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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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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
西伯利亚的寒流席卷着鄂西山区,北风呼啸着,发出震撼人心的嘶叫声,就象一群饿狼在荒野里嚎叫。枯枝在寒风中发抖,大地被严寒冻僵。黑夜降临了,人们蜷缩在斗室里,期盼着黎明的到来。
夜深了,山窝里的一间茅草房,透出点点灯光。
陆晓岚用手摸摸罗斌的额头,还是很烫手。她把毛巾在水桶里浸浸,拧干了,搭在罗斌的额头上。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罗斌的脸烧得通红,咀唇干枯得卷起了皮。陆晓岚轻轻扶起罗斌,给他喂了几口水。寒风从门缝里挤进来,屋里寒气逼人。陆晓岚把自己的被子抱过来,盖在罗斌的身上。
煤油灯的火苗在寒风中忽闪忽闪,淡黄色的火焰就象一个垂暮的老人,有气无力地挣扎着。陆晓岚怔怔地盯着火苗。在火苗中,她仿佛看见了四年前的那一幕:
八个城里下放的知青,四男四女,欢天喜地的来到这个山窝里。虽然生活很苦,农活很累,但是,每天晚上,这个茅草房里都充满着歌声、笑声、打闹声,这里就象一个快乐的大家庭。如今,这个知青点却只剩下她和罗斌相依为命了。
她和罗斌都是“□□”的子女,是被这个时代遗弃的人。
难道就在这个山窝里终其一生吗?想到这里,陆晓岚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她浑身哆嗦了一下。
罗斌在梦呓:“带我走吧,我要走。。。。。。。”
陆晓岚温柔地抚摸着罗斌的头发。她比罗斌大半岁,一直把罗斌当做自己的弟弟。罗斌的体质弱,隔几个月就要生一场病,每次生病都是陆晓岚照顾他。
天终于亮了,罗斌的高烧也退了。陆晓岚一夜没有合眼,见罗斌的烧退了,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她伸了个懒腰,走到灶台前,忙乎着给罗斌熬稀饭。
罗斌喝了一碗稀饭,人显得精神多了,他半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陆晓岚收拾房间。几年来,陆晓岚总是象大姐姐一样照顾他,但他却对陆晓岚有着一种异样的感情。
每次生病时,当陆晓岚触摸他的额头,抚摸他的头发时,他都会产生一种冲动,他好想把陆晓岚揽进怀里,他还想亲吻陆晓岚。现在,这个知青点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这种冲动越来越强烈。
陆晓岚收拾好房间,走过来,坐在罗斌的床边,习惯地伸出手来,摸摸罗斌的额头。“哦,完全不烧了“,她高兴地说。当她把手收回来时,却被罗斌抓住了。
陆晓岚大吃一惊:“你这是干什么呀?”
“小岚,我。。。。。。我。。。。”罗斌的脸涨得通红,舌头也不听使唤了。他一使劲,把陆晓岚拽进自己的怀里。
陆晓岚挣扎着:“罗斌,你不要这样,我是你姐姐。”
罗斌把陆晓岚摁在床上,在陆晓岚的脸上疯狂地吻着。
“我不要你做姐姐,不要”,罗斌大声叫嚷着。陆晓岚觉得浑身瘫软,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她任凭罗斌亲吻着,抚摸着。。。。。。。。
陆晓岚依偎在罗斌的怀里,她的手在罗斌宽阔的脊背上滑动,心里暗暗地想:自己一直把罗斌当做小弟弟,今天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他的“准妻子”,看来人生道路上的很多“弯”,其实是很容易“拐”的,人啊,真是个奇怪的感情动物。
罗斌似乎沉思着,他说:“小岚,我们不能这么混着过日子,要有个长远的打算。” 他扳起陆晓岚的脸,认真地说:“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总不能让我们的小宝贝出生在这间茅草棚里吧。”
陆小岚抬起上身,深情地吻了一下罗斌,温柔地回答:“我听你的”。
罗斌是个头脑很灵光,而且说干就干的男子汉。他琢磨着,在屋后种了一大片竹子,又在沟沟坎坎里开了不少荒,种上了蔬菜。山里的农活很闲散,他俩就用空闲时间经营自己的小家庭。
逢集的时候,他们就挑些蔬菜去卖。竹子长起来了,罗斌又学着编竹筐、竹箩,拿到集上卖。不到二年时间,他俩就积攒了不少钱。
每天晚上,吃完饭,罗斌就会从墙角扒出一个瓦罐,高兴地宣布:“娱乐活动正式开始!” 然后,从瓦罐里掏出钱,两人乐滋滋地数着,盘算着未来的美景。
秋天,队里耕田,罗斌也算一个“犁把式”。那天,大家正耕着田,突然一头牛受了惊,拖着犁狂奔。
罗斌赶过去,准备拦住这头牛。红了眼的黄牛一个侧身,把罗斌撞倒在地,牛身后拖着的犁扫了过来,锋利的犁头划到他的大腿上,顿时鲜血如注。
大家七手八脚把罗斌抬到镇里的卫生院。罗斌失血过多,血压几乎没有了,人也陷入昏迷状态。医生说,需要紧急输血,不然就没救了。
陆晓岚伸出胳膊,对医生说:“我是O型血,快输吧”。陆晓岚的600CC血,流进了罗斌的血管。罗斌得救了。
罗斌苏醒后,拉着陆晓岚的手,含着眼泪说:“小岚,我会让你幸福的”。
罗斌的伤好后,他俩进了一趟县城。在百货商店里,罗斌帮陆晓岚买了一条红围巾。这条红围巾是羊毛的,色彩艳丽,厚实。
罗斌帮陆晓岚系在脖子上,退后几步,仔细欣赏着,他动情地说:“小岚,我们的爱就象这炽热的红色,永远的红色”。
陆晓岚非常爱这条红围巾,她深情地对罗斌说:“它是我们爱情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