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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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上午丁润造成的闹剧，导致剧组到现在还没开工，导演组围了张小桌子，正在紧急开会中。
彭臻点了一支烟，没抽，只叼在嘴上任烟雾缭绕。
他隔着迷朦的白烟，倚在凭栏上远远地看着在不远处跟林衡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少年，凝神深思良久，倏地对身边的英俊男人说道：“你想不想要他？”
段景鸣：“……？”
男人的目光陡然变得犀利而危险。
彭臻被他盯得发毛，傻愣愣地被对方用冰冷的视线剐了半晌，才突然反应过来，而后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你这人……龌龊！肮脏！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那种人吗？！”
段景鸣很快就用冰冷的视线告诉他这个问题是在自取其辱。
彭臻：“……”
“我不是那个意思，”彭臻无力道：“我是说，你不觉得安和是一个好苗子吗？所以我想问你们盛景想不想要把他拉拢过去，如果没有这个想法的话，就别跟我抢。”
男人如冰刀一样的视线这才缓缓收回，语气平淡：“不知道，我无所谓。”
的确，毕竟段景鸣虽然在盛景话语权很高，但毕竟不是掌权人，自然不用对盛景的发展道路操心忧虑。
彭臻唏嘘地感叹了一下同人不同命。
他如今的成就，全都是自己吃遍了苦头爬上来的，每分钱都赚得不轻松。
不像段景鸣，他略有耳闻，这个男人眼光和运气都很毒辣，从出道以来就顺风顺水，无论是拍戏还是投资，没有一个不飞的，无论干什么都能赚得盆满钵满。盛景自然视他为摇钱树金饽饽，开出的合约自由度极高，待遇也极好，所以段景鸣也不像别的被压榨的艺人那样翅膀一硬就立刻划清界限出去单打独斗自己成立工作室，稳稳当当在盛景当一个定海神针。
彭臻有些酸，于是故意激他：“你就一点儿也不心动？”
远处的少年不知跟林衡说了什么，一双剔透的桃花眼笑弯了，笑容又乖又软，甜得淌蜜。
男人垂下眼帘，无端又能闻到那股子清甜的柠花味：“心动什么？”
彭臻嗤了一声，道：“别装。”
“我想拉他来神造，不止是因为安和帮了我一个大忙。而是就算我抛却情感，只以商人的眼光来看，我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彭臻吸了口烟道。
“这种气质是目前娱乐圈里独一份儿的，谁都没有的。所以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这样的人进了娱乐圈，要么扑死，无人问津。要么就是一飞冲天，势不可挡。因为他有着不可取代性，没有人能找到他的代餐。而且，他现在甚至还没出道，话题度就已经不少了，由此可知他是不可能无人问津的。”
说完，彭臻就很欠地拿胳膊肘怼怼他：“怎么样？现在是想替你们公司签下这个宝贝，还是担心他去了会威胁你盛景第一的身份？”
见男人还是那副看不出情绪的表情，彭臻的恶趣味被拍散，无聊地嘁了一声，又道：“我去找姜英他们商量点儿事，你替我留一下人。”
……
安和刚鬼鬼祟祟地把薅来的纸巾撕碎扔掉，小楚就找过来了：“小安，段哥找你。”
安和哦了一声，然后马不停蹄地跟过去了。财神爷有令，岂敢不从。
少年很顺从地跑到段景鸣跟前，小脸严肃，完全没有刚刚笑眯眯的痕迹，一副很恭敬的样子：“段老师，您找我？”
段景鸣忽然觉得手指痒痒的，很想掐点什么似的，于是干脆把彭臻刚刚散给他的烟夹在手里。
安和瞥了一眼，欲言又怂。
忍了忍还是没憋住，道：“段老师，您抽烟啊？”
段景鸣怔了一瞬，沉声：“不太抽，我没什么瘾。”
安和怂怂地哦了一声，然后小心地斟酌用语：“那就好，您少抽一点。您不是休息不好会头痛吗，最好还是远离烟酒一类的。”
少年的语气柔软又乖顺，丝毫没有他常听的谄媚，只说不出的顺耳，仿佛他是真心诚意地为眼前人着想一般。
那当然了，安和可是很紧张着这位财神爷的身体的！
喜神大人知恩图报，可现在也不知是不是神力太过薄弱，竟看不出段景鸣身上的病因。
安和心里幽幽叹气，神明也并非无所不能的。
他的灵力看似很万金油，但也只能对物不能对人。人类的凡胎肉|体是不能直接承受神明灌输的精纯的灵气的，只能通过物体来做媒介，才能吸收，比如灵气苹果、灵气血鳝等。
而喜神掌管的职能也跟医学不沾边，如果用灵力改造出来的灵物不对症的话，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安和生怕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段景鸣只觉心中有一道暖流而过，唇角的弧度柔和了些：“这是彭总给的，不好拒绝。没事，我只是拿着，不抽。”
安和乖乖地哦了一声。
原来如此，他来到这儿以后确实发现这里的烟酒文化好像有些病态。但这很伤身体呀，喜神大人严肃地想道。
尤其是他段老师这样地位很高的人，一定少不了在酒桌上洽谈剧本之类的应酬吧？这个是不是可以想想办法稍微改善一下？
大事他帮不上忙，保健品这种小小的心意他还是能做到的。
见少年兀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段景鸣闲谈似的突然问道：“刚刚在玩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安和回忆了一下，老实答道：“也没干什么，就是去买了个新手机，林哥教我玩微博呢。”
“开微博了？”
安和点点头。
“那正好。”段景鸣也拿出手机：“你是新号，我也是新号，不如我们加个关注？”
安和一怔，然后立刻小鸡啄米般笃笃笃的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少年的回答率真且快速，段景鸣冷不丁有点被萌到。
要是有个第三人在场，估计能一口唾沫将自己呛死。
跟刚开微博的段影帝互关，还应该的？？？哪来这么大的脸啊！
可偏偏少年的眼神纯稚而认真，让人不忍心苛责他。
其实安和只是以为互关的性质和微信加好友是一样的，小弟拥有大哥的联系方式那不是很正常吗。
于是安和屁颠屁颠地按亮手机，结果他忘了微博后台还挂着他自己的话题广场，一打开，数张他自己的高清他拍大图直接怼脸。
屏幕上的少年有站着的、坐着的、笑着的、发呆的，还有疯狂薅剧组的饮用水喝的。
无一不是秀色可餐、唇红齿白。
安和：“……”
啊啊啊啊啊好尴尬啊这是在什么！
喜神大人心态略崩，他真的不是自恋狂！他连信众们对他打造的神身雕像都没有要求好吗！甚至有些地方的百姓还以为他是女儿身，给他打了女神像，喜神大人也是宽和地接受的！
千年英名毁于一旦，喜神大人也想跟龙王一起加入灭世队伍了。
段景鸣这回是真的没忍住，平日里总是凉森森的瑞凤眼微弯，唇角很浅地勾起：“拍得挺好。”
安和尴尬地头皮发麻，脸和帝江宝宝一块烫了起来，再看一眼就要爆炸。
少年皮肤薄，一红起来就很明显，顿时像个被煮熟了的无助虾仁，干巴巴道：“哈哈……还不错吧。”
安和尴尬地连连后退两步，火速退出微商大号，注册了一个替身小号。
倒霉的是安和这个名字又不知道被谁给占用了，喜神大人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改成“安和和”，这回总算没人跟他抢了。
他再臊眉耷眼地凑回去跟段景鸣互关。
少年身上那股清淡的柠花香味又若有似无地散发出来，是很清凉的味道，但是气息却暖融融的。
“你想没想过不当替身？”这个问题是段景鸣第二次问安和了。
安和心里一紧，他当然是看到了微博上那些说希望他上位演小师弟的评论，但他并没有当真。
一来他确实在娱乐圈没有背景，二来术业有专攻，他并没有学过表演相关的东西，就算他想，人家导演也未必愿意，替身这份工作安和其实已经很满意了。
可段老师这样问……莫非，剧组是真的打算换人，重新选角？那新演员的身形未必与他相似，那这份工作或许也就……
“段老师，这是什么意思？”安和喉头发紧。
段景鸣转了下烟，淡淡道：“意思就是，你来试试当演员。”
段景鸣似乎看出他的疑惑，“那位彭总，他旗下的产业除了自助餐厅以外，还有一家娱乐公司，叫做神造。他刚刚跟我表达出了想要签你的意向。”
安和先是一怔，随即狂喜。虽然他并不知道神造到底有多大，但是，多少也算一条金大腿了吧！金大腿果然都爱和金大腿一起玩！安和眼含感激地看向段景鸣，没有腿爹，哪儿有他的今天。
喜神大人仿佛看见自己可以眼也不眨地买下十万匹鸡鸭牛羊，让孩子们一次吃个饱的盛景了。
“那、那工资……”
安和头脑冷静后又有些担忧起来，他没当过演员，只觉得替身的薪资好歹看得见。万一成了没名没气的小演员，接不到戏，岂不是比替身更难混？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起码会比你当替身要高。”
少年笑眼弯弯，很容易就满足了：“谢谢段老师！”
段景鸣语气温和，又跟他讲了自己的公司和神造娱乐发展的侧重点，把选择权交到少年的手中。
虽然其实他觉得少年这种纯稚率性的人不太适合尔虞我诈的娱乐圈，但既然少年宁愿放弃优渥的家境都要为了梦想闯荡，那他也没有资格替少年斩断向上爬的阶梯。还不如自己一一说与他听，让初入娱乐圈的小朋友少走点弯路。
他也不是什么爱心泛滥的人，只是难得有人如此合他的眼缘。
在说到神造娱乐的综艺和选秀类的领域更突出，更适合赚快钱时，一直认真倾听的少年耳朵尖轻微地动了动，眼睛里莹澈的浮光也跟着闪了闪。
段景鸣莫名觉得好笑，但没有反感。
换作旁人，他可能就觉得对方有些目光短浅、追名逐利了。但安和这样，就莫名给他一种很真诚的感觉。
毕竟如果嫌贫爱富，那少年压根就不会放弃背景当一个无名替身了。或许从没吃过苦的小王子，在外为了梦想奋斗，苦了太久了，苦到连饭也不能吃饱。现在梦想突然看到了苗头，那想赚点钱也是人之常情。
何况安和对彭臻有恩，去了神造绝不会被亏待，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见少年想得认真，脸颊都鼓出一个小小的肉包包，看上去白皙滑嫩，像一块牛奶布丁。
段景鸣捏了捏手中的滤嘴，把烟放回口袋：“你自己考虑清楚，今天可以先回去休息了。看这样子，今天应该暂时不会安排你的工作。”
正好安和还有点想做的事，于是点点头跟段景鸣道了谢，去场务小哥那里说一声就走了。
看着少年渐渐远去的影子，段景鸣倏地一怔。
他刚刚明明打开了微博，还浏览了一会。奇怪，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头痛呢？
而且不仅没有头痛，甚至还有几分神清气爽，连带着他现在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不似往日的低气压。
男人蹙起线条利落的眉沉思，要说哪里不一样的话……似乎是闻到了安和身上那股清新淡雅的香气？莫非是那款香水特别提神醒脑吗？
段景鸣还没试过香气疗法，想了想自己那满满一柜子昂贵的男士香水，多半都是木质调的，没有果香型。
要么……他也去买一款类似的试试？
……
出了影视街，安和就沿着来路回到了上午去过的菜市场。按照卖衣服的老板娘指的路，安和顺着小巷往里走。
毕竟他那预售新品都已经挂上去了，实物还是尽早找人做出来为好，省得热度过去就卖不动了。而且他今天刚得到一笔收入，得趁着还没被神兽宝宝们吃穷去找好裁缝。
没走多久，小巷子就走到底了。尽头处是一扇陈旧的胡同巷式的木门，门上的红漆都掉色了，看上去已经有人在这里住了很久。
安和礼貌地叩了三下门：“你好，有人在吗？”
等了半晌都没有人回应，但却能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动静。安和心生疑惑，又敲了一次门，“你好，有没有人在家呀，我是来上门谈生意的。”
再等，还是如此。
安和蹙起眉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罢手下用力，将门推开一道缝。
只见有一个女人正面朝着大门低头在一架老式缝纫机上缝补着什么，突然见到来客，吓得手上的动作一滞，仓惶地站了起来。
喜神大人无辜地歪了下头。
奇怪，他敲门了呀，难道她没有听到么？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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