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虐渣渣》A火羽白A

16、离开黎国

　　南宫炤在疼痛中挣扎着醒来，便对上了清九的脸，对于他的清醒并没有很意外，他的肩上站着一只小白鸽，红色的眸子晶莹剔透，漂亮极了，边上还有一只他曾经有听说过的，是仙悦鹤，洁白的身姿，高傲的姿态，圣洁的心灵，是它们的代名词。
　　清九道，“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南宫炤感受了一下全身，那时毒入体内的时候感觉马上就会死去，现在似乎什么感觉也没有，“还好，没有预想中的那么痛。”
　　“那就好，不过也只能坚持三天，你身上的毒还在，不过你放心，我知道哪里有解药。”清九停顿了一会儿，给他时间吸收，然后继续道，“不过你接下来最重要的不是找到解药，这位是仙悦鹤，属性为声之术，给你一天的时间，能学到多少是多少。”
　　南宫炤一怔，不明白清九的意思，支支吾吾的也不知从何问起。
　　“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将南宫炤推向仙悦鹤，“这孩子就拜托你了，小白也会跟着，方便你们交流。”
　　仙悦鹤微微点头算是应允，清九才带上清木离开。
　　直到清九走远，南宫炤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期间一定是发生了许多事情，但又没有人来为他解释。
　　跟在边上的清羽是第一次正式和南宫炤见面，还是个小孩子，属性为火，正好受克于清九的水之术，有囚牛所存在的上古神器居然会和这样的孩子签了生死书，难以相信。
　　跟在仙悦鹤身后的南宫炤见迟迟没有抵达所要去的地方，南宫炤尝试着打破沉默，顺便试试能不能打听些什么，“那个……我叫南宫炤。”话一出口他又想起他们未必像清木那般已是高阶灵兽，能开口说话。
　　清羽道，“叫我清羽就可以了。”
　　“你竟然也是高阶灵兽？清羽？”没听过有灵兽叫这个名字的？话说清羽……清木，清九……南宫炤忽然领悟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看向它，“你不会也是……”
　　清羽给了他肯定的答案，“我是清九的伴灵。”
　　一瞬间的呆愣，他只剩下瞠目结舌，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一个灵者能有一只高阶灵兽作为伴灵都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先生竟有两只。先不说灵兽是否愿意，普通人也很难承受同时与两只灵兽结契。
　　南宫炤的思绪还在接受清九有两只伴灵中，直到清羽提醒道，“到了。”
　　好一番美景，泉水自山顶留下，落在河里发出清脆的响声，溪水清澈见底，其中能清晰见得有鱼在欢快的游动，河边虽是杂草丛生却无一处显得那般无用，偶有蝴蝶飞过，鸟兽走过，没有纷争，仅是洗漱一番，或是歇歇脚，这里充满了生机。
　　清羽道，“这里是灵越山现在仅存的圣地，仙悦鹤的声之术在同属性中也算出名的，你不是有灵器是古琴？清九说无论如何也必须让你学习一天。”
　　南宫炤恍然大悟，原来先生是这个意思。
　　清羽道，“本来时间应该是很充足的。”甚至在没有南宫炤时，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急着离开，给灵越山设置灵阵是最初的计划，但这么大座灵山不可能一天就完成，希望清九和清木那边能顺利结束。

　　此时清九这边，他们跃上了灵越山的峰顶，从此处眺望山下的风景，虽不比无名山，却也是别有一般风味。清九长叹一口气道，“灵山上设置灵阵，还只有一天的时间，我这舒舒服服的日子怎么越过越回去了。”
　　清木道，“别抱怨了，本来时间就不多。”
　　“知道了。”话虽如此，清九又忍不住长叹一口气，用着懒洋洋的声音道，“清色，来。”
　　清色剑自月下客中受召而出，双手紧握剑柄，贯以灵气插入地底，随之而来的是地动山摇的震感，那震感不似地震，因为并没有碎石落地，也没有树木拔起，他晃动剧烈，却又稳如泰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吸引住他们不受影响。
　　这震感传递至整座山的每一处，清羽也感受到了，祈祷着清九一切顺利。
　　这震感持续了很久，直到后面连南宫炤都已经要到适应的程度，才终于停了下来，清九依然紧握清色剑的剑柄，忽的，如转动钥匙一般转动长剑，一股灵气自清九脚下散开，一层灵墙自围绕着清九开始逐步向四周扩散。

　　“清九已经开始了，我们也要抓紧时间。”清羽代替仙悦鹤道。
　　“好。”
　　仙悦鹤已经踏入了水中，细长的双腿被水淹没了一小节，洁白的身躯尽显优雅，不等清羽解释，南宫炤也知道这是在叫他入水。
　　清羽道，“去泉水下盘腿坐好。”
　　“啊？”这泉水远看涓涓溪水，近看滚滚洪流，坐在下面，恐怕是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南宫炤咬紧牙关，走近泉水，在中心找到位置坐下，好疼，脊背上仿佛有重物落下般，疼的他连坐都很难坐稳。
　　“坐好了。”清羽的声音隔着泉水从外传进来，南宫炤掰正腿，将自己摆成打坐的姿势。
　　“闭眼，听。”
　　听？南宫炤不解，听什么？他耳边除了水声，什么都听不见，只感觉有水进入到耳朵里难受至极，外界的声音也是模模糊糊不是那么真切。
　　“音律，首先不是会弹奏，而是聆听。”清羽一边转达仙悦鹤的话，一边自我疑惑，为什么要先学会听？音律属性都这么复杂深奥的吗？清九还让他当了自己的徒弟，知道怎么教吗？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拜托仙悦鹤来做启蒙老师。
　　忽的，仙悦鹤扑扇了两下翅膀，扬起那纤细的脖子，清羽还是第一次听仙悦鹤的声音，不禁有些期待，直到那凄厉的声音自仙悦鹤的喉咙里喷涌而出时，清羽心道，“果然我还是不理解何为音律。”
　　一天接受了两种复杂的声音，清羽感觉自己的耳朵受到了“洗礼”般，也不知道清九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让仙悦鹤教这孩子声之术，是因为与它产生了共鸣吗？

　　清九这方，这灵阵一旦开始，花费了一天一夜才终于结束，清九从地底拔出清色剑，收回月下客，站起来的一瞬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摔倒，清木即使扶住了他，“怎么样。”
　　“灵气消耗有点大，其他倒是没什么。”站稳身体，清九狠狠地活动了一下，全身僵硬的不行，好久没有如此的消耗灵气了。“阿炤那边怎么样了？”
　　“之前清羽那边来了消息，它只说了‘真是无法理解’。”清木大概能理解，仙悦鹤虽然在声之术上确实很厉害，但也只限于在灵气的使用上，自身所发出的声音并没有那么好听，但普遍仙悦鹤并不这么觉得，它们甚至对自己的声音格外自信。
　　“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清九率先从山顶跃下，清木紧随其后，正下方正好是清羽他们，“结束了吗？”
　　“快了。”清羽见清九下来，扇着翅膀落在清九的肩膀上，“这泉水有灵性，正好对他的灵气有所帮助。”
　　有灵性的泉水确实对修为提升有很大的帮助，不过南宫炤修炼的可是火之术，在属性克制的情况下还能提升修为，不能说这小子完全没有天赋吧，这不是挺能干的吗？
　　终于从入定中清醒过来的南宫炤，在清九的帮助下才勉强从泉水下爬出来，怎么说毒素还在他的体内，身体上也已经快到极限。
　　顺手带走了他身上的水，一招虚指探花探上他的身体，毒素控制的很好，之前因为灵气重新聚体还很分散，现在也基本集中，灵气再稳固一下应该就可以练习术法了。
　　“先生……”南宫炤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叫清九，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我以为我要死在里面了。”
　　“很幸运的是你还活着。”清九道，“走吧，该解决你体内的毒了。”
　　“仙悦鹤呢？”出来后好像没有看到过它，话说我在入定中貌似听到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声，还以为哪里打起来了，但清醒又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是想多了吗？
　　“走了。”朝着它的归宿走了……“能站起来吗？”
　　南宫炤尝试着支撑身体站起身，但显然身体并不如他意，“暂时有点困难。”
　　“那没办法了。”话音刚落，南宫炤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几乎紧贴着地面的视线也开始无限放大然后缩小，到最后，竟然能看到一座完整的灵越山。
　　“先生，怎么飞起来了。”虽然相信清九一定是能让他不掉下去，但是这个高度委实是让他感到分外的惊悚。
　　清九也悬空于边上，他的样子更像是身后有一对翅膀助他飞于空中，只听风声忽起，一瞬间眼前遮云蔽日，四周都暗了下来，一抬头，竟有一只巨大的飞鸟在空中划过，那雪白的羽毛仿佛在彰显着它的圣洁，一双红的能滴出血来的眸子如睥睨众生般令人望尘莫及。
　　清九带着南宫炤和清木上了巨鸟的身躯，直到稳定住脚步才解了施在南宫炤身上的术法。水之术带带人还是很简单的。清九表示对水之术的灵活很满意。
　　“这是什么？神兽吗？”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巨大的灵兽，南宫炤的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惊喜。
　　清九笑道，“你见过的呀。”
　　“我见过？”他见过的灵兽？仙悦鹤倒是会飞，但是就脖子而言，明显不是同一种灵兽，那就只剩下……“清羽前辈？”
　　“前辈……是什么称谓？”
　　“毕竟是先生的伴灵，直接叫名字总感觉不是很规矩。”好歹是接受过礼仪教育的，出门在外也不能让自己显得没有教养，“这真的是清羽前辈吗？”
　　清九点点头算是肯定了他的想法，“小白是羽凤，属性为形之术，可以自由变幻形态，这是它的本体。”
　　“这么厉害……好像没见先生用过形之术。”只见过他用水之术，理所当然的以为他只有一个伴灵，不过也不会想到一个人拥有两只伴灵吧。
　　“没有吗？”清九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在黎国基本没用过形之术，“那给你展现一个。”
　　南宫炤眼前一亮，等着清九展现他的形之术，然而很快，他那扬起的嘴角便垂了下来，“先生……这是什么？”
　　终于换回来时那套破旧的衣服，清九才感觉到全身得到放松，此时的清九可以说是衣衫褴褛，倒是不见有破洞，只是边缘已经起线，一看就是不知道被哪个尖的地方勾住过，勉强称得上是衣袖的地方也裹不住他完整的手臂，露了一小节白皙的手腕在外面，一双脚丫子没有任何束缚的伸展着，和其他修炼的人满身疮痍不同，清九的一双脚不见半点伤痕，连茧的痕迹也没有。
　　唯一还算看得过去的也只有清九柔顺的头发了吧，不经打理依然很顺滑，不过那是什么……
　　“先生，你要是不会绑头发便不要用发带了。”一根白色的发带被清九随意的绑在头发上，亏得绑的如此松垮都没有脱落。
　　“这个？”清九一把扯下那根白色发带，“这个不是用来绑头发的，我也没办法就只能绑在头发上了。”
　　……这是什么逻辑。
　　南宫炤无奈，伸手拿过那根发带，绕到清九身后，捋起几缕头发再用发带绑上。
　　清九摸摸脑后的发带，心想都说了这不是发带，不过算了，就按照南宫炤的手艺绑着吧，也挺方便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