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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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S大，某小路。
萧晚捧着书慢慢的翻着，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往前走上几步。
“晚儿~~猜你就在这儿。”
萧晚垂头叹气，又来了。
“师兄，你……”还没说完，就被林奕急忙打断。
“哎，这回叫的可不像容器啊，我没加小。”
“……是吧，谢谢你啊。”萧晚打定主意下次绝对换条路走。
“嘿嘿，真的要谢？”林奕一脸奸笑。
“嗯，你想怎么谢？”萧晚漫不经心的说。
林奕保持着流氓表情，也不说话，单手撑在墙上拦住萧晚的出路，渐渐弯腰，越靠越近。
“来吧，给哥哥一个香吻！”林奕大大咧咧的指了指脸颊。
林奕身上香皂的干净味道划过萧晚的鼻尖，呼出的热气蹭着她的耳廓溜过去，一时间场面相当暧昧。
萧晚一愣，忽然抬头，笑颜如花的看向林奕，眼波流转间略带点点青涩风情：“好啊，你靠近点闭上眼睛。”
萧晚身体前倾，声音悠扬婉转。
林奕被萧晚不同往常的反应弄的一愣，随即闻到一股薄荷般清爽的气息。
他低头看着萧晚，见她明目锆齿，粉红的唇瓣微张，笑容犹如漩涡使他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林奕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安静的小路只听见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响声……
“哈哈……”林奕被远处的笑声惊醒，他睁开眼回头一看，萧晚正站在百步外冲他挥着手，笑容明媚宛如阳光。
“跟姐姐玩儿耍流氓，你还嫩了点。”见他回头，萧晚喊出一句话然后抛出个飞吻转身走了。
林奕站在原处，看着萧晚的背影，脸上不自觉的生出一丝红晕。
他转身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一只手轻轻的抚了抚嘴唇。
林奕从小到大就是个人见人爱的类型，他学习好，长的也不错，嘴巴会说话，又没什么架子。所以他的朋友非常多，他也喜欢与各种各样的人交往，游刃有余
可是，他一向引以为豪的社交能力居然在萧晚那碰了壁。
也许，这就是自己开始额外关注她的缘故吧……
林奕自嘲的想。
刚开始他还以为她故作清高，认为一般长相普通性格又内向，偏偏自尊心还比较高的人往往会表现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好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慢慢的才发现，这种与众不同并不是刻意的。
与其说不同于大众，倒不如说是无所谓。
林奕有点慌，做为一直处在中心的骄子，萧晚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挑战，她的无所谓让常常他觉得莫名其妙的生气，而她有时又洞知一切的表情又让他觉得不知所措。
于是，林奕越发仔细的观察她，故意找借口接近她。
她和其他人的关系都不错，但又明显的保持一定距离。
集体活动倒也参加，只是一个人坐在偏僻处看着书或者发呆，极力稀释自己的存在感。
专业方面她似乎又变了一个人，言语流畅，见解独到，精明犀利。
但每当王导隐隐提出期望和表扬，她又韬光养晦，把功劳扩散到小组其他成员身上，淡化自己的成绩，一次又一次逃过当组长或者独立作业的机会。
…………
她好像始终站在人群后方，脸上带着淡淡却疏离的笑意，一直表现的波澜不惊却彬彬有礼。
。
时间久了，林奕发现自己开始为发现萧晚潜在的某一种情绪而沾沾自喜。
这些情绪有时候转瞬即逝，但他还是捕捉到了。
他像一个恪尽职守的观察者，萧晚就是他研究的对象。
她并不是故作矫情，她也有着热情和活泼的一面；
她时而贴近时而遥远，但这却不是她交往的手段；
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仿佛一切都由心而发，自在的生活在一个世界里，只有很少被她认同的人才可以进入到那个世界；
她身上有那么多的矛盾，但这些矛盾却无法用他平生的学识来解释……
这种为人处事的方式和林奕从小接触到的人情世故大相径庭，他有些不屑甚至还有过‘她这样总有一天会吃亏’的阴暗想法。
但在内心深处，他对萧晚是极其羡慕的。他也想放下一切，只愿随心。但是，他还放的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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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闭上眼，左手覆到心脏的位置。
那种麻麻的感觉还在，脑海里原本普通的面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美丽清晰？
萧，晚……林奕默默念道。
许多人都会遇到这样的时刻，在某一个瞬间被一种叫做‘喜欢’的感觉包围，淹没。也许它潜藏已久，但就在这个不确定的时刻汹涌而至，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击中你的心脏，就这样强烈的，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伴随着无法抑制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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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晚开心的一路哼着小调回到宿舍，推门看见宋艾雪正坐在电脑前哭的稀里哗啦。
宋艾雪是萧晚的舍友，年龄小心思纯洁，两人在这双人标准间里相处的很不错。
萧晚见怪不怪，把书往桌上一扔，飞速跑到阳台坐在小摇椅上，满足的叹了口气。
“艾雪同学，看小说不用每回都这么入戏吧……”
宋艾雪两眼红红的扭头怒视萧晚，手里拿着纸巾挥舞着说道：“你个没有感情的女人！”
“……纸巾别挥了，你不觉的这个造型很像古代从事某种职业的人么？”萧晚把腿一盘。
“再说，你每次自己上赶着看悲剧，然后哭完就开始跟我抱怨眼睛肿没法见人，然后让我给你带饭。到底谁欺负谁啊？”
“感情是需要宣泄的，都跟你那样的迟早会憋坏掉！”宋艾雪响亮的擤了擤鼻涕。
“哎，你说的是哪种职业？”
“呃……就是那种专业性很强，地点很集中，经常群体在夜间活动的职业。”
这是什么职业？杀手？宋艾雪支着脑袋认真的思索。
萧晚极力憋住笑，此时手机忽然振了起来，害她差点破工。萧晚掏出一看，是田祈夏。
“喂，祈夏，怎么了？”
田祈夏刚给萧晚拨过去就后悔了，应该等林奕先跟萧晚联系的，自己这样萧晚万一变身那可是殃及池鱼啊。
“……祈夏，你不是打电话让我听你喘气的吧。”萧晚听电话那头的祈夏半天没声音，笑着调侃道。
“呃，那个，萧晚，我跟你说个事你要挺住啊。”田祈夏回过神。
“怎么了？你怀孕了？”萧晚笑道。
“滚！我要真怀孕也用不着你挺住……那个，林奕，回来了。”
萧晚脑海里刚闪出了适才遇上林奕时他那张欠打的脸。然后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另一种可能浮上心头。
“祈夏，今天不是愚人节。”萧晚听见自己冷静的问。
“没有，真的，他就是我们公司新的ACD！”
靠，萧晚一阵晕眩，生活太他妈跌宕起伏了。她定定神，接着说道：“好吧，然后呢？”
“他说好久没见了想请咱们吃个饭叙叙旧。”田祈夏小心的说。
“……”
“亲爱的，你还清醒着吧？”田祈夏开始考虑萧晚晕过去的可能。
“好啊，叙旧……叙呗。下周吧，这周末我们不是已经有计划了。”
“嗯，那我先跟他说一声啊。”
“等下，你给他我的电话没？”
“……呃，给了。”田祈夏心虚。
“哦，周末见，我挂了。”
“等一下！萧萧你没事吧？”
“没事，我先挂了，再联系。”
萧晚头一次觉得百感交集不是一个成语，自己刚才的表现冷静的像个非人类。她轻轻往椅背上一靠，转头看向窗外。
娇美洁白的玉兰花开的正好，阳光透过花瓣稀释出浅浅的棕色光华，微风送来阵阵清香……远处传来篮球场喧嚣的人声，热烈的、青春的点缀着这个安静的校园……
萧晚眼睛酸涩，泪水慢慢的一点点聚集，她努力长大双眼，头微微抬起。我不能哭，不能哭……
萧晚反复默念。
奇怪，心里似乎并不难过。可有的时候，大脑好像失去了作用，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眼泪渐渐突破眼眶，迅速聚集在萧晚小巧的下巴上，却迟迟不肯滴下去。
宋艾雪皱着眉头独自纠结很久，忽然灵光一闪，哎呀，那个职业不就是……还没等她高兴完，马上就想到了这种职业的性质。
宋艾雪嘿嘿冷笑数声，站起来捋捋袖子，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像模像样的转转脖子捏着指关节。
可惜光捏没声音，宋艾雪想想觉得这样很没气势，于是自个儿配着音，满嘴噼里啪啦狞笑着就朝萧晚扑了过去。
“啊啊……你个死萧晚……说谁像鸡呢？告诉你，姐姐一个小人加小女子，可没那么好养……”宋艾雪掐着萧晚的脖子来回摇，嘴里乱七八糟的喊着无意义的口号。
没反应？宋艾雪心中一紧，警铃大作。
完了！！如此忍气吞声岂是她萧某人的作风？
正当宋艾雪在灭口还是逃命之间艰难抉择的时候，突然感到一滴水落到手背上，接着两滴三滴……
“咦？”宋艾雪心中诧异，扳过萧晚的脸一看顿时傻了眼。
“萧萧……你怎么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你掐回来吧，你别哭啊……”
宋艾雪见萧晚一言不发只是不停掉泪，心里慌的要命，同住这么久哪见过萧晚这幅模样？她心里一酸。说话也带了哭腔。
“真的，你掐我吧随便掐……你别哭，有什么事说出来啊，我们不是姐妹么……看你哭我心里难受死了……”
“艾雪……”萧晚嗓音微哑，“你以前问过我男朋友的问题，我当时没说实话……你现在想听么？”
“想想……”宋艾雪猛点头。
萧晚往旁边移了移，示意宋艾雪挨着她坐下。宋艾雪坐下后急切的望着她。
萧晚渐渐止了泪水，目光穿过窗外静谧的校园，穿过湛蓝透明的天空和层层叠叠的云朵……
斑驳的记忆就像胶片，随着老式放映机吱吱呀呀的转动——时光流转，刹那芳华……
草长莺飞的季节，普通的院子里，葡萄架下。
小男孩对小女孩说：“听别人说，男孩和女孩亲亲就可以生小宝宝了。”
“真的？”小女孩睁着乌溜溜的双眼。
“真的，不骗你。”小男孩肯定的点点头。
“好，那，那我们亲亲吧。”小女孩很开心，她想以后玩过家家的时候有了小宝宝就不用再拿自己心爱的娃娃代替了。
“好啊。”小男孩很开心，他想以后有了小宝宝就可以让它坐自己的遥控汽车而且还可以和变形金刚打架玩。
……
经过了长时间的努力，小宝宝依然没有生出来。
于是，当天晚上萧晚爸和萧晚妈尴尬的向自家女儿上了一节儿童生理健康课，解释为什么亲亲不能生宝宝的问题。时间之早大概是世界之最。
………………
岁月在不经意间流过。
放学路上的林荫道。少女坐在少年单车后面，明媚飞扬，笑语晏晏。
少女问：“你想做神仙还是妖怪？”
少年习惯了少女总是有那么多千奇百怪的问题，微微一笑，眼底一片狡黠：“自然是神仙。”
“可是，神仙不能结婚的啊。”
“谁说的，玉皇大帝不就有王母娘娘？”
“人家是成仙前结的婚。”
“那二郎神呢？他不是管玉帝叫舅舅，没神仙结婚哪来的这么个大侄子？还有，天蓬元帅不是还喜欢嫦娥？玉帝为这吃醋才把他贬下凡去取经呢么。”
“……你，看的神话故事和西游记都是色情版的吧……”
………………
同样的院子，同样的林荫道，同样的校园。
两个人第一次自然而羞涩的牵手，第一次笨拙而深切的拥抱，第一次甜美而清澈的轻吻……
直到有一天，少年站在少女面前。这时他以比少女高出半个头，细致的五官已初显俊雅，眉宇间还有些青涩。
“萧萧，我要去英国了。”
“去多久？”
“可能念完大学吧。”
“一定要去？”
“是不得不去。”
少女望着少年坚定的眼神。
不得不。
这个词有多重，似乎已经可以从他的表情里得出答案。
“好，我知道了。”
少年将少女轻轻带进自己的怀抱。
“你等着我，很快我就会回来。”
“……好。”
简单到平淡的告别。因为那时他们都相信自己也相信对方，他们是真的认为时间和距离根本不是问题，他们那么坚定那么执着，直到2年前，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
萧晚微哑的嗓音缓缓诉说着自己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封存起来的记忆。她本以为再次回忆那些往事会带着昏黄陈旧的气息，没想到盒子虽然已经腐朽，但内容却依然光亮如新。
宋艾雪一动不动的听完，两眼含泪抓过萧晚的手。
“萧萧，你怎么以前都没提起过他呢？他现在回来了你准备怎么办？”
“我用了一年时间来遗忘，后来发现自己做不到，所以我只能选择忽略，我从来不让自己想起来他。如果不是今天……也许我永远不会对你提起。”
萧晚顿了一下，“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
萧晚疲惫的把头靠在宋艾雪肩膀上，宋艾雪张开手臂环住她。
“艾雪？”萧晚小声叫道。
宋艾雪温柔的应了一声。
“你刚才说的让我随便掐你，还算数么？”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