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一星期》阿卡姆外逃小丑

7、失忆一星期

　　所以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上午一起来布鲁斯就说他们今天可以开着游艇去那座岛上，提姆很高兴。他查了天气预报说今天不会下雨。

　　于是他们就去了那一座岛。迪克踩在柔软的沙子上，问提姆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找布鲁斯做■。

　　提姆捡起来一个掉在地上的芒果试图哄骗达米安。达米安跳起来踢了他一脚。他听到迪克这个问题之后，回过头笑了一下。

　　“你有没有做过装修，地板裂开一块，没有东西填满，空在那里很危险，所以你随便抓了东西填上去……”

　　“你说布鲁斯？”

　　“我说我是那块裂开的地板。”提姆说，“我只是抓住他，我就觉得我好像填满了那块缝隙。”

　　杰森和布鲁斯换好了泳裤，布鲁斯向他们挥手，问他们要不要去海里看看。

　　布鲁斯躺在游泳圈上。达米安逼迫他们穿上了救生衣，他甚至推了一个巨大的类似汽车轮胎的黑色橡胶圈下水。然后他回到了岸上。

　　他不想听到一些会让他血压升高的话。不然他很有可能提前完成提姆或者杰森的愿望。

　　四个人飘在水上谈论为什么想要自杀。

　　迪克先起的话头，于是杰森让迪克先阐述一下观点。迪克说他想到的好像和平常没什么差别。

　　“我只是想跳下去。我发现我不会死。但是我很喜欢那种感觉。”

　　“你跳下去的样子像是要为了活下去一样。”杰森说。

　　迪克笑着泼了水到杰森脸上。

　　“我知道。那种感觉是一阵一阵的。我有时候想死，有时候又不想。就像我有时候想要所有人都揍一顿控诉他们对我的伤害，又同时想找个橱柜躲起来谁也不见。”提姆戴上墨镜躺在那个轮胎上，又坐下来踢水。

　　“有一个主意。”布鲁斯说，“我们去把你想打的人打一顿，然后你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趴在那个轮胎上向提姆建议。

　　“所以你想要报复谁呢？”杰森问，“需要一颗子弹作为证据吗？”

　　“我不记得了。”提姆说，“我只有一些模糊的感觉。也许不是那么重要。不能称之为报复。我有时候只是厌恶我自己。”

　　“我知道。”杰森说，“一种漫长的解决问题的过程，问题解决之后，你发现你也被问题解决了。”

　　“……布鲁斯答应我也不会使我的处境变好点。”提姆看向迪克，“他不答应我我怀疑自己，他答应我我会很痛苦地怀疑他。”

　　“你认真的吗？”布鲁斯问，“我以为你开玩笑，年轻人，要给你一个吻吗？”

　　“免费赠送，为了伟大的友谊。”他笑起来，蓝眼睛漂亮多情。

　　“不要。”提姆摇摇头，“这就是为什么我无论往那边走都痛苦。我不需要这个。布鲁斯。你不需要这样做。我看着你就好了。”

　　他从轮胎上跳进水里。

　　“我好像要掉下去了。”提姆伸出手，手湿漉漉，掉下几滴水，“就是那种感觉，地板填满了，然后我推开门，发现是一片会溺水的海。”

　　“布鲁斯呢？”迪克问，“你为什么会……”

　　“我不知道。”布鲁斯摇摇头，“我好累。你一问我这个问题我就觉得好累。”

　　“好像我是什么有着悲惨身世然后还去做超级英雄的什么人物一样。”他沉思了一会，然后回答。

　　“比如蝙蝠侠？”杰森哈哈大笑。

　　布鲁斯笑起来，说：“得了吧，我可不喜欢他。”

　　“那你还想找他结婚。”杰森嘲笑他。

　　“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蝙蝠侠呢？”提姆问。

　　“你可以限定一下，哥谭人为什么喜欢蝙蝠侠。”杰森说，“同一个哥谭，同一个梦想。”

　　“可是我就不会想去和蝙蝠侠结婚。”提姆反驳。

　　确实，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比布鲁斯还要大胆一点的情况？比如那个■■。

　　“那你想和蝙蝠侠做■吗？”杰森问。

　　“不想。”提姆说，“太奇怪了，我又不认识他。你不觉得对一个陌生人这样想很罪恶吗？”

　　“反正我们都不认识他。”杰森无所谓地挥了挥手，绕了一圈水，“你会觉得把■幻想对象定为一个不知道脸的蒙面怪人很罪恶吗？你去推特看一看留言，你愿意的话还可以对着夜翼的屁股■飞机，他的视频留言区全部都是这些东西，他们可不觉得罪恶。”

　　“他真可怜。”迪克同情地说。

　　“我觉得你的建议不好。”提姆摇摇头，“他的屁股看上去也和迪克的屁股差不多。太尴尬了。”

　　“你想做什么？”迪克问杰森，“实现财务自由之后，或者别的什么，就你随便想干点什么想干的那种事情是什么？”

　　“……我想做个作家。或者读点书写书评之类的。”杰森思索，“出书，成名，得诺贝尔奖。我小时候只想着以后能看一个小时的书，我就能开心死了。”

　　“我想找个墓地睡上好几年。”提姆仰头躺在水面上，“我好累。”

　　“我也是。”布鲁斯说，“我们要去买一块墓地吗？”

　　“殉情……”杰森说，“你们还需要一个人把你们捞出来，然后还需要家族的剧烈反对，假死，掘墓人，复活……《罗密欧与朱丽叶》。”

　　家族的剧烈反对——达米安正在岸上确认自动抢救装置是否运作良好，是否有足够的电源供应。

　　“不如我们约定一下，这个月不自杀？”迪克试探地问，“咱们之所以从楼顶上下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你已经跳下去过了。”布鲁斯反驳。

　　“我其实也不需要做■。”提姆说，“我也没磕过药。我也从未自杀。”

　　每一种不正常的欲望背后都是缺失了一块的地板。

　　“你如果要填满那块地板的话，”迪克笑起来，“还是第一个选项合适一点。”

　　“你看上去最不像会选最后一个的人。”杰森笑起来，“可是你跳下去了。但是什么事也没有。”

　　“不如我们坐下来吃一餐饭再说？”布鲁斯建议，“我觉得我还可以试着……”

　　提姆和迪克迅速地爬起来喊达米安把东西收好，千万不能让布鲁斯碰到任何厨具。达米安疑惑地抬头，看见杰森飞速地跑上了岸，把架子搭起来，倒出食材，对着布鲁斯大喊：“你必须和我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我可以做到！”布鲁斯委屈地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不可以。”杰森庄严宣誓，“你根本不是在做菜，你在谋杀。”

　　“那我吃什么？”布鲁斯问。

　　“我们可以烤。”提姆和迪克提防地看着他。

　　“你可以让提姆或者迪克递给你。必须和我保持距离。”杰森说，“你和达米安去玩吧。布鲁斯的宝贝儿子！”他向达米安喊，“别管你那个会吱哇乱叫的玩具了，带上你的父亲去玩水。让他离这里远一点。”

　　“这就是离了婚的冷酷男人。”提姆趁机挑拨离间，“布鲁斯，你的决定非常正确。”

　　达米安跑过来，试探性地问：“你们不跳楼了吗？”

　　“这里哪里有楼？”杰森催促迪克把炭火烧上，“这里全是水。”

　　达米安庆幸地想真是太好了。

　　然后他扭头一看就看见提姆和布鲁斯脱了救生衣推着那个轮胎往深水区划去。

　　“父亲！”他又惊讶又气急败坏，“德雷克！你要带我父亲去做什么？”

　　布鲁斯跃跃欲试要跳海。

　　“如果不是达米安和杰森，”他愉快地说，“我都忘记我还可以跳海了。”

　　“好主意。”提姆小心翼翼地说，“我先试试，你看着我。”

　　“……我觉得我会救你。”布鲁斯说，“你不觉得你死在我送给你生日礼物上会让我很难过吗？”

　　提姆愣了一下。

　　“对不起。”他说。

　　他跳下去了。

　　布鲁斯等了一会，达米安正在开着游艇过来，他骂骂咧咧地说着另一种语言的脏话。“德雷克，你最好在死之前被我捞上来！”

　　一只鸭子侦探浮了起来。

　　“我好像会游泳。”提姆擦了擦脸，“布鲁斯。我又回来了。”

　　达米安收到阿尔弗雷德发来的信息。

　　他无语地掏出手机发了张照片，布鲁斯正在跃跃欲试地跳水，然后又浮起来，现在两个人都在震惊自己居然会游泳，快乐地抛开了那个黑色轮胎，往岸边游过去了。

　　“我不知道我在焦急什么。”他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您很开心，是吧？”阿尔弗雷德发信息，“有一个机会可以和家人交流感情。”

　　“也没有。”达米安冷哼，“我一点也不开心。这些人真讨厌。”

　　“嘿，宝贝儿子！”布鲁斯向他游过来，“要一起下来玩水吗？你会游泳吗，我今天刚学会了！”

　　“……你能再说一遍吗？”达米安按了录像按钮。

　　“宝贝儿子，”布鲁斯迎着光看向他，笑着说，“一起下来玩玩吗？”

　　“您不开心吗？”阿尔弗雷德在那头问。

　　达米安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下水了。

　　“只要他们不结婚也不自杀，”达米安想，“其实也还不错。”

　　他看了一眼游过来的提姆。

　　“就是这个。”他暗自想，“起码不能再结一次婚。”

　　说的就是你，德雷克，离父亲远一点。

　　“我要和父亲玩。”达米安说，“你给我滚。”

　　“达米安，”布鲁斯不赞同地看着他，“你不能那么粗暴地说话。”

　　“好的，父亲。”达米安转头向德雷克重复，“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你。”

　　这次就温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