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属于长岛冰茶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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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属于长岛冰茶的女人
昨晚闹到很晚，李雪和李心睿回到二人的住处时已是凌晨。第二天李雪歇班，近十点才起床，令她吃惊的是，本该早已离去的上班黄牛李心睿仍留在家里。
直到下午四点，李心睿开始对着镜子描眉撒粉，穿上长款暗纹毛衣，从猫的首饰盒中找了副长耳环，坐在客厅沙发上一点点拉紧高靴的鞋带。反反复复、松松紧紧，就像人的感情，理不出头绪、辨不清方向。
六点，李心睿准时赶到事先通知的KTV包间，人事经理刘韵洁、前台郑燕、向李心睿报道的程越和张昇四人已经先到了，坐在长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看到她进来，程越和张昇很是高兴的把她拉坐在自己身旁，作为与另外两人间的缓冲。
不多久，公司location在北京的员工就都来齐了。刘韵洁一面询问众人各自想喝的饮品，一面示意服务员端上早就点好的套餐。不尚酒风是李心睿喜欢待在外企的原因之一，程至远以开车为名只点了无酒精的饮料，其他诸位男士也都很斯文，至多要瓶红酒点到为止。
桌上的食物可谓是海陆全餐，应有尽有。
程越取了一个扇贝放在李心睿餐的盘里，
“睿姐，尝尝这个，我尝了，很鲜。”
“谢谢！”
李心睿刚想下筷，程至远却先于她把扇贝夹到了自己的盘里。李心睿和程越都吃惊的盯着他
“李经理对贝类过敏，所以我来替她吃，可以吗？”
程越略显局促，李心睿则是感到尴尬，连忙看向四周，好在大家聊天的聊天，吃东西的吃东西，点歌的点歌，除了程越，似乎没人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事情。
李心睿向程越解释了几句，转过头压低声音对程志远说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只是轻微过敏，不是那种沾一点就会翘尾巴的程度，所以吃一点没有关系。”
“过敏终归是不好受，别人对自己好一点就不知道推辞，最终吃亏难受的会是自己。”
这种类似于长辈训斥的口吻让李心睿感到不舒服
“我只是珍惜别人对我的好，至于结果，我清楚自己的承受能力。”
“我不这么认为，你似乎总是做一些超出能力范围的事。”
“怎么好像你很了解我？”
“不是十分了解，只是比你想象的要多一点。”
感觉谈话的气氛愈发不受控制，李心睿不再理睬程至远，低下头吃东西。
聚餐的气氛越发热烈，几个年轻的销售带头把《单身情歌》唱得声泪俱下，惹得几个女孩子笑成一片，李心睿静静坐在一旁喝着果汁，眼睛则一直盯着放在桌上的手机。
服务员收拾完餐桌后，她的手机开始震动。李心睿拿起手机快速走出了包厢。站在走廊较僻静的拐角处，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
“喂”
“喂，心睿，是我。”
“我知道。你们现在在哪呢？”
“Girdwood，我们打算在这里停一天，然后去Anchorage。昨天在火车上看到了巴特利特冰川，很美，我拍了照片，上网后就发给你。可惜你不在这。”
“以后有机会的话，你再陪我去一次，好吗？”
“好，我一定会再来一次，和你一起。”
接下来两人都沉默了一会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昨天田森求完婚，打电话通知他的时候，李心睿便听出吴枫的欲言又止，她知道，他清楚李雪这个朋友在她心中的分量，所以他不会破坏那样的一个夜晚。他肯定是将一些必须要说、但说出后就将伤害她的话隐去了。
“公司希望我在这里多留半年”
李心睿只觉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最终，还是要面对她最不想面对的情况
“你的意思呢？”
“这边的实验条件很好，依目前实验的情况，多出半年确实更加理想……但如果你让我回去的话，我便推掉追加的部分，按原计划回国。”
李心睿的后背抵在墙上，眼睛紧闭。
如果可以，她很想叫他马上就回来；如果可以，她当初都不会让他走；如果她可以放纵自己使一下小性子，那么她现在就会告诉他，不要延长时间，按原计划回来，她要他留在自己身边，再也不要离开……
可惜，她是李心睿，如果让一切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劝他接受客座实验，会亲自送他上飞机飞去世界的另一端……
心理学上说，性格，就是一个人的命运。
真的很对……
挂断电话，李心睿闭着双眼靠在墙上，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站在走廊上很久很久……
李心睿回到包间的时候，桌上的餐点已经见底，所以大家正拿着菜单重新点餐。她拿着菜单翻到饮品部分，看到了长岛冰茶。印象中曾在书上看到过这个名字，是种颜色和味道都和红茶无异，但度数很高的鸡尾酒。一如柠檬红茶的美丽温柔，却在低调外表和甜蜜味道下隐藏着令人刮目相看的后作力。
“我要一杯长岛冰茶。”
“那是种后劲很强的酒，不是茶”
李心睿没有想到好心提醒自己的竟然是程至远
“那正好，我没有醉过，这次用它来试试我的酒量。”
说完就把菜单递还给了服务员。很快，大家要的食物和饮料便被送了上来。
柯林杯内的液体由暗红色渐变成黑红色，一片柠檬装饰在杯口。李心睿轻轻搅动着面前的长岛冰茶，看着杯内慢慢流动的液体，李心睿忽然想到了舞女，那些将自己的真实情绪隐藏在华服美妆后的舞女。
端起杯子轻抿一口，口味有点点甜、有丝丝酸、还带着微微的苦和少许的辛辣，入喉感觉很温润，确实甚是接近红茶。
李心睿干脆把长岛冰茶当作水一点点抿着，不自觉的便喝下去半杯。忽然手中一空，低头才发现原来程至远将冰茶从她手中拿走了。
“够了，当心酒的后劲上来，你不省人事。”
李心睿轻笑
“不省人事？那就劳烦程经理您送我回去吧！”
程至远一愣，李心睿趁机把冰茶从他手中拿了回来，一仰头，把剩下的半杯也喝了下去。杂乱的音乐声和欢笑声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空间，只剩下程至远和李心睿四目对望，眼底竟是同样的墨黑色。
“睿姐，到你的保留曲目了！”
李心睿转头看到屏幕上滚动的曲目——梁静茹的《没有如果》
不知道是谁替她点的，但这首歌真的好契合此刻的心情！
李心睿起身走上前拿起麦克风
“如果我说爱我没有如果
错过就过你是不是会难过
若"如果"拿来当借口
那是不是有一点弱
如果我说爱我没有如果
真的爱我就放手一搏
还想什么还怕什么
快牵起我的手
…………
”
不知是否是酒劲上来了，李心睿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于是干脆闭上眼睛，身体也随着歌曲轻轻的摇摆，投入的唱着。
这首歌，不知是想唱给吴枫听，还是要唱给她自己听……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属于长岛冰茶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