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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改脸认娘觅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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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离开璞珶村后,阮瞳便与花花四处流浪,破庙山林和岩洞成了他们常去的居住之处,早晨四处去打短工,等存够路钱再继续漫无目的前行着。
小布袋内的东西阮瞳没少拿来研究,里面装着几封信,一本薄薄的袖珍小册子,一根钿翠蝶头簪,还有一块刻有阮字的菱形玉佩。
信件阮瞳已认真阅读过,里面果真记载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幕后元凶,若想告状此信必是非常重要的证物。
而那本袖珍小册子,翻开入目的第一行字便是:切勿轻信于人,尤其为官者。
阮瞳认得那是王久的字迹,整本小册子里密密麻麻地记载着王久所遇的奇闻怪事,其中还有武功心法、阴阳、易容之术等等,最后那几页更是记录了数名人物的介绍,名字皆看着眼生,绝不是村中之人。
至于那钿翠蝶头簪兴许是王久哪位旧相好赠与的物件,而那阮字菱形玉佩八成是与自己身世有关,可单凭一块玉佩便想寻回自己的亲人,简直犹如天方夜谭大海捞针,与其留着还不如物尽其用,其实早在来草州桥之前玉佩就被阮瞳卖掉当作路费,再且初涉江湖难免不会遇到骗局,现在阮瞳身上是毛无分文,今日碰见李大娘可谓是不幸中之大幸啊。
两人一猪安静地用过饭后,阮瞳帮忙收拾了碗筷,又与李大娘来到井边刷洗,踌躇了一会终开口问道:“呃...大娘...”
刚叫出口却被李大娘轻描淡写地打断:“唤我娘,以后你便是我所收养的义女。”
阮瞳身形一震,过了许久才纳闷地吐出一句:“为什么?”
“没为什么,我就喜欢。”仍旧是清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讨论些无关重要的事情一样。
阮瞳脸色苍白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唰的一声站起来问道:“你...你该不会经常收养流浪者,然后...然后做成...馄...”饨字已不敢说出口了,以前曾听王久说过,有些厨子为了自己的生意,经常招揽流浪汉回家,迷晕他们然后做成人肉料理,王久边说还边做流口水状:听说人肉是世间最美味的菜肴,阮瞳在旁听得只觉一阵恶寒。
越想越觉得这位大娘可疑,刚想把身子偷偷挪到安全地方时,手却突然被大娘一把捉住,力道之大扯得阮瞳弯下了腰,接着头上便重重地挨了一个栗子羹,痛得阮瞳捂头蹲地。
“你怎么打...”话还没说完,便又感觉耳朵一热,待察觉时却早已被大娘紧紧捏住提了起来。
痛处被人扯住又怎能不随着她起身,连呼了几个痛字大娘也毫不留情,还用另一只手叉腰在那开始训话:“我李大娘的馄饨卖了二十多年,草州桥内有何人不知道我的蔬菜肉馅最是新鲜,每日与农商肉贩购进最新鲜的货,然后合馅料,接着就开摊,再加上我的独门秘料,哪会愁没有回头客,老娘我干嘛要学那些狼心狗肺的黑食店去卖人肉!”
大娘训的情绪激动,阮瞳听得热泪盈眶,生怕大娘激动过度,再扯几下耳朵恐怕就要掉了。
“大大...娘!”情急之下阮瞳喊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声娘,就连李大娘也愣住了,手上一松,阮瞳赶紧一个转身,耳朵终于得救了。
见此招有效,阮瞳立刻乘胜追击,紧紧地握那双差点成为凶器的手哭道:“我错了,我知错了,你就原谅我吧,娘!”
虽发了誓要去报仇,可是自己毕竟还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阴暗面,贸然前去报官恐怕只怕会凶多吉少,王久也有提到莫要轻信为官者,官官相偎这种事情阮瞳还是清楚的,反正自己现在也无处可去,有人要收留自己做义女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她真的需要一个能够让她安心温暖的避风港。
有那么一瞬间阮瞳曾怀疑李大娘,噢不,娘是否真的目不可视,因为就在阮瞳喊出娘这字时,她眼里流漏出来的喜悦,便与天空的星河般,璀璨夺目。
李大娘反握起阮瞳的手,眼睛逐渐恢复到原本的灰暗色,柔声问道:“可有名字?”
“张义。”张柳春的张,义庄的义,春娘是她的第一个娘,义庄是她的第一个家,以后她便唤作张义。
却见娘轻皱眉头,似乎不太满意一个姑娘家叫如此男性的名字,可终是没说什么,轻扯着她的手拉入怀中。
时间飞逝,时隔三年...
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
又是一年夏...
李义的卧室虽简陋却整洁舒适,此时他正坐在木桌前,抄画着吟春阁今日送来的春宫册,偶尔会停下来按摩按摩酸痛的手指,顺便为图中的高难度动作感叹几番。
刚开始在草州桥住下时,张义便一直在找工,却苦于自己的经验与力气有限,无法与大人们相争。
娘只靠卖馄饨要养活两人一猪试问谈何容易,本想从操旧业,却苦于草州桥附近山中多有毒蛇猛兽。
正当她一展莫愁之时,碰巧遇上了吟春阁急招画师,她一看觉得待遇不错,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应征。
幸好春娘逼着她学了几年画,阁里的老妈子见她画得还可以,身世又可怜(当然是由某人添盐加醋瞎编的),总算是见成了一份工,而且工作还算轻松,只要阁里有新作送来,抄画10部即可换得半两,要是自行创作还可五五分账,无论怎样那都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啊!
“义儿!义儿!”正当张义想要仔细研究一下大鹏展翅之时却又被娘突然而来的叫唤声打断,急忙应了声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房门便被推开,扭头望去却见娘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张义心存侥幸地拍拍胸口,幸好娘看不见散布在桌面的图纸,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