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娃想换个爹》周不顾

102、第一百一章

　　周若楠最近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感觉一切都在往好的反向发展。

　　这种感觉主要体现在她越来越规律的生活节奏，每天早起上班时带着圆圆一起过去，她工作时圆圆就在一旁看着，陆青山时不时会来办公室，看看工作进度，再陪圆圆说几句话。

　　下班后带着圆圆回家，陆青山偶尔会在晚上的时候带着她们一起在附近逛逛，在夜市上吃点小零食，回家时再给圆圆买根冰棍，看上去都是些细碎的小事，但这桩桩件件集合在一起，又为她们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

　　除此之外，周若楠最近还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意思，圆圆对陆青山的态度不知何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圆圆对陆青山的态度仅仅只是有点莫名的亲近，两人见面时也会互相拌点嘴，正因为有周若楠在中间，两人的关系大体上也就是熟悉了一点。但现在圆圆对陆青山的亲近远远超出从前，有时圆圆会更加亲陆青山一点。

　　这个变化主要发生在周若楠持续加班的那段时间，那会儿为了赶上方曼那边对新设计出来的衣服数量的需求，周若楠基本每天都在办公室里画设计图，圆圆也跟着她一起加班。

　　那段时间圆圆还是经常会做噩梦，在办公室午睡的时候从经常噩梦中惊醒，把在一旁坐着说小话的两人吓一跳，然后圆圆会满头冷汗地醒过来，吵着闹着要周若楠过去抱抱她。

　　圆圆变成这样的原因周若楠一直没有搞明白，不管怎么问她都不说，各种猜测似乎也都不对，无奈之下周若楠只能慢慢习惯这样的状态。

　　某天持续加班的下午圆圆照样从噩梦中醒来，不知在梦里又梦到了什么，醒来是眼角都挂着泪，这幅架势把周若楠吓了一跳，硬是要带着她去找医生看看，却被留下来陪着她一起加班的陆青山拦下。

　　“姐姐，你去给圆圆买点小零食吧，出厂右拐有个阿婆卖的冰棍味道很好，顺便也给我买一根吧。”陆青山朝她使眼神，让她回避一下的意思很明显。

　　周若楠疑惑地望他一眼，无声地问了一句：“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陆青山背对着圆圆用嘴型向她解释：“相信我，我会搞定这件事的。”说罢还向她丢了个肯定的眼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无奈之下周若楠只好暂时先出去，把办公室的空间留给并不能算相熟的两人。

　　周若楠走后的几分钟内，留在办公室的两人没有一人主动开口，只留下一地的沉默。圆圆在缓和自己刚从噩梦中醒来的缥缈感，陆青山则是在认真地望着圆圆。

　　“姐姐出去了，短时间不会回来。”陆青山看到圆圆闭着眼松了口气之后，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圆圆困惑地望过来，似乎不明白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青山来到圆圆跟前，半蹲在她躺着的小沙发前，声音微微扬起，“我们来说点悄悄话吧，在这儿说的话绝对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

　　“我为什么要说？无聊。”刚缓过神的圆圆有点起床气，说话语气听着有点冲。

　　陆青山并不介意，慢悠悠地说：“如果你不想再做噩梦的话，说出来我可以帮到你，比如……”

　　故意留下的话口果然引起了圆圆的好奇，她瞪了陆青山一眼，没好气地问：“比如什么？”

　　“比如你做噩梦时嘴里喊的那个人的名字，再比如姐姐不会在你睡着的时候时不时地过来查看。”陆青山直视圆圆的眼睛，眼里没有多少笑意，“她最近加班睡不够，又要为你的事担心，工作的时候经常打哈欠，好几次踩缝纫机的时候戳到自己的手……”

　　“……”面对这样的指责，圆圆无言以对，周若楠在家时的状态她再清楚不过了。

　　圆圆闭着眼想了一会儿，陆青山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回答，丝毫不催促。

　　“你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圆圆睁眼望向他，整个人带着点豁出去的决然。

　　陆青山郑重地点点头。

　　“在我的梦里，妈妈身边有个男人，我不确定他是谁，但是他经常打我和妈妈，清醒着打，不开心的时候打，喝醉了也打……”圆圆才刚开了个头就已经在深呼吸控制情绪了。

　　“你们没有反抗吗？”陆青山声音闷闷的。

　　“反抗了只会被打得更惨，妈妈被打晕在地上，我怎么叫她也叫不醒，我摸不到她，她也听不到我的呐喊，我只能什么事都做不了地站在一旁看……”

　　圆圆说着说着哭了出来，陆青山没有上前安慰，现在她需要发泄出一直憋着心里的情绪，任由她边说边哭。

　　“每次醒过来我都很害怕，如果那个人找到家里来怎么办，万一我和妈妈像梦里一样躲不过，跑不了怎么办？”圆圆很快就哭红了眼睛，眼里噙满眼泪地问他：“我要做什么才能救妈妈？我该怎么办？”

　　陆青山没有像周若楠那样上前安慰，他冷静地等圆圆哭完从情绪中走出来，再告诉她事实：“梦是梦，现实是现实，你不能把梦里的担忧转移到现实生活中。”

　　“可这个梦太真实了，每次妈妈痛苦的求饶声在我耳边响起来时，我受不了……”圆圆试着表达内心的恐惧。

　　陆青山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冷静地提问：“梦里那个人是谁你看清了吗，他出现在我们身边了吗？你看姐姐身上受过伤吗？”

　　在陆青山不为所动的表现下，圆圆即将奔溃的情绪始终没有破掉，还罕见地减少了些焦躁。

　　“没有……”

　　“你看，在梦里你对那个人无能无力，妈妈也无法反抗，但你看看现实里，姐姐身边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男人吗？你再回想一下，上次有人来摊子前闹事，姐姐又是怎么解决的？”

　　“……”圆圆回想了一下在身边陪着她的周若楠，似乎和梦里躺在地上无法反抗的人确实不太一样，而且梦里的场景永远都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永远都看不到她的正脸。

　　“想明白了点吗？”陆青山见圆圆陷入沉思的模样送了一口气，如果她一直钻牛角尖的话，这事就不太好弄了。

　　“这个噩梦里你有看到过我出现过吗？”陆青山唔了声，似乎想到了什么。

　　圆圆摇头，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摇头。

　　“好，那你这样。”陆青山给圆圆出了个招，“你把我当成一个坐标，用来区分现实和梦境，如果你看到我，说明你现在处于现实中，你们没有被打，身边也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一切都好好的。”

　　“看到你就行了吗？”圆圆似乎弄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声重复了一遍。

　　“对，我就是梦境和现实的区分，没看到我就说明你在噩梦里面，而梦里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最后几个字陆青山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就为了给圆圆强调，梦里让她害怕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圆圆还有犹豫，“可是……”

　　“没有可是！”陆青山语气郑重地打断，“假的就是假的，不管梦再逼真的它也是假的，如果因为假的东西影响到现实生活，才是得不偿失。”

　　周若楠至始至终也不知道她出去买冰棍的这段时间，圆圆和陆青山到底聊了什么，从那之后，每次圆圆从噩梦中醒过来她都会第一时间去找陆青山，看到他后会大松一口气。

　　就这样，通过这件事圆圆和陆青山的关系也发生了些许变化，无形中圆圆对陆青山更亲近了些。

　　抛开工作和日常生活来说，周若楠觉得一切和之前并没有太大变化，她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地工作着，她的工作范围从仅设计，一步一步参与到这条生产线的全部工序上来，甚至还跟着陆青山一起去了好几次广城。

　　周若楠在一次次的外出学习中，改变了先前对谁都不甚搭理的样子，待人接物变得落落大方，从一个最初在商场上处处碰壁的学员，逐步成长为自信的成功商人。

　　周若楠跟着陆青山去广城见方曼的时候，方曼还被她身上的变化吓了一跳，带着他们去吃饭时还在饭桌上开玩笑要给她介绍更优秀的年轻人，惹得陆青山差点带着人就走。

　　除了周若楠身上发生的变化之外，还有很多事也慢慢地走上了正轨，比如当初签合同时方曼对他们说的两条线发展前景，现在已经在慢慢做起来了，并且有了一定的成效，相信再过不了多久，整个布局就会有明显的效果。

　　在陆青山的帮助下，圆圆逐渐摆脱噩梦的侵扰，在张回清的帮助下，进入了小区附近的那所学校，拥有了许多新朋友。

　　在张叔的鼓励下，陆青山把周若楠带回家里，得到陆严的认可后就时不时带着圆圆和周若楠回家吃饭，有时因为工作忙长时间没去，还会陆严催着过去一起出顿饭。

　　这些事都是短短的几年时间内完成的，一件一件回忆起来，周若楠竟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但对这些收获又十分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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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几章了，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