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水浮萍

24、上岗

　　接下来的日子又回归平淡。
　　周日那天黎耀辉和何宝荣谁也没出门，随便弄了点吃的东西过了一天。而后何宝荣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把以前上班时候穿过的衣服倒腾出来，还很新的样子，也懒得出去买了。

　　本来何宝荣以为谎报了名字会有很多麻烦事，但在韦凡那边的工作室挂名似乎出奇的简单。因为韦凡找何宝荣来本来就不想让总公司知道，就把它算成了编制外的员工，从费用里面算薪水，只是档案什么的都不会调过来。
　　而对于这种在职场打拼的人才会在意的事情，何宝荣当然不会在乎，他不过找份工做而已。
　　所以礼拜一的时候何宝荣就可以去上班了。

　　有趣的是，黎耀辉本来打算用多余的假期根何宝荣度过，却突然得知他要去上班了。
　　他们的时间总是错过，黎耀辉看何宝荣在镜子前面比试两件衣服的时候，突然有了一种人生是不是也在错过的想法。

　　星期一的时候，何宝荣按照韦凡给的地址到工作室报到。
　　他穿着一套米白色的休闲西装，里面是一件淡蓝色的衬衫，看上去有点老派但是也很精神。
　　韦凡的工作室不太大，外面是大厅，里面套一个单间，是韦凡的办公室，外面是一些格格挡挡的办公桌，一些打扮入时的人们在忙碌着什么。
　　何宝荣在门口踌躇着，观察人们的工作状态，想想自己以后的每天或许也是这个样子的。

　　站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问他有什么事情，说明来意之后接待人员就把何宝荣引进了韦凡的办公室。
　　刚进来的时候何宝荣愕然了一下，从外面看以为这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但是进来以后发现其实里面呈现圆弧形，开门正对着是韦凡的办公桌，后面是一面半圆形的墙，半落地的窗户占据了空间里的大部分视野，猛地看过去还以为这是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建筑。

　　“经理。”前台试图唤醒把脑袋埋在设计图纸里的韦凡。
　　“嗯？”韦凡有些茫然的抬起头。
　　何宝荣有些惊讶的看着这张稚气未脱的脸。
　　平时的韦凡总是洒脱的，那种类似社会精英和富家少爷的悠闲气质烘托得他整个人都显得成熟帅气的不可方物。
　　可是工作中的韦凡眼神专注，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又带点孩子气的样子。

　　本来在研究设计图纸的，一看到何宝荣，韦凡的脸上就咧出大大的笑容来。

　　“黎耀辉！你来啦！！”
　　|||||||||||||||||||||||||||||||||||||||||||
　　何宝荣还是不能适应这个称呼。

　　“这份工作简单的说就是拉业务，作为独立的工作室，我们需要有自己的业务来源，总是从总公司那边接业务，我们总是被动，只能受制于人，所以呢，你的工作就是和我们潜在的客户接洽，争取和他们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明白？”办公桌后面的韦凡详细的解释了关于何宝荣的工作。
　　“明白。可是潜在的客户源在哪？”何宝荣坐在桌子前面，面带微笑的。
　　韦凡弯了弯嘴角，
　　“这个嘛，你知道，只要有心，哪里都是商机的，好像酒吧里啊，俱乐部里啊……”
　　“喂……”
　　“好啦，不闹你了，喏，”韦凡从抽屉里拿出一摞资料来，“这个是跟我们有过往来的客户的资料，你先从这边入手就好了。”

　　事实上，何宝荣不工作已经很长时间了，当初做商科的时候也是做不了一段时间就换一个地方，根本谈不上发展，也没有过什么晋升、升迁的事情。在他的世界里，工作是意见完全不重要的事，怎么会去认真扥对待。
　　于是当他领着文具和一系列办公用品坐在电脑桌前一心打算联系客户的时候，忽然有种隐居多年再出来看世界的感觉。江湖明明还是那个江湖，可是周围画画绿绿的世界好像有点不认识了。
　　完全忽略那些财务报告和盈亏债务，单单是从合作客户这一项来看都充满了何宝荣无法理解的语言和符号。
　　无计可施之下，何宝荣摆弄开了手边的电脑，想查查资料，可是他又发现除了些简单操作之外，自己根本就无从下手。这些年都不碰的东西突然间又都拿起来，总觉得，唉，力不从心。

　　不过还好，还好他是何宝荣。
　　仅仅一个下午，就跟办公室里的女职员打得火热，把工作室的状况了解得差不多，这几个月里做过的业务也知道了个大概。
　　不过这个工作室真的好像刚刚成立的样子，没什么大发展，这些时日以来有的几笔大业务都是总公司介绍来的，并没有什么自己拉的业务。说起来，他们最近做过的最大宗的业务就是黎耀辉这一笔了。
　　不过何宝荣还真是不习惯别人叫他黎耀辉。

　　工作上的事情不是很顺心，身后也还有一大堆的麻烦事要处理，幸好这些从来都不再何宝荣担心的范围之内，他还是悠哉游哉的和美女同事们去喝下午茶，然后从一大堆的报表文件里把带电话的名片挑出来研究。
　　专业的东西何宝荣完全不擅长，但是他也有擅长的东西。也不是没有跟人打过交道，当然知道怎样谈生意，这个，可是他真正擅长的东西。

　　于是打定主意的何宝荣和其他职员一样等下班，到点之后跟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而那间园形办公室的百叶窗后面，韦凡还在努力工作着，他丝毫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对于这个新来的职员他是非常放心的。
　　只是他想不到，那人竟是他心里最不愿看到的人。

　　黎耀辉是知道何宝荣从这周就开始上班的，周一早上看他这么早就起来梳洗打扮就知道了。
　　何宝荣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会这样好有热情的。黎耀辉从不担心何宝荣会走上殊途，因为他的热情也就只有那么三分钟。黎耀辉没有明说，但他还是觉得何宝荣这次的举动仍然是一时的冲动，不会坚持太久的。
　　他想不通的是，何宝荣的朋友很少，太低级的工作他又绝不去做，所以黎耀辉很奇怪他到底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一份体面的要特意打扮得工作。

　　黎耀辉没有瞧不起何宝荣的意思，只是在他眼里，何宝荣好像天生下来就该去挥霍人生的大少爷，丝毫也不应该牵动一根手指去工作。所以那时候在一起，养他也养的心甘情愿。

　　现在看见何宝荣收拾的油光水滑的去上班，虽然可以接受，心里却总是觉得不舒服。

　　难得有假期，黎耀辉本来想和何宝荣呆一段日子，可是变化总是太快，独自享受优先假期的黎耀辉也没有多惬意，在家洗洗涮涮了一天，黄昏的时候才到超级市场去买菜.
　　等到他拎着大包小包出来，已经快到了下班的时间。
　　何宝荣从来都不喜欢在菜市里转悠，他讨厌一切聒噪和争吵。黎耀辉在做这些的时候倒是没什么违和感，他一向都是在平淡里找真幸福的人。

　　关于父母想见何宝荣的事情黎耀辉也还没有跟他说，看他那天晚上的样子也不像是可以接受的。这样的话也只能慢慢来，也不能勉强何宝荣接受。
　　对于何宝荣，黎耀辉一向都想得开，只是，有点别扭罢了。

　　何宝荣进屋的时候黎耀辉还在做饭，他一路哼着歌到厨房去的时候不以外的看到黎耀辉的微笑。那一刻，何宝荣觉得有点内疚了。

　　“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啊，还好吧。”何宝荣没去看黎耀辉的表情，回到客厅来，把脱下来的西装随手扔到沙发上。
　　“不过，可能要跟那些人应酬，拉业务。”
　　何宝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哦？你们那个是什么公司，做什么业务的？”黎耀辉端上来最后一盘菜，坐到何宝荣身边。
　　“也没什么，就跟那些一般的公司一样的做业务阿，都要拉生意的。”何宝荣小心的回答，生怕黎耀辉发现什么。其实没人说，黎耀辉怎么会知道韦凡的事情呢。
　　他这样吞吞吐吐的反倒让人觉得怪异。
　　黎耀辉微微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吃饭吧。”

　　还是平常的菜色，何宝荣并不很饿，也没什么心思吃饭，拨拉着碗里的饭粒。对面黎耀辉倒是胃口好得很，一碗饭都见了底。
　　“哎，你这几天都放假？”
　　黎耀辉从饭碗里抬起头。
　　“哦，是阿。”随即又继续埋下头吃饭。
　　何宝荣本来有心说点什么，可是看黎耀辉木头似的，也就意兴阑珊的。
　　不一会儿，木头好像反应过来什么的又抬起头来
　　“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
　　黎耀辉愣了会儿，苦笑一下，又低下头去。

作者有话说

　　宝宝阿，你会好好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