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四十八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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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姐这么聪明，恐怕不用朕一一点破吧？”眸中精光乍现，此刻的刘彻俊挺的容颜让陈娇看的心突地一跳，但其危险的神情却让陈娇由衷的觉得刘彻的心狠手辣。
然而，甘心情愿，俯首称臣，亦或者是委曲求全，是现在的陈娇所办不到的。也许陈阿娇会因为对刘彻绵绵无尽的爱而妥协，而软化，而屈从。但她，浴火而生的陈娇绝不会这么做。此刻的她再不是未央宫牢笼中的金丝雀，她，是涅槃后，绚烂到让人无法直视的凤凰。
“陛下，从来都只有你提供道路让人选择。你指生路，旁人就再不敢往死路上闯。你指死路，便没有人敢活到第二天。今天，你亦提供了两条路。若阿娇同你回去，司马靓桑弘羊将继续存活，若阿娇不同你回去，那司马靓和桑弘羊甚至阿娇门下的众多奴仆奴婢都难逃一死。
你说，以前的阿娇会怎么选呢？以前的阿娇如此善良，断不能容许身边的人受半点委屈。纵使，是那个伤他伤到骨里的人！”陈娇用手指着刘彻，继续道，“于是，按照从前的阿娇，她肯定毫不犹豫的会选择同你回去。回到那个未央宫，继续做他的金丝雀。但，现在的阿娇，却断不会再走回以前的阿娇的老路。不客气地讲，别人的性命与我何干。那日，长门宫大火，阿娇贴身的奴仆俱丧于火海之中。阿娇那时候就笃定了心思，再不将情托于任何人。今日，已经没有什么比得上阿娇的自由重要。若真要牺牲。那阿娇便只能对司马靓和桑弘羊说一声对不住了。”
没有停顿，一气说完，陈娇在赌。
赌刘彻最终的目的并不在于杀掉司马靓和桑弘羊。赌刘彻终究会认为陈娇可以绝情到连至亲好友都可以舍弃。赌刘彻会因为她已经足够狠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掉她或者因为残存的一丝情意也好就此放过她。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陈娇在心里数着数字，手却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渗出血丝，她都浑然不觉。
“娇娇姐的心肠，可真是硬了很多呢？”狭长的凤目促狭地看着眼前有些激动地女子，刚才那段话，断不像是那个弱不禁风看上去没什么头脑的他的表姐能够说出的话。果真是陈家的女子呢，到头来，还不是变得圆滑狡诈？
“陛下过奖了。娇的一切，可都是跟陛下学的呢！”
陈娇自嘲地笑了笑。她想不到自己居然有这样的勇气，对着千古一帝发飙。想想，还是有点后怕的。
“阿娇姐就自信，朕不会连你也一起杀了，简简单单做个实么？”
“若陛下真要阿娇这颗人头，那便取去。阿娇绝不有半个怨字！”
苦涩地滋味同时泛上两人的心头。阿娇心里想的是，对不住了，桑弘羊，司马靓，说不定我们仨要一起死。
刘彻的心，竟隐隐泛起了疼。真的像是一把钝钝的刀，磨蚀自己的心脏。
阿娇，竟是即便死掉，也不愿意跟自己回宫么？嘴角泛起一丝的冷意，回不回宫，真的由得了你么？
冷哼一声。刘彻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四十八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