙儿一人手里提根棍子，大气都不敢出。他俩转身刚要走，该死的大芒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在柴房上空盘旋。
远方爆了三个大烟花，打雷一样，照亮了半边天空，我俩登时站起来：“遭了，开始了。”
外面的听见声响冲了进来，龙儿显然怒了，棍子扔一边，从腰中抽出短剑挥了个剑花直指一人喉咙。我暗叫不妙，冲出屋子，朝着烟花的方向赶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花会（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