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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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盖聂，若水回到石屋之中，天明早已跟月儿，少羽在墨家机关城中参观去了。呆坐了一会，看着空荡荡的石屋天明还不见回来，若水担忧道：“我不放心天明，现在机关城被人潜入，我要去找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去。盖聂见此，下意识的抓住了若水的手腕，这一动作引得二人相望，盖聂连忙松手，平时沉稳的脸上满是歉意，行礼道：“是在下越矩了。天明他早晚是要长大的，没有谁可以护着谁一辈子。”突然间低沉的男音在石屋中响起，安静的屋内这一声特别清晰的传入若水的耳畔。
若水微愣，好好思量了盖聂的话，愣愣的直盯着盖聂棱角分明的面庞，半响才轻声道：“我跟天明相遇也不过比你早了些时日，那时的我刚入世根本不懂这世上该如何，肚子饿了，拿起人家的东西便吃，也不知该当给钱，一路之上闹了不少笑话。但不知为何也没有人多加为难我，在没遇到天明之前，我一直都是这样。”若水轻轻地坐回了石板之上，望着静静听她诉说的盖聂：“那天，我碰坏了人家的东西那人索要赔偿，但是我却不知该如何赔，那是个妇人她说我可以很快的赔她，我便跟着她去了，这是我第一次遇见天明，他身着褴褛硬拉着我不要我进去，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青楼。但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傻傻看着因为耽误我进入青楼的天明被那妇人手下痛打，就算是这样，天明仍然的看着我，反复的说着一句话【不要进去】。”若水眼泪不觉的留下，倒显得脸庞楚楚可怜：“你说，天明傻不傻？”若水仿佛不知道自己的眼泪，笑盈盈的看着盖聂。
盖聂能感受到一双明眸扫视的感觉，当抬眼看去，却是若水出神的模样，眼神并没有焦距，却能让盖聂有种错觉，被这双眼睛望入了心底。那种一眼就将自己完完全全呈现出来的透明。盖聂不语，眼神复杂的看着若水，不觉得拂去了若水脸上的泪渍，随即像是反应过来，猛地收收，若水像是不曾察觉般望着窗外诉说着：“看着天明清澈的眼睛，我将他从那些人手下带走，带离了那个地方，天明却因为疼痛昏蹶了过去。当他醒来我以为他会怪我的时候，天明却笑嘻嘻的看着我说【你没事就好】。我因身在古墓不懂世间俗世，但是天明是第一个为了我不怕痛苦却处处关心我的人，那个时候我便答应他，带他去找他的父母，看他长大，或者带他去古墓，只要他平安。”说着，若水擦去了又不由留下的眼泪。“所以，我不想他受伤。但也许，天明就像你所说的，他要长大，他的责任也许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重。”
“在下鬼谷派盖聂。”盖聂开口，若水一愣，看着盖聂冷峻的脸庞，也轻声道：“古墓派，若水。”二人四目相视，都明白了相互的含义。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盖聂再回首看向若水，若水似乎并没有特别异样，不悲不喜，像极了在秦皇宫中的丽妃美人图，但眼前的若水却更加的清晰动人，不是任何画家可以描绘的一张仕女图。
就在二人都在闭目养神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盖聂淡满怀心事的望着窗外，若水微皱眉头，看着三个不说自来的墨家弟子。此时，高渐离杀气凌人的进了石屋，望着背对着他的盖聂。俨然忘记了一旁的若水。
“发生了什么事情？”盖聂沉声问。
“我没有猜错，你果然是嬴政的走狗。”水寒剑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我希望明白你自己在说什么。”
“在中央水池，徐夫子已经看破了你的奸计。”
“中央水池？”盖聂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别再装了，你这个混蛋。”高渐离愤怒着，挥动了寒气逼人的水寒剑，剑光一闪，盖聂拿起渊虹迎击。“此事非同小可，我要去中央水池看一下。”高渐离愤怒的看着盖聂：“你以为我墨家是什么地方？现在你哪都去不了。”
“墨家正在存亡的危机关头，你我之间的恩怨以后再解决不迟。”
“哼，墨家确定处在危机关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点。”说着，高渐离发动了水寒剑，冰柱渐渐浮现，盖聂运气内力抵抗，瞬间，水寒剑的寒气在石屋中蔓延，石屋开始结出冰霜。墨家弟子冰冷的浑身打颤，高渐离瞥了他们，道：“你们功力不够，赶快退出去。”墨家弟子立刻退出了石屋，若水看着他二人相斗的地方满是冰霜，也运起内力抵抗，手中也默默带好了白丝手套，暗自准备着。盖聂忽然收剑，高渐离见状挥动水寒剑发起了易水寒，剑锋直指盖聂，看到这般情况若水猛地上前，双掌快速使出天罗地网势，手法绵密无比，食指拇指轻捏水寒剑的剑锋竟阻挡了水寒剑的攻势。看的一旁担心盖聂来不及上前的端木蓉安了心，又忍不住失落了起来。
“若水姑娘，你这是为何？我们墨家的事情用不着你来过问。”高渐离看着挡住他剑锋的若水，冷声质问道。
“你们墨家是不是太过分了，盖聂一直和我在一起，哪里去得了中央水池。”若水双目越加冰冷，盖聂一直和她在一起，去了什么墨家水池，不可理喻。手中力道加重，轻弹水寒剑的剑锋，内力震得高渐离不得不收回水寒，后退了几步：好强的内力。
“小高，班大师已经说过，盖聂是首领请来的客人，任何不得对他无礼。”端木蓉见状，挡在了若水的面前，看着高渐离。
“曾经有个人相信他，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他，结果是什么？班大师也相信他，但就在他到机关城的第二天班大师就被人偷袭重伤，现在是徐夫子后面又会是谁？你还敢相信这个人吗？”高渐离声声的质疑声，如尖刀刺在了盖聂的心房，盖聂知道这一切都是针对他的，相信他的人都会遭遇不幸…….
“我相信，不是他。”端木蓉眼神直盯着高渐离。
“你连徐夫子的话都不相信，又凭什么相信这个混蛋？他在嬴政的身边，这把渊虹不知沾染了多少六国英雄好汉鲜血。”
“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但是至少我所认识的盖聂，我相信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端木蓉，盖聂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盖聂被嬴政驾前龙□□兵追杀，我曾为他疗伤，也看到过他的伤口，他所受的每一处伤，都有可能致命，没有哪个人，会在离死亡那么近的距离下撒谎，没有哪个出卖朋友的无耻小人会有那样的勇气，所以我相信，盖聂不是秦王嬴政的走狗，暗算班大师、徐夫子的一定另有其人。”
“徐夫子是在中央水池亲眼看见他在水中动手脚的。”
“小高，你听我说，水中我已经检查过了，水中并没有毒。”
端木蓉话音方落，雪女正好赶到。
“什么。”高渐离颇为惊讶的神色。
“没错，就在刚才，我陪着蓉姐姐一起查验了中央水池，各条输水管渠，各供水点，水质正常，并没有毒性。”雪女的话让高渐离感到疑惑。盖聂听完，皱了皱眉。
“端木，你确定？”不是不相信端木的医术，只是有些时候人难免会遗漏一些东西。
“是，我也没有想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端木蓉神色凝重。
“虽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如果是盖聂出手，看到他的人就不该是受伤了。”若水随意的说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墨家的人怎么会不懂。
原本被怒火冲昏了头的高渐离恍然反应过来。虽不愿承认，但是若真是此人动手，断没有留手的可能。
“不管如何，现在盖聂跟他的同伙都不得离开这里。”高渐离将若水和盖聂关到了石屋之中，不管怎么样，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他们二人不得走出这里。“你们守在这里，负责监视盖聂的一举一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这里。”
“是！”墨家弟子听命，听到此，端木蓉一脸担忧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雪女在一旁暗叹：蓉姐姐，你这又何必呢！
“咦，怎么那么多人聚在这里，大叔，姑姑，我回来了！”天明好奇的左看右看经过高渐离三人但还没靠近石屋就被墨家弟子拦了下来：“不能进去！”天明不明所以，左右看看望着紧闭的石门大叫到：“大叔，姑姑你们在吗？”得不到回应的天明急跳了起来：“这是我和大叔还有姑姑的房间，为什么不要我进啊，你们让开。”说着就要硬闯进去，却被墨家弟子推到在地。
在石屋中听到天明的哀叫，若水急忙的走到石门，扬声道：“天明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们又何必为难他。”屋外的天明听到若水的声音，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在端木蓉的默许之下，贴在石门上：“姑姑？姑姑你和大叔在里面吗？为什么他们不要我进去啊？”
“天明，你听话乖乖的，我跟你大叔没事，很快就会出来。”若水安抚着天明，眼神扫过一旁呆立不动的盖聂，示意他说些话。看到若水的眼神，盖聂也扬声道：“天明，我跟你姑姑你不必担心，照顾好自己。”
“哦！那大叔，姑姑你们自己也要小心啊！”天明失落的低着头，突然抬起头激动的对着高渐离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恨大叔。大叔一进机关城。班老头就怕他见到这个小高一路上很多人都对大叔指指点点的。尤其是你你这个怪女人！ 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大叔吗？以前门口还要挂块破木牌，说什么姓盖的不救用剑的不救。不就是针对大叔的吗？你这个怪女人脾气怪得要命！一路上最想害大叔的人就是你了！”声声质疑让端木蓉不知该如何回答，神色黯淡。雪女看天明激动的模样，封住了天明的穴道：“呵呵，怎么不叫了？哑巴了？”天明浑身不能动，只能用眼神拼命瞪着雪女，雪女夸张道：“哇，你好凶啊。简直要吃人，我好怕哦！”
“阿雪，墨家大敌当前别闹了。把这小孩关到旁边那间石屋里去，他的穴位在两个时辰后自会会解开，让他先安静一会吧！”在高渐离的吩咐之下，墨家弟子将被点穴的天明放到了盖聂若水旁边的石屋之中。
半响，屋外已经安静了下来，若水听不见天明的声音这才放心下来，想来墨家在如何不是也不会为难一个孩子。看着神色淡然的盖聂，若水有些生气：“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墨家的人处处针对你，你给我说清楚。”若水质问道，这是若水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生气，一来到这个机关城他人指指点点的眼光不说，现在还被人冤枉，就连她还被人当成同伙，弄得现在天明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个盖聂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是在下连累了姑娘，但是，在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盖聂知道高渐离对他的偏见但是墨家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清楚，看着因怒气若水而有些红晕的脸颊，垂眼沉声道。
“你？”若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盖聂永远都是如此沉着冷静，让人不知该如何，真是…..。若水气的摆袖坐在了石板之上。|
盖聂此时也在思索着到底怎么回事，从他来到机关城的第二天起墨家机关城事事接连而起，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这绝不是偶然，难道是……….他？盖聂大胆的猜想，神色越加沉重起来。
当旭日缓缓升起，墨家正经历三百年来最大的浩劫。
【鸩羽千夜】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01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