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娇后》慕笙歌

21、第十九章

　　刘彻匆忙赶到椒房殿的时候卫子夫正在生产，王婕妤此时也被手忙脚乱的内臣们抬到了这里。裙摆处已然由原先的殷红变作干涸的暗红。有稳婆，女医官急速赶来，刘彻只听阵阵凄厉的叫声才内殿传来，无端觉得一阵烦躁，回头瞅见王曦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冷哼一声道，遣人过来看吧。便有女医官上前，将手搭在王曦脉上，半晌才道，“恭喜婕妤，婕妤有喜了。”王婕妤蓦地一惊，这葵水倒是晚了几日，可，裤子上的血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刚有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医官继续搭脉，脸色也越辩越严肃，又过来半晌才道，“只是……这孩子，怕是先天有些不足。”

　　“什么意思？”医官被王婕妤抓住了手，指甲嵌进肉中，“咝——”疼的直吸气。

　　“放肆！”刘彻吼道，王婕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仍旧颤声问道，“究竟，这是什么意思？”

　　医官道，“刚刚婕妤隐有滑胎之状，胎气便有些不足，臣不敢断言，只是盼着您能注意调养，补起腹中胎儿先天的不足。”

　　王婕妤诺了声，便安静坐在一边，再不说话。内殿卫子夫依旧叫声凄厉。刘彻想这后宫的女人大抵总不安生，眼下匈奴又有异动，眼神凌厉地瞪着淳于安——一个女官神色紧张的正从内殿出来，刚瞧着刘彻额前的十二旒，便立刻伏到了地上，抖如筛糠。

　　“何事？”刘彻委实有些不太耐烦，语气便也不那么亲切。作为一个君王，他一味便端着架子，只幼时同阿娇在一起时才略微活泼一些。阿娇，他又想起那个女子，狠心如他，竟连一个孩子都不曾给过他，那些拌在饭食中的药，她，只怕从来都不知吧。

　　“禀……启禀……启禀皇上……”淳于安有些哆哆嗦嗦，“娘娘只怕很凶险！”

　　刘彻心里并未有起伏，只是略略担忧了一下，便很坦然且镇定的吩咐道，“让太医进去吧，不必避嫌了。”门口候着的太医便立时进了内殿。

　　卫子夫这一招着实很险，摔中的部位虽不致命，但也导致了孩子逆位，无法顺产。疼的脸色一片的青白，嘴角并有些抽搐，许是疼痛到了极致，竟生生将口中的软木塞咬断了。手指深深嵌进肉里，嵌的流出了血。身体亦被汗水浸的湿的一塌糊涂。

　　“啊……啊……啊……”她有些后悔自己出了这招，她不停的叫喊企图减轻身体的痛苦，她的意识在渐渐抽离，她听见稳婆和女官在耳边喊，“夫人，夫人，用力，用力，挺一挺！”

　　是了，她现在还真是夫人，还不是皇后，她还不是皇后，那么怎么可以死？一股力量从身体蓬勃泻出，“啊……”

　　只听“哇——”的一声，孩子终于出来了。

　　“娘娘——还是公主。”飘絮在卫子夫耳边念到，卫子夫心一紧，眼看便要昏过去了。但仍咬着嘴道，“换——换——”

　　飘絮明白了她的意思，制止住刚要出去报喜的淳于安，又将一帮人拉到一边细细嘱托，有太医眼中一凛，似要同刘彻禀明真相，竟又被飘絮三言两语或威胁或利诱给收抚了。然后，飘絮从房内取出先前就准备好的一个男娃娃，又将刚被女官擦拭干净的小公主包好交给巧艳，只一个眼神示意，巧艳便从窗口跳了出去。身形之速让人觉得眼前只是一晃眼的功夫，活生生一个人就此不见了。

　　“好了，去跟陛下报喜吧——大汉朝第一位皇子，出世了！”

　　刘彻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还是很喜悦的，这是将过而立之年的他，第一个儿子。他迫不及待的从淳于安手中接过孩子，笑道，“我大汉朝第一位皇子——据——我的据儿！”

　　手中的孩子竟似听懂一般，乖巧的笑了。身旁的王婕妤不知怎的，只觉得有些奇怪，但心里依旧充斥着恐惧，不甘和担心——卫子夫竟生了个儿子。

　　她的地位——她孩儿的地位——是不是就要——？

　　正在彭城陈娇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她无谓的耸了耸肩，只道自己这个当口可千万不要伤风感冒的，听说用药对孩子不太好。她可不要生出畸形的孩子。便遣了侍女关了窗户。眼下她正跟司马靓研究“菜市场”计划，她有信心将此经营成古代的“supermarket”。蔡娘只道陈娇太不注意修养，但还是拿这个干女儿没有办法。只好出门给陈娇去炖补品。

　　司马靓这时便冲了进来，风风火火道，“娇，未央宫那个女人——生了儿子！”

作者有话说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