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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都说了是巧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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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滴滴滴——
闹钟划破了清晨的安静。
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摸索了半天,终于摁停了那只恼人的闹钟。
嗯,令人满意的宁静又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响起了一声叫喊,“舒睆!”而后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
躺在床上的舒睆猛地睁开眼,一看闹钟上的时间,惊呼:“迟到了迟到了!”
她从床上弹起身,冲进厕所洗漱。
开学报道第一天就迟到,不得了了。
捯饬了半天,她穿上校服裙子,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将头发梳成了两个双马尾,又照了照镜子,满意的点点头。
那张总是有着狡黠笑容的脸可算是跟清纯乖巧沾边了。
背上书包,拖着她那个巨大的行李箱,扔下一句“妈,我去报道了!”就急匆匆的出门。
九月份的浅川倒是一点都不凉快,舒睆站在公交车的站台上,边抱怨着车怎么还没来,边用手给自己扇着风。
而此时此刻,城市的另一边。
江延正站在楼下抬头对着二楼的阳台大吼,“冼狗!下楼了!要迟到了大哥!”
楼上的冼承洛拿着牙刷不紧不慢的走出阳台,他眯着眼,“再催,我就冲你吐泡沫了。”
“我靠,你个没素质的玩意儿!”江延咆哮着。
冼承洛摇摇头,重新走进屋,慢吞吞的收拾好,拉着行李箱便下楼。
江延抬眼打量了下冼承洛拉着的黑色行李箱,“哟~拉了个跟小爷一样的箱子哦~”
“闭嘴。”冼承洛白了江延一眼,“车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冼承洛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戴着耳机闭上了眼睛。
高中就这么开始了。
忽然一个急刹车,冼承洛整个人前倾,下巴磕到了前面的椅子上。
“靠。”他低声的咒骂,睁开眼看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她吃力的搬着一个巨大的白色箱子。
冼承洛眼神上下打量了一圈这个女孩,长长的头发梳成了双马尾,衬着校服,像从漫画里走出来一样。
这裙子改的倒是挺短的。
忽然他定睛一看,她胸前的校徽。
哦?也是浅川一中的。
舒睆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她回头看见冼承洛正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胸。
我靠,变态吧这个人。
她用了一个极其不屑的表情扫了冼承洛一眼,冼承洛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收回了目光。
她当我是变态?
“诶,冼狗,那个双马尾的女生好可爱啊。”身后的江延注意到的舒睆,赶忙拍了拍冼承洛,示意他快看。
“早看到了。”冼承洛不以为然的再次闭上眼,而后又补充到,“别盯着人家看,人家以为你变态。”
“啧。”
02
车好不容易到了,舒睆吃力的将箱子搬下车,她还在纳闷行李箱为什么会这么重。
不应该啊,都装了些什么。
怎么可以这么重?
正当舒睆正在跟行李箱‘僵持’不下的时候,她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个声音,“要帮忙吗?”
舒睆回头一看,这不是刚刚车上的那个“变态”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舒睆逞强着一口气将箱子搬下车,如同见鬼般拉着箱子便飞快的走进校门。
“这小胳膊小短腿的,走的倒是很快。”冼承洛冷不丁的说道。
他身旁的江延惊奇的说道,“嗯?你可不像是会这样说人家女孩子的人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没有。”
“你不是吧冼承洛?”江延更加吃惊了。
舒睆的步伐飞快,她回头确认身后的人甩掉了之后,松了口气。
这年头变态真多。
她拉着箱子跟着指引,慢悠悠的走向宿舍楼。
有一说一,浅川一中环境还挺好,不错诶。
“314,314......”舒睆小声的数着门牌,“噢,找到了!”
她挨着门,听了听房间里面的动静,嗯,里面很安静。
确认没人后,舒睆猛地推开门,极其中二的大喊一声,“大小姐驾到,通通闪开!”
忽然舒睆抬头看见上面的床上有一抹身影,那个人坐在蚊帐里,憋着笑,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舒睆懵了。
这一刻,她恨不得在地方挖条缝,把自己塞进去。
什么叫社会性死亡啊,这就是活脱脱的社死啊,救命!
那抹身影也憋不住了,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我我我,我说刚刚那个不是我,您看过得去吗?”舒睆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从小跟男孩子混着长大的舒睆在面对女孩子的时候格外的拘谨,局促。
她承认自己确实不太会跟女孩子相处。
“你觉得过得去吗?哈哈哈哈哈”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舒睆。”
那抹身影笑了好一会儿,她缓过来,“你好啊,我叫白久久。”
舒睆站在原地,“你在这干嘛?不用去教室吗?”
“啊?要去教室的吗?”白久久疑惑了。
“不,不用吗?”
说罢,白久久从上床爬下来,她一甩头发,舒睆这时才看清了她的长相。
在舒睆看来,白久久是那种妩媚却不失清纯的长相,一头蓬松的长卷发,白皙的皮肤,高高的鼻梁衬着好看的眉眼,竟有些混血儿的味道。
不施粉黛的模样却格外精致。
舒睆承认,这是她羡慕已久的长相了。
毕竟自己的这张脸怎么折腾都没办法跟清纯沾边。
“那我们,走?”白久久声音柔柔的,她歪着头笑着看舒睆。
舒睆缓过神来,“走吧。”
“你叫,舒睆?”
“嗯。”
“有人说过你很像漫画里走出来的嘛?”白久久边走边说道。
“很多人这样说。”舒睆语气平淡,说话极其惜字如金,她还没有从刚刚的‘社死’中缓过来。
白久久抬手揽着舒睆,“但是你话少的时候真的好高冷啊!”
舒睆被这忽然的亲密,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怎么可以惜字如金。”白久久揽着舒睆走进教室,“诶诶诶!那里有空位,我们坐那吧!”
“好。”
舒睆跟着白久久走到空座位,她环顾四周一圈,视线停在了身后的江延和冼承洛。
她指着冼承洛惊呼,“我靠,变态!”
江延不解了,他拍了拍冼承洛,“你刚才对人家女孩子干什么了?”
白久久也跟着疑惑,“舒睆,怎么了?”
“他在公车上盯着我的胸。”舒睆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四周的人都听见了,纷纷回头看着他们。
冼承洛的耳朵变得有些红,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在看校徽。”
03
冼承洛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眼前说话有些不可理喻的少女。
两人对视的瞬间,舒睆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微微发烫。
眼前的人五官清秀中带有一抹俊俏,不知是舒睆言情小说看多了还是怎么的,他拥有着小说里形容的那种高挺的鼻子,尤其是他那双丹凤眼比叶辰的眼睛还要好看,好像,好像能在他眼里看见星辰和大海。
“可是你,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舒睆尴尬的怒了努嘴,不敢再看那双眼睛。
在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刚刚自己看人家的眼神有点不太清白。
冼承洛依旧直直的望着舒睆,眼前的少女脸颊微微泛红,他鲜少会这么盯着一个人看,那双桃花眼被盯着竟透着几分不知所措,长睫扑闪,似乎在请求着眼前的人收回目光一般。
冼承洛这才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闷声说道,“对不起。”
“误会,误会。”白久久连忙笑着开口打圆场,“都是一场误会。”
江延察觉到冼承洛的不对劲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少女,开口问道:“欸,你叫什么名字?”
“舒睆。”
“我叫江延,咱认识一下吧,你可是第一个敢指着他说他变态的女孩子。”江延明朗的笑着,还不忘拍了拍的冼承洛,“这个闷葫芦叫冼承洛,就是你觉得变态的人。还有你,你叫啥?”
白久久轻笑出声,“我叫白久久。”
“女娲是怎么捏你俩的,纵观全班,你俩简直就是神仙啊!”江延语气格外夸张,“女娲的毕业设计系列。”
“没有啦。”白久久浅浅的笑着摆摆手。
舒睆听着白久久和江延的打趣声,坐着沉默的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白久久拍了拍舒睆,“对了,舒睆,你的数学怎么样?”
舒睆回过神来,疑惑的问道:“还不错,怎么了?”
“你不知道?我们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开学第一天报道就要数学小测,然后根据成绩去排座位。”
“不是吧,这种封建制度怎么还存在。”舒睆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不想坐在后面,你数学不错的话,等会儿借我抄抄嘛~睆睆~”白久久拉着舒睆的手臂撒着娇,“我想跟你做同桌。”
“行。”舒睆应道,“我也不想跟一些奇怪的人坐在一起。”
她边说着还悄悄的暼了后面的冼承洛一眼。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姓谭。”讲台上一个神情严肃的男人刚开口,四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他顿了顿,“现在收拾一下桌面,开始考试,你们的座位会根据成绩排。”
“封建。”舒睆冷不丁的吐出这么一句话,讲台上的人目光瞬间定住,直直的望着她。
“有些人我希望不要不识好歹。”
舒睆看着台上的人翻了个白眼,接过前面传下来的试卷。
她看了一眼,嘁,就这?
看不起谁?
40分钟过去了,舒睆写完后,悄悄的碰了碰白久久,将试卷摊平给她抄。
白久久向舒睆投来了感谢的目光。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场该死的考试,舒睆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脖子。
“舒睆,去打水吗?”
“走啊。”
舒睆跟着白久久走向了茶水间,她沉默着望着水流,脑海里又浮现起刚刚的那张脸。
完了,这人倒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了。
白久久轻轻地搅动杯中的茶叶,“舒睆,你想不想当班干部?”
“我啊……”舒睆思考了一会儿,“我想当班长。”
白久久惊讶的瞪大眼睛,“姐妹,你不得了。”
“就,以前初中都没站过金字塔顶端,这不是想感受一下嘛。”舒睆得意的拿起水杯,从茶水间走回教室。
“那就冲。”
04
“考试成绩出来了。”
舒睆自顾自的低着头翻看这手上的书,丝毫不愿理会讲台上的人。
“舒睆,是哪一位?”
忽然讲台上的人喊了一声,舒睆才慢悠悠的抬眼,举了举手。
“冼承洛,是哪一位?”讲台上的人得到了回应以后,冷哼了一声,“前后桌,同分,错的地方都是一样的,你们作弊的手段也太撇脚了吧?”
舒睆眼神格外凛冽,她慢悠悠的站起身,言辞不屑,“您,是不是不会好好讲话?”
似乎被这样的压迫感镇住了,讲台上的人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我出两道题,你们上来写,证明你们没作弊。”
冼承洛刚准备说些什么。
只见舒睆淡然的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出吧。”
台上的人大手一挥,洋洋洒洒的写了几道题,眼神示意他们上来写。
舒睆走上来,暼了一眼,径直走向那道高三才会写的微积分,看不起谁?她心想着。
冼承洛愣住了。
这女的傻不傻?这不是摆明在为难自己吗?
只见舒睆面不改色的拿起粉笔,速度很快的写完了。她轻快的将粉笔扔进粉笔盒,粉笔落在粉笔盒里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她在经过那位老师的时候,眼神中还闪过一丝轻蔑。
冼承洛用余光悄悄的看了眼舒睆写的题,格外清晰的解题思路让他有些吃惊。
在两人相继解完黑板上的题都回到座位以后,站在讲台上的人望着舒睆的答案, “舒睆的,对了。”
“冼承洛的,也.....”台上的人说话的语气愈发心虚,“也对了?”
“都说了是巧合。”舒睆坐在座位上,头也不抬。
她拿着试卷查看着,眼神定在了那道错题上。
冼承洛正看着卷子思考着怎么会错的时候,他听见前面的舒睆小声的说道:“应该是加才对。”
是自己小看这人了。
“舒睆,那道题看着这么深奥,你怎么会写啊?”白久久眨着大眼睛,一脸好奇。
“不难啊,就是很简单的微积分。”
“微积分?!你怎么会写?”白久久更加吃惊了。
“就,暑假的时候学了一下,还挺好玩的。”舒睆不以为然的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小口,“所以说你抄了多少,咱们能不能坐一起?”
“比你低两分,我觉得没问题了!”
舒睆暼了一眼,“那你要是自己写,多少分?”
白久久撇撇嘴,小声说道:“20吧可能。”
“20?”舒睆惊呼,“你闭着眼蒙都不至于20啊!”
白久久懊恼的摇摇头,“我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笨蛋美女吧。”
“自信点,把可能去掉。”舒睆掩面,“那你这,是怎么来的浅川一中的?”
“我,我我,我是特长生啊。”
“那分班的时候你应该会去艺术班吧?毕竟你这个数学真的是......”
“嗯,我打算去美术班,画画去。”白久久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而且不止数学,只要是理科,我都很烂,所以我才想在高中遇到一个余淮,带我飞吧。”
舒睆无奈,“少看点电视剧吧。”
白久久懊恼的托着腮,“谁知没有余淮,舒睆,要不,你带我飞吧?”
舒睆疑惑,“我怎么带你飞?给你买双翅膀嘛。”
白久久摇头,“你教我理科吧,我们一直做同桌。”
舒睆思考了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真的吗!”
“嗯。”舒睆答应着,“但是我很严厉的。”
“没事,只要带我飞就行了!”
05
舒睆站在走廊上的栏杆边望着操场上的人来人往,开学的第一天,有点像闹剧。
从来不爱出风头的自己,今天倒是出尽了风头。
天空出现了几团橘粉色的火烧云,格外的好看。可越是这样好看的风景,越让舒睆觉得有几分落寞。
冼承洛经过走廊时看见舒睆托着腮望着天空的背影,白天梳的高高的双马尾因为洗澡后的缘故,被梳成了低的双马尾,宛若兔子的耳朵般耷拉下来,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疑问,眼前的人是怎么做到又坏又美的。
舒睆察觉到身后有一束目光,她回过头冷漠的望着身后的人,“看什么?”
“没什么。”
“别看我了,看天吧,好看多了。”舒睆冷哼了一声,而后她又想起入学前有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跟自己说要乖巧些,她有些局促的对冼承洛说道:“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天空不多见,挺好看的,对吧?”
“我知道。”
“嗯。”舒睆应了声。
她在心里悄悄的松一口气,走进教室时,脑子里又响起了那些叮咛:总不能老让别人觉得凶巴巴的,还是要跟人家好好相处,毕竟这是一个新的环境。
白久久坐在座位上拿着一把小梳子将头发梳的格外柔顺,她偏头看了舒睆一眼,“睆睆想好进哪个社团了吗?”
舒睆疑惑的问道:“什么社团?”
“你不知道吗?今晚会有学校各个社团的人到班里来招新啊。”
舒睆托着腮若有所思的放下笔,“那似乎可以好好期待一番。”
“你打算去哪个社团啊?”
“没想好,今晚看看吧。”舒睆摇头,她的目光又停留在窗外。
白久久循着舒睆的视线望去,惊呼,“哇!今晚的天空好好看~”
“是啊,真的好好看。”
舒睆心想,这个时候,叶辰也在看这片天吧。
他那么喜欢这样的天空,像橘子汽水。
晚修的时候,还真的如白久久所说的那样,陆陆续续进来了好几位学长和学姐,各自在讲台上介绍完社团后写下了联系方式便匆匆离开了。
舒睆百无聊赖的托着腮听着,手上还在把玩着圆珠笔。
忽然讲台上的一位面容精致的学姐拿着一张纸朝舒睆走来。
“同学,你们长这么好看,要不考虑一下我们戏剧社?”
舒睆手足无措的放下笔,尴尬的和白久久对视一眼,“我考虑一下吧。”
白久久倒是爽快,接过学姐的笔就利落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而身后的冼承洛和江延只是礼貌的笑了笑,摇头表示拒绝。
学姐不死心的对着舒睆再次说道:“我们社团福利很好的哦~而且同学,你长的是真的很好看,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你啦。”
舒睆干笑了两声,“是吗?我考虑一下吧,或许会来。”
“好哦~想好了就跟你的同桌明天下午一起来我们的面试吧。”
“嗯。”
一整晚,坐在舒睆后面的冼承洛看着好几位学长或者学姐从讲台上走下来想让舒睆直接写名字进他们的社团,而舒睆一直都在摇头说着‘考虑一下’。
原来长的好看的人是真的会有优待。
06
第二日的下午舒睆倒是真的跟着白久久去了戏剧社的面试。
当她跟白久久两人走进教室的瞬间,那一张张陌生的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的惊喜。
白久久跟舒睆两个人的美各有千秋,一个是清纯却又不失妩媚的混血感的长相,一个却是明艳,大气的富贵花模样。
“我就说她会来的。”昨晚的学姐坐在面试的桌前得意的对身旁的人说着。
就这样,舒睆加入了戏剧社。
她嫌社团教室里太闷,更主要的原因是她实在是不太喜欢人多热闹,跟白久久说了一声便在楼下等她,正当舒睆百无聊赖的时候,她在楼下遇见了江延。
江延抱着篮球,大汗漓淋的模样,身旁却不见冼承洛的影子。
他抬头看了眼舒睆刚刚下楼的方向,“考虑好了?”
“没怎么考虑,就这个社团好混分。”
“你倒是诚实。”
“一直如此。”舒睆从裙子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拆开包装利落的塞嘴里,她抬头暼了眼江延,想起什么似的,语气放缓,“我的意思是,我一直都是这样,嗯,诚实。”
而后她又从口袋里再拿出一颗糖递给江延,“喏,给你。”
“谢谢,不过,你怎么说话要说两遍?”
“你管,嗯,没什么,个人习惯嘛、”
“你的话说一遍的时候跟冼狗还挺像。”
舒睆干笑两声,“是吗?”
“走啊,一起去吃饭,我正好要回去叫冼狗。”
“不用,我还要等白久久。”
“好吧,下次,总得有那么一次吃上的。”
“行。”
“欸,舒睆,老师喊你等会儿上课上黑板解一下这道题。”程莉诗拿着一张纸条递给舒睆,她还不忘补充道:“舒睆,记得过程写详细一点,那个老师讲的太糙了,你不多写一些,我们都看不懂。”
“没问题。”舒睆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题,“很简单啦~”
“程莉诗,你看看舒睆嘚瑟的那个样儿,真的是想一巴掌拍死她。”白久久撅着嘴,不满的看着舒睆。
“拍死她?那以后谁负责写完数学作业给我们借鉴啊,一点远见都没有。”程莉诗笑着弯腰揽着舒睆,“舒睆,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
“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
“舒睆!”
白久久不满的推了舒睆一把,“你们俩真的是太过分了。”
“赶紧写题吧。”舒睆笑着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等会儿上数学课可别怪我不救你。”
“舒睆,我的好舒睆,你一定要救我的啊。”白久久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嬉皮笑脸的拉着舒睆的手臂撒娇。
咚咚咚——一只手敲了下桌面。
冼承洛抬头看见程莉诗拿着一张纸递给他,“这是?”
“冼承洛,这个是数学老师给你的,舒睆也有一道,喊你们等一下上去讲的。”程莉诗丢下这张纸,便离开了。
冼承洛抬头看见前面的舒睆拿着这张纸和白久久开着玩笑,突然很想知道她的那道题是什么,也突然很想看她是怎么解这道题的。
“小洛洛~”江延拿着水杯坐下,“这是什么?”
只见他拿过冼承洛手上的那张纸,看了一眼,便丢开了,“我去,这什么题目啊。”
“等会要讲的题目。”冼承洛拿起笔,看着那道题目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上课铃响了,只见数学老师走到讲台上刚站定,便问:“舒睆,你准备好了吗?”
“可以了。现在就要讲吗?”
“那上来吧。”数学老师笑着示意她上讲台。
冼承洛抬头看着她的背影,只见她走到讲台上开始写题,她似乎是故意的,将一道对数函数的题目写的格外的详细,明明可以省略不写的步骤她却完完整整的写了出来。
冼承洛又看了看四周的人,都低着头抄写着,他轻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你说什么?”江延偏头小声地问道。
“她故意的,这老师讲课草率,不多写,其他人很难懂。”
“厉害了。”江延感叹了一声,“怎么办,我对舒睆的好感度真的直线上升了。”
“哦。”冼承洛白了他一眼,看着讲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只见她放下粉笔,朝数学老师微微地点了点头,便走下来。
“大家看一下啊,舒睆的过程写的非常的详细,思路也非常明确,非常好。”数学老师笑着站回到讲台上,“还有一道题,冼承洛上来写一下吧。”
冼承洛站起身走向讲台,拿起粉笔三个步骤便写完了,转身便走回座位坐下。
只见周围的人却面露着难色,似乎根本无法看懂他的解题思路。
“喂。”舒睆回头暼了冼承洛一眼,“你步骤写的太简单了,没人懂你的神神秘秘,上去改。”
“不要。”冼承洛不理她,低着头看书。
“啧。”冼承洛听见她不满的嗔了声,便转回去了。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黑板,自己写的题和旁边舒睆写的密密麻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算了,就这样吧。
07
舒睆忽然站起身,笑着对数学老师说道:“老师,冼承洛的这道题有点问题,我还有更简单的解法。”
数学老师饶有趣味的望着舒睆,眼神示意她上来写。
舒睆点点头,走上讲台,“同学们,你们如果愿意的话,我就把冼承洛的解法给擦掉,因为啊,我的方法虽然简单,但步骤会有点多,我怕不够位置。”
“愿意!”班上的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舒睆狡黠的笑着冲他们眨眨眼,又嘚瑟的瞥了冼承洛一眼,拿起讲台上的板擦转身把那寥寥几笔的解题思路给擦掉,拿起一支粉笔将空白的黑板一笔一画的填满。
数学课下课以后,程莉诗从座位上跑来,“舒睆,真的太感谢你了,你后来写的每一笔将我从死亡的边缘一点一点地给拉回来。”
“睆睆呀,她也是举手之劳,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看得懂那种高深莫测的天书。”白久久斜睨着冼承洛,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行啦。”舒睆抬头拿去水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习惯不一样吧,走吧,去吃饭。”
舒睆站起身,回头瞄了一眼身后空座位上摊开的草稿本,发现上面的解题步骤正是自己刚刚在黑板上所写的步骤。
冼承洛这个人,真的是好奇怪啊。
“睆睆,你看什么呢?”白久久站在讲台边喊道。
“没事,来了。”
“睆睆,其实你觉得冼承洛这个人怎么样?”白久久边走边问道。
“我觉得。”舒睆顿了顿,“可以说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冰块,也可以说他是不走寻常路的大奇葩!”
白久久扑哧一笑,“对对对,真的是有够奇葩的这个人。”
“反正我也是醉了,我当时叫他的时候,看都不带看我一眼的。”舒睆一脚踢开脚边的一块小石头,“简直了这人。”
“我们今天这节课就把我们班的班委确定下来,已经开学两天了。”
站在讲台上的男人顿了顿,推了推架在脸上的眼镜,“关于班长这个职位,有没有同学要毛遂自荐,或者是推荐的?”
“我有想法。”舒睆站起来,“我想当班长。”
“还有其他的人想竞选班长这个职位吗?”班主任扫视了一圈,班上的人沉默着,“那,现在投一下票,同意舒睆当班长的就举一下手。”
舒睆站着环顾四周,发现班上大部分的人都举着手,连身后的万年事不关己的冼承洛也举着手。
“那就由舒睆当班长了。”班主任示意班上的人把手放下,似笑非笑的望着舒睆,眼神示意她坐下。
舒睆一挑眉,刚坐下。
白久久比她还要激动,举着手,“来,睆睆,give me five!”
啪——
舒睆笑着和她击了个掌,欢呼着,“今晚饭堂加鸡腿!”
冼承洛看着前面雀跃的女孩,不知怎的,竟然也有点开心。
“哟,冼承洛!”江延挤眉弄眼地揶揄,“你这万年冰块竟然笑了?”
他把桌上的一张纸片揉成一团,丢到冼承洛面前,阴阳怪气地道:“欸,白久久,你俩看看他,真开心啊,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白久久回头疑惑地看了冼承洛一眼,转过头拽着舒睆示意她回头看,冼承洛瞬间把纸团扔回去,佯装生气,实际上,唇边笑意难抑道:“没有。”
舒睆回头看了冼承洛一眼,只见她淡淡的勾起嘴角,轻声道:“谢谢你投我一票。”
“不谢。”冼承洛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好好加油。”
舒睆愣了愣,半晌朝冼承洛灿烂的笑着,“六个字,你说话终于超过两个字了。”
冼承洛怔怔地望着她。
难道有这么惜字如金吗?
“喂,你发什么呆啊,人家都转回去了。”江延推了推冼承洛,他反应回来,小心翼翼的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下一句话。
以后要多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