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不理财

51、喝农药

　　史刚对他爹发了一通脾气,心里仍旧越想越气,似乎仍不怎么解恨,他娘实在忍不住了过来说了两句:"史刚,能不能听娘的话,以前是你爹做错了,你就不要再纠缠不放,能不能不再为这事吵了。闹得一家人不愉快。”他娘说话软中带硬，史刚再想发作，反而显得没趣，心里的气依旧没有消，索性把自己放在宽大的席慕思床上睡闷觉去。风平浪静后，他爹收拾起那没编完的篮子和散落在地的编织带，忙别的事去了，脸上一脸平静，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一家人都各忙各的去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史刚被摇醒后，见屋里满屋的人，他娘一只手不停地抹着泪：“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呀。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史刚这才知道他爹因怄气而喝了农药，一屋子的人跟着着急。他爹蜷缩在地，象一只疲劳过度的狗，眼睛紧闭着，脸也因疼痛而变形。一起一伏，还有呼吸。有人出主意，赶快叫车去医院，要不就来不及了，救人要紧。史刚看到他爹这个样子，对爹再也恨不起来，心里有一丝愧疚，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他张罗着去叫车，一会儿车就来了，载着他爹去了镇里的医院。车子在路上一路颠簸，人坐在车里摇摇晃晃，史刚爹因车摇晃得厉害，一路呕吐了好几次，胃里的残渣和着农药全呕出来了，一服刺鼻的气味在车里弥漫开来，史刚和其他人因担心爹的安危，也顾不了这么多。
　　到了镇医院，史刚把他爹抬下了车，几个医生正在门口聊天，这样的事他们司通见惯了，只是偶尔的瞥了一眼，继续他们谈兴正浓的话题，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史刚不交钱他们是不救人的。史刚交了钱，几个医生和护士就忙活起来了，得知是喝了农药，首先是洗胃，忙活了将近两个小时，好在脱离了危险，史刚及陪同的人才松了口气。同样的医院不出两月，他就来过两回，而且都是救人。想象自己家里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真是祸不单行，他心中五味陈杂。心理承受能力几乎到了极限，那双剑眉紧锁着，眼睛里闪烁着犀利的光芒，脸上的表却依旧平静，嘴角的胡须又浓又密，可以看出多没刮子了，看上去比平时苍老许多，人的精神也显得颓废。
　　史刚爹喝农药的事在村里传开了，人们有的同情有的唏嘘，这都在其次，关健是一家人想再和和睦睦地过下去已不可能。同在一个锅里吃饭，同在一屋檐下住着，想没有点磕磕碰碰是不可能。这次算他爹命大，所幸的是那天吃了饭，在车上又呕了几回，把喝进去的农药差不多全呕出来了，才不致于丢命。要是空腹喝下农药是必死无疑，史刚想起这些想都有些害怕，但日子还得照样过，他得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要是爹再有个三长两短他可就要后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