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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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在讨论江淮清是如何在千钧一发之际赶超第一名的。
而“江淮清”这三个字在郡县一高的校运史上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事实就是这样，历史是属于胜利者的狂欢。
偶尔有人闲暇时讨论起女子长跑第二名跟第一名的一秒之差惋惜，到最后的结论都是如果再努力一点就好了。
“对对，就是这个位置，再努力一点就够上了。”姥姥指挥着林轻雨在客厅的墙壁上挂奖牌。
林轻雨垫起脚尖，手指伸的笔直勉强才够到墙壁上钉子凸起的地方，将奖牌挂了上去。
姥姥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被挂起来的奖牌，越看越喜欢：“好看，就是好看。”
林轻雨下来，调了调电视的声音，一般她在家杨慧为了不耽误她学习将电视声音调的都很小，也不知道姥姥听不听得到，“第一名的更好看，是个金牌呢。”
而她的只是一个银牌。
“那可真有点可惜了。”姥姥喃喃自语道。
是啊，似乎所有人听到都是可惜，然而没人知道她在背后的努力，轻描淡写的一句“可惜”否定了她的所有努力。
努力在失败面前不值一提。
电视里播放的是郡县一高运动会的回放，不是直播而是经过剪辑之后才放上来的，姥姥偏头疼好了之后才慢慢看了起来。
“这个男生是不是很有名吗？”姥姥突然指着电视问道。
电视拍到的人那么多，林轻雨刚想说不认识，抬头就看到了男生后背的名字的特写“高一一班江淮清”
画面中的他大概是在长跑比赛的最后冲击的阶段，电视是杨慧结婚那会斥巨资买的TCL，这么些年都没坏过，画面很清晰，画面上的江淮清也是如此清晰。
她顿了一下，但又怕姥姥发生异样，像平时聊天一样：“嗯，怎么啦？”
“我就说嘛，看了那么长时间，就他比赛的时候我看操场上喊的声音最大了。”
此时已经到了比赛后的采访时间，这是林轻雨不曾看到的画面。
原本林轻雨是在学习的间隙出来上了个厕所，这会也不急着赶回去了，她不动声色的坐在了沙发上。
“是嘛。”
姥姥最喜欢讨论这种电视上才有的情节：“小伙子这么帅，肯定可多小姑娘喜欢他吧。”
林轻雨没说话，就连镜头都对他都有些偏爱，在别人一闪而过的画面中，他一人独占了两分钟。
“你不会也喜欢他吧？”姥姥说着说着，突然转头认真的问道。
林轻雨的笑容戛然而止：“嗯？”
姥姥仿佛想从她的表情发现到一些什么，但林轻雨隐藏的太好了，并无异样，“那天晚上送你的那个男生，是你们班同学吗？”
林轻雨这时才明白姥姥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突然想起来早上姥姥和杨慧在厨房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她低头眼睛一直盯着地面连眨都没眨一下，而后从口中缓缓说出：“不喜欢”三个字。
不知道是回答不喜欢电视上明媚的少年，还是回答那天晚上送她回来的少年，亦或者都有。
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特别的语气，平平淡淡。
收到满意的回答，姥姥点点头说道：“你这个年纪刚刚上了高一，可不敢因为其他的心思耽误了学习，你可是要考大学的人。你爸妈没什么本事，以后可全都指望你了。”
林轻雨点点头。
回到房间，她关上门，坐在桌子前将卷子打开。
心烦意乱，在草稿纸上本来是要计算数学题的却不知道怎么写上了“不喜欢”三个字。
林轻雨用黑色的笔将这三个字涂黑，直至完完全全看不清写的是什么，然后在下一行写上了“喜欢”两个字。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提笔将这两个字又涂黑。
期中考试是伴随着雨天而来的，郡县的天气已然进入了深秋。
那天雨很大，一早杨慧就让林卫祥骑三蹦子送林轻雨去学校。
林卫祥骑车的位置背后上面的玻璃缺了一块，一直是用一个纸板挡着的，雨下的太大，纸板已经湿透顺着往里面渗水，滴在了林卫祥的后背衣服上。
林轻雨拿给他擦了擦后背，林卫祥并不在意，笑着说没事。
学校一般是不允许外面的车进入学校的，今天来送学生的家长们开车的很多，所以就让进去送到操场那。
这会雨势渐小，林卫祥在学校外面的一个小角落停了下来说，“到了，下车吧。”
“为什么不进去？”林轻雨疑惑的问。
林卫祥脸上有些尴尬之意，“我看刚刚进去的都是汽车。”
一切仿佛不言而喻。
“这有什么的，我又不在意。”林轻雨说道。
这样说林卫祥更不好意思了，催促着她下车：“我看这雨也小了，你打伞走进去就行，到学校也就几步路。”
说完，他用手擦了擦旁边的窗户，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郡县一高的大门的里面，眼神透露出好奇。
林轻雨拿着伞打开车门下了车，发现林卫祥后背已经湿了大半：“那你注意安全，回去记得赶紧换衣服被感冒了。”
林卫祥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这次期中考试的分班信息还是按照上一次月考的成绩排的，林轻雨是第三十六名，正好是二班的第一个位置，位置很好找。
监考的老师还没来，林轻雨坐的第一排的这个位置看外面的风景视角绝佳，深秋的季节，教学楼前面的梧桐树上的树叶已经变成了金黄色，在雨滴的击打下在地上落下了厚厚一层。
江淮清坐在一班的位置跟她坐在二班的位置一样的，这样想的话，此时他是不是也正在这样看向窗外，看着落叶，看着雨滴。
林轻雨的成绩面积排名是第三十六名，也就是说只要再前进一名，下次考试她就可以进去一班的考场，跟江淮清在一个班级考试。
期中考试考试完大家还没缓过来，吴建豪就带着高中数学联赛的消息进了门。
“啊，不是明年三四月份才报名参加的吗？”
“怎么这么早就开始了？”
“......”
吴建豪敲了敲桌子让同学们保持安静，他的话还没说完：“省赛是明年才考，我们先是学校内选拔，然后代表学校去参加市里面的选拔赛，如果在市里面获得名次寒假的时候将会去省里面统一参加数学联赛的培训。”
学校内的选拔赛定在了下下周，也就是11月份中下旬，距离现在还有不到两星期的时间准备。
高中数学联赛是通往大学的捷径，如果在比赛中能获得好的名次的话，可以保送大学，尤其是好大学。
不过这种靠天赋吃饭的比赛，在学生人群中还是少数，尤其是竞赛需要大量的时间去做一件事情，这与一直靠传统教学方式拔得头筹的郡县一高的教育理念是有些背道而驰的。
但这几年竞赛搞得火热，省里面的其他重点高中陆陆续续都搞起来了竞赛以争夺保送清北和高校的名额，且这种比赛还不会占用统考生的名额。
郡县一高也开始做了一些改变，尤其是去年叶念微参加了高中数学竞赛获得了金牌直接保送去了最高学府，尽管她后来参加了高考成为市状元，但这种捷径可以提前结束高中枯燥无味的生活，谁又不想一试呢。
十六七岁的年纪朝气蓬勃，谁都不想认输。
高中联赛一试是需要在80分钟内做完8道填空题和3道解答题。看似简单但却囊括了高中知识点的所有范畴，而且在难度上也有所提升。
也就说这次校内的选拔赛无异于高考数学的程度，且难度也高。
这次报名没有参考数学成绩排名，全靠学生自愿。
下了课吴建豪就把报名表给了林杨让他组织报名。
五真真有点犹豫要不要报名，她问林轻雨要不要参加。
林轻雨点头，高中数学联赛虽然难，但这样的机会谁不想试一把呢？
那本高中数学联赛备考手册她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她想以江淮清水准肯定早就做完了。
五真真倒不是很想报名，她的数学成绩在所有学科中并不是很突出：“我就不去了吧，我数学就那样，而且高考知识点我都没复习完，这如果考试出来成绩这么低多丢人啊。”
张界刚刚报完名回来：“怕什么有我垫底呢，再说了万一要是选上了呢，还能免费去市里玩一圈何乐而不为。”
五真真一听，倒是有些心动。
选拔考试是在11月中下旬的周末进行的，郡县的天气刚刚过完立冬气温就狠狠地降了下来。
北方的天气早早就开了暖气，郡县也不例外。
因为这次选拔赛是小规模考试，并没有占用教室，而是在实验楼的小教室考的。
林轻雨坐的地方是他们平时用来做化学实验的。
可能是教室的窗户长期没有打开透过风，这会暖气一打开，教室里面有些闷。
林轻雨往窗户边靠了靠，似乎想要透过窗户缝的间隙让她能呼吸到外面清新的空气，这样才让她的大脑保持冷静的状态。
等到考试铃声响起，她一回头，江淮清坐在了她的对面位置。
林轻雨微微一愣。
自从备考高考联赛这段时间，她的作息就保持的很稳定，每天都是教室-食堂-厕所三点一线的生活。
仔细算下来已经整整半个月没有碰到江淮清，而现在他竟坐在了她的对面。
江淮清桌子上面只是放了一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晨光黑笔，很简陋，也很符合他的风格。
月初月考的成绩早已经下来了，林轻雨的总成绩提高了一点，但是排名降了下去，在第38名，而江淮清还是第一名，似乎这第一名就像是跟他自动绑定了一样。
原本是想再前进一名就可以进去一班的考场，然而月考没有实现的事，在这次联赛选拔考试竟实现了。
考试卷子发了下来，按照老规矩林轻雨先看了看卷子，做了初步判断。
只有八十分钟，林轻雨不敢放松一秒，全身心的投入到解题之中。
等到后期还有15分钟的时候，监考的老师过来提醒了同学们一下。
林轻雨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只不过还有一道填空题她还没有写。
在交卷子之前她是要来回检查好几遍自己有没有填错数字，或者解题思路有没有写错的，剩下的十五分钟刚刚好。
对面位置离的很近，中间只有一块玻璃挡板，所以只要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
江淮清刚刚做完最后一道解答题，抖了抖卷子，没有检查就站了起来到门口监考的老师那里交卷。
监考的老师大多都是重点班的老师，即使不是一班的任课老师，也都是认识江淮清的。
“不再检查检查？”老师问。
“不用。”江淮清说。
简单的两个字却显足了少年的自信。
选拔赛的成绩出来的很快，周一吴建豪就拿到了成绩单和卷子。
课间林杨发了卷子，等到林轻雨时，林杨眼中的笑意更明显了：“你这次考的不错。”
卷子还没到她手中，五真真先接了一步。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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