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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逼宫 ...


  •   永和八年,曦和国国姓朴,帝正洙,遇动乱。
      外面杀声四起,已经快到大殿了。朴正洙坐在龙椅上,身边只有自小跟着自己的福公公。
      “小福子。”
      “奴才在…皇上……”
      “后面的事托付给你了。”
      “皇上!”福公公不愿看到自己的主子成为一个败主,明明是那么好的主子
      “小福子,接旨吧。”
      福公公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福公公,接旨!”
      “是……奴才领旨。”福公公拖着步子跪下
      “朕以‘罪己诏’明天下,迎新君。朴氏子弟永世不为官,只经商,请新帝念朴氏子弟…………”
      朴正洙饮下准备好的毒酒,闭上眼,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金英云的时候。他还没有即将成为新帝,也不是自己亲手册封的镇远大将军。
      那时永和四年,东黎国大军压境,不得已,朴正洙胞妹平安公主以和亲平息战火。可是颁旨的大殿上闯进了一个青年。口口声声叫嚷着自己是个昏君,没有把平安保护好。
      朝堂上年过古稀的赵相国为了这个冒失的青年下跪求情,“老臣该死,老臣该死!”
      被拖下去的青年眼里的恨让那时的朴正洙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皇帝,保不住公主,每年向东黎国进贡的钱粮布匹,都是曦和不可忍受的耻辱!
      “老臣恳请圣上开恩。无理小儿朝堂失礼老臣会严加惩处,请皇上念小儿亲父对曦和之功绩,网开一面。”
      “恳请皇上开恩。” “恳请皇上开恩。”
      带头附和的何参军是赵相国的弟子呢,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赵相国义子、金将军遗后,朴正洙的确拿金英云没办法。罚了闭门思过三个月,朝堂失礼之事不了了之。
      迎送公主远嫁黎国的宴会上,金英云喝红了眼。不知道他怎么摸到了自己那里,喝醉的人的力气,朴正洙不想再领教了。对着自己叫着平安的名字,手不老实地伸进衣服,自己的抵抗好像就是棉花。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叫出声来,被压制住的身体像是背叛了身上承受的痛,那一晚很疼,但是朴正洙没有一滴泪。
      第二天,金英云身边的小厮,朴正洙身后服侍的宫人全部换了面孔。福公公手下多了二十几条人命。不过金英云应该把命算在自己头上了吧。
      清醒过来的金英云不听赵相国劝阻直接去参了军,奔赴边境。两年间战功赫赫,官拜大参军。之后又因将外敌挡退边界20里,签了十年不犯边境的和约,赵相国进书请封。自己亲手在封号镇远大将军的圣旨上盖了金印。
      两年后见到的金将军,早就不是印象里的毛头小子,那铠甲反射出的光微微刺痛了朴正洙的眼。
      福公公眼看着圣上渐渐没了气息,跪在地上哭得不成样子。“恭送圣上!恭送圣上!…呜呜…”

      金英云的军队控制住了形势,禁卫军里誓死抵抗的人越来越少。
      当金英云终于站在大殿之前,反而没有了胜利的喜悦,这胜利来得太过容易,他不相信一个皇帝能软弱成这个样子。自己只用了几年就颠覆一个王朝,他觉得对方根本没把自己当作对手。只是因为曦和国需要一个英雄,需要一个武帝。这感觉很不舒服。
      大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周围的将领和士兵威严地注视着走出来的手下败将。出来的不是侍卫不是皇上而是一个公公。
      公公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曦和国金印,还有一卷摊开的文书。
      公公竟然只是对着自己半跪,双手奉上代表至高无上权利的金印。“恭迎镇远大将军!”
      罢了……
      金英云没有拿金印,那东西早晚是自己的。他拿起的文书,是旧主的罪己诏。呵,你有什么罪呢?金英云也想不出旧主有什么过错?对自己来说,他最大的错就是把平安公主远嫁东黎,虽然那也是走投无路,可是那是金英云永远不能原谅的。
      永和八年,旧帝朴正洙驾崩。
      新帝金英云,国姓改金,年号永安。
      做了皇帝,金英云反而有了“不可为”。第一道圣旨,就被义父和何参军挡了回去,大殿上一群臣子口沫横飞。自己想把平安公主接回来的想法成了“邪念”、“逆天之行”。
      最后逼得金英云下旨,认平安公主为义妹,保公主之位,续与东黎之谊。
      窝囊!
      翌年,平安公主为东黎国之主产下第一位皇子,地位超然。请愿回曦和省亲,永安正年春,走了三个月,平安公主终于到了。金英云亲自出城迎接,最高仪礼待之。
      朝思暮想盼回来的平安公主有一张太过平凡的脸,让金英云怀疑她是不是个假的?眼前这个女人,让金英云没有一点悸动。
      “义妹平安见过圣上。”平安公主已为东黎国国主宠妃,按礼数行躬身礼即可,可是她却跪下。“请圣上恩准平安探望兄长之墓。平安幼年,父亲就已离去,一直由兄长抚养。长兄为父,请皇上恩准平安尽孝!”
      “这不合礼数!公主还是早点入宫休息,舟车劳顿,老臣想公主必是很劳累了。”赵相国高高在上看着这个前朝无限风光的公主,有了些得意。
      平安公主跪在那里,恳求一般低下了头。
      “朕准。”
      “皇上!”赵相国很意外,可是看皇上皱着眉头,又噤了声。现在的金英云是当今圣上,不是自己可以随便可以教训的臭小子。伴君如伴虎,赵相国三朝为官,甚是了解。
      “谢皇上恩准!”
      平安公主安顿好之后,金英云没有再去探望一眼。
      他招来了福公公。这位公公竟然是个硬脾气,金英云做了皇帝后还没见他给自己下过跪。这个奴才心里竟然只装了一个主子。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杀他,但是他总算有些用处。
      “福公公。”
      “……”
      “呵呵,留着你也许有趣罢了……朕要知道负责旧主起居注的宫人可还在宫里?”
      “回皇上,奴才不知。”
      “是吗?朕可知道公公的本事,当年旧主的东西可是一件也没留下。朕倒奇怪以公公的通天本领还藏不住一个人?”
      “奴才不知。”
      “罢了。小贵子,去把晗香殿焚香的老宫人带过来。”
      “是,皇上。”
      “皇上!”福公公这么多年还没明白,宫里的天早就变了。只有他小福子还傻傻地认为主子就是主子,叫了主子就是一辈子的主子。
      “福公公,朕是皇上。”不会比你心里的主子差!
      被带上来的老宫人走路已经不稳,颤颤巍巍的行了跪礼,等着圣上发话。
      “平安公主十五岁寿宴时,旧主在哪里?”
      “旧主?”
      “皇上,这位公公已经糊涂了,记不清了!”福公公不想让自己的主子失望,主子交待过,过往的一切都要埋葬。
      “回答朕,平安公主十五岁寿宴时,朕在哪里?”
      “回皇上,皇上当时在滇池边为公主祈福。”
      滇池,金英云第一次以为遇到仙子的地方
      原来,自己爱的竟是男人
      ……
      永安二年,帝下诏,改号永正。
      福公公被差遣出宫,照顾那位年事已高的起居注宫人。
      永正三十六年,帝薨。无后,未留一子。
      曦和国因皇位之争陷入战乱,两年后新主登基。在位半年,平安公主之子,东黎国国主进犯,国亡。东黎后成为中原霸主,这已是后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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