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哑炮费尔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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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被打开了。’……‘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梵妮念着墙上的话，皱起了眉。“什么玩意？”
“那是什么东西……挂在下面？”罗恩说，声音有些颤抖。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哈利差点儿滑了一跤：地上有一大摊水。
“啊……”
他们同时看清了那是什么，吓得向后一跳，溅起一片水花。
是洛丽丝夫人，看门人的那只猫，尾巴挂在火把的支架上，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瞪着。
三个人一动不动地站着，足有好几秒钟，然后梵妮干笑几声，“恶作剧？有点出格了吧……”
罗恩说道：“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是不是应该设法抢救……”哈利不很流利地说。
“听我说，”罗恩说，“我们可不想在这里被人发现。”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一阵低沉的喧闹声，像远处的雷声一样，告诉他们宴会刚刚结束。从他们所处的走廊的两端，传来几百只脚登上楼梯的声音，以及人们茶足饭饱后愉快的高声谈笑。接着，学生们就推推挤挤地从两端拥进过道。
当前面的人看见那只倒挂的猫时，热热闹闹、叽叽喳喳的声音便突然消失了。哈利几人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中间，学生们一下子安静了，同时纷纷挤上前来看这可怕的一幕。
在这片寂静中，有人高声说话了。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下一个就是你，泥巴种！”
是德拉科马尔福。他已经挤到人群前面，冰冷的眼睛闪着狂热的光芒，平常毫无血色的脸涨得通红，还隐约冒着青筋。他看着挂在那里的那只静止僵硬的猫，脸上一点一点地露出一个难看的狞笑。
就算是梵妮，这时候也没有心情和脑袋去抽魔杖干掉马尔福。
“这里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费尔奇无疑是被马尔福的喊声吸引过来的，他用肩膀挤过人群。接着，他看见了洛丽丝夫人，他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惊恐地用手抓住自己长长的马脸。
“我的猫!我的猫!洛丽丝夫人怎么了?”他尖叫道。
接着，他突起的眼睛转向了被孤立的哈利一行。
“你!”他尖声嚷道，语气就像蹩脚的歌舞剧演员。“你!你杀死了我的猫!你杀死了它!我要杀死你!我要……”
“费尔奇!”
邓布利多教授赶到了现场，后面还跟着许多其他老师。一眨眼的工夫，他就走到了标语前，把洛丽丝夫人从火把支架上解救了下来。
“跟我来吧，费尔奇。”他对费尔奇说，“还有你们，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和布鲁沃特小姐。”
洛哈特急急地走上前来。
“我的办公室离这儿最近，校长……就在楼上……你们可以……”
“谢谢你，吉德罗。”邓布利多说。
沉默的人群向两边分开，让他们通过。洛哈特显得非常兴奋，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匆匆跟在邓布利多身后；麦格教授和斯内普也跟了上来。
当他们走进洛哈特昏暗的办公室时，墙上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哈利看见几张照片上的洛哈特慌慌张张地躲了起来，他们的头发上还带着卷发筒。这时，真正的洛哈特点燃桌上的蜡烛，退到后面。邓布利多把像块木板的洛丽丝夫人放在光洁的桌面上，开始仔细检查。哈利、罗恩和赫敏还有梵妮紧张地交换了一下眼色，便坐到烛光照不到的几把椅子上，密切注视着这一过程。
邓布利多长长的鹰钩鼻的鼻尖几乎碰到了洛丽丝夫人身上的毛，梵妮不敢确定那些毛是否还柔软，或许从来就没有柔软过。
他透过半月形的眼镜片仔细端详着它，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这里戳戳，那里捅捅。
麦格教授弯着腰，脸也差不多碰到猫了，眯着眼睛细细地看着。
斯内普站在他们后面，半个身子藏在阴影里，显得阴森森的。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就好像在拼命克制自己不要笑出来。笑笑笑笑屁啊！梵妮在心里腹诽。
洛哈特在他们周围徘徊，不停地出谋划策。
“肯定是一个魔咒害死了它，很可能是变形拷打魔咒。我多次看见别人使用这种咒语，真遗憾我当时不在场，我恰好知道那个解咒法，本来可以救它的——”
洛哈特的话被费尔奇无声的伤心哭泣打断了。
费尔奇瘫坐在桌旁的一张椅子上，用手捂着脸，不敢看洛丽丝夫人。梵妮虽然不喜欢费尔奇，甚至是偶尔会讨厌到马尔福那个程度，但此刻也忍不住对他有些同情，顺便联想到了自己的猫头鹰洛古德，要是洛古德变成这样了，她该怎么办呢……？
这时，邓布利多低声念叨着一些奇怪的话，并用他的魔杖敲了敲洛丽丝夫人，然而没有反应：洛丽丝夫人还是僵硬地躺在那里，如同一个刚刚做好的标本。
“……我记得在瓦加杜古发生过十分类似的事情，”洛哈特还在念叨，“一系列的攻击事件，我的自传里有详细记载。当时，我给老百姓们提供了各种各样的护身符，一下子就解决了问题……”这一切都让梵妮感到非常烦躁。她真想大声吼“你这蠢蛋给我闭嘴！！”，但她清楚地知道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真人洛哈特说话的时候，墙上那些洛哈特的照片也都纷纷点头，其中一个还忘记取下他的发网。
最后，邓布利多直起身来。
“它没有死，费尔奇。”他轻声说。
洛哈特正在数他共阻止了多少次谋杀事件，这时突然停住了。
“没有死？”费尔奇哽咽着说，从手指缝里看着洛丽丝夫人，“那它为什么全身……全身僵硬，像被冻住了一样？”
“它被石化了，”邓布利多说(“啊!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洛哈特说)，“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
“问他!”费尔奇尖叫道，把斑斑驳驳、沾满泪痕的脸转向哈利哈利几人都吓了一跳。
“二年级学生是不可能做到这点的，”邓布利多坚决地说，“这需要最高深的黑魔法……”
“是他干的，是他干的!”费尔奇唾沫四溅地说，肥胖松垂的脸变成了紫红色。
“你们看见了他在墙上写的字!他发现了……在我的办公室……他知道我是个……我是个……”费尔奇的脸可怕地抽搐着。“他知道我是个哑炮!”
梵妮心里一惊，这哈利可没跟他们说过，不过她绝对不会让哈利因为这个理由就被当作第一疑犯。
“那字根本就不是哈利的字迹！而且你是哑炮又怎么了？哈利跟哑炮又没有仇，如果真的是哈利下的手，第一个受罪的绝对是马尔福……当然我也是。”
梵妮对哈利吐吐舌头，眼神凉凉地扫过斯内普。她不看洛哈特，绝不。
“我根本没碰洛丽丝夫人!”哈利也大声辩解，虽然梵妮刚刚说了，但那句“第一个受罪的绝对是马尔福”是多余的！“我连哑炮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胡说!”费尔奇咆哮着说，“他看见了我那封快速念咒的函授信!”
“请允许我说一句，校长。”斯内普在阴影里说，梵妮用力翻白眼，斯内普说的话，绝对、不会对他们有任何好处。
趁你病要你命，这个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懂。
“也许，波特和他的朋友只是不该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斯内普说，嘴唇扭动着露出一丝讥笑，仿佛他对此深表怀疑，“但我们确实遇到了一系列的疑点。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到上面的走廊去呢？他们为什么没有参加万圣节的宴会？”
哈利、罗恩和赫敏争先恐后地解释他们去参加忌辰晚会了，梵妮在瞪斯内普，没空，
“……来了几百个幽灵，他们都可以证明我们在那儿……”
“可是在这之后呢，为什么不来参加宴会？”斯内普说，漆黑的眼睛在烛光里闪闪发光。“为什么到上面的走廊去？”
罗恩和赫敏都看着哈利，梵妮还在瞪斯内普。
“因为……因为……”哈利说，“因为我们累了，想早点儿睡觉。”
“不吃晚饭？”斯内普说，枯瘦的脸上闪过一个得意的笑容，“我认为，鬼魂在晚会上提供的食物大概不太适合活人吧。”
“我们……”罗恩正要回答，梵妮的声音不咸不淡地飘了出来，“宴会不是差不多要散了吗，我就想这时候去也没用，不如我们回休息室找点东西吃——我觉得这样比跑到再傻不拉几地只看到大家吃完东西开开心心地回去好耶，斯内普教授您觉得呢？”
附赠甜甜一笑，梵妮很满意地看到斯内普的脸色转眼就变得难看至极。
邓布利多用探究的目光看了梵妮一眼，梵妮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有点僵。
“低调、”她告诫自己，“她必须低调……”
“好了，西弗勒斯。我想你已经得到答案了，既然他们是无辜的……就让他们回去休息吧。”他说。
斯内普显得十分恼怒。费尔奇也是一样。
“我的猫被石化了!”他尖叫着，眼球恐怖地向外突起。“我希望看到有人受到一些惩罚!”
“我们可以治好它的，费尔奇。”邓布利多耐心地说，“斯普劳特夫人最近弄到了一些曼德拉草。一旦它们长大成熟，我就有一种药可以使洛丽丝夫人起死回生了。”
“我来配制，”洛哈特插嘴说，“我配制了肯定有一百次了，我可以一边做梦一边配制曼德拉草复活药剂…… ”
“请原谅，”斯内普冷冷地说，“我认为我才是这个学校的魔药课老师。”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梵妮掐着大腿差点笑出来。
“你们可以走了。”邓布利多对几人说。他们鱼贯出了办公室，尽量加快脚步，几乎跑了起来。来到洛哈特办公室的楼上时，他们钻进一间空教室，轻轻地关上门。哈利眯起眼睛看着黑暗中三个朋友的脸。
“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对他们说说我听见的那个声音？”
“别说，”罗恩不假思索地说，“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即使在魔法世界里也是这样。”
哈利从罗恩的声音里听出了点儿什么，他问道：“你是相信我的，是吗?”
“我当然相信，”罗恩很快地说，“可是……你必须承认这很离奇……”
“我知道这很离奇，”哈利说，“整个事件都很离奇。墙上的那些文字是怎么回事？密室曾经被打开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噢，这倒使我想起了什么，”罗恩慢慢地说，“好像有一次什么人跟我说过霍格沃茨的密室……大概是比尔吧……”
“哑炮又是什么玩艺儿？”哈利问。使他吃惊的是，罗恩居然捂住嘴嗤笑了起来。
“怎么啦？这个问题很好笑？”
“是这样……实际上并不可笑……但放在费尔奇身上……”他说，“哑炮是指一个人生在巫师家庭，却没有一点神奇的能力。哑炮和麻瓜出身的巫师正好相反，不过哑炮是很少见的。如果费尔奇想通过快速念咒函授课程来学习魔法，那他肯定是个哑炮。这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比如他为什么那么仇恨学生，”罗恩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他嫉妒啊。”
什么地方敲响了钟声。“十二点了，”哈利说，“我们赶紧上床睡觉吧，可别等斯内普又过来找我们的茬儿，诬陷我们。”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哑炮费尔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