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还是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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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说！”
“灵族本该修习的术法类别，本王确实不知，但灵族人没有‘都’这一说，幸而得见你这么一个活脱脱的灵族人已是三生有幸，至于你可以做什么……”灼王停顿了一下：“据说灵族人成年后可召唤灵军。”
“这么说我不仅没有亲人，也没有族人？”金子灵低下头：“那灵军是什么？”
“若你召唤出灵军，那么他们都将识得你便是他们的主人，灵军可召可隐，无生无死，取之不竭，用之不萎，若你诞下子嗣，灵军也会认你的子嗣为主人。”
“那……岂不是全天下我最厉害的意思？”
“其实……”灼王想了想：“是这个意思。”
“可那封信里说，灵族人产子便会香消玉殒，这么说来蓝月氏让我为你诞下子嗣，他们并不知道我是灵族这件事啊！”
“这件事放一放再说，你先想想，如果你是天下最厉害的人，那……”
金子灵转了转眼睛：“那拥有我的人，也将成为天下最厉……”金子灵突然不说话了，她的眼睛有些放空。
灼王已经料到这一幕：“你这表情，便是懂了？”
金子灵眼睛直直呆呆的：“所以，我被艺王带回宫即刻赐了青山苑，赐了子灵这个名字，赐了灵主殿下之位，赐了与云王之婚……”金子灵脑子里嗡嗡作响，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曾经的一切好虚无：“原来，都只是因为金氏想要灵军。”回想云哥哥对自己那般温柔尽心，整个琻城从上到下都如此宠爱自己，这所有的所有难道此时看来不只是一个虚妄的笑话吗？
“灵儿……”灼王轻轻拉住金子灵的手：“不要逼自己。”
“你说……”金子灵有些哽咽：“云王，他知道我的身份吗？”
灼王看着金子灵的眼睛，实在不想说出那个她不想听到的答案。
“算了，也不必你说，从山野间巡回一个孩子，在皇宫中如此不畏人言大肆宠溺，还不就是要让世人知道我是金氏的人？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既然艺王心知肚明，她归天之前怎么可能不告诉云哥哥！”金子灵满心里都是耻辱之情，原来自己至今一直只是一个为人所需的物件，也不过是为此，云哥哥才对自己百般呵护千般宠溺！原来自己曾经付出的诸多感情，竟是一场无情！金子灵觉得自己的心拧成一道利刃，在身体里胡乱冲撞，突然她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灼王见她竟难受到伤了内里，状况十分不好，便立刻拉住她的手为她注入内力，如果她这般虚弱，怕是顶不住小梧桐相克之力。金子灵呆呆地看着灼王，竟然痴痴地笑了出来，她的嘴角还在淌血，她的双眼还盈满泪水。
“你不要再动气了，我先给你注些内力稳住。”灼王十分担忧：“我都说了，此事要慢慢来，你万不可逼自己。”
金子灵看着眼前的人，血与泪模糊了她绝望的笑脸：“难道，你想要的也是灵军？”说完这句，金子灵便晕倒在灼王怀里，灼王看着倒下的金子灵，心里十分愧疚，她这般明媚的年华，本不该在生命中遇此残忍的真相，若是可以肆意无知地活着或许才更好些，哪怕只是多一天。
灼王为金子灵轻轻拭去嘴角和颈间的血迹，他也躺了下来，将她揽入怀中，直到注入的内力终于调均了她的气息，灼王才将环抱住金子灵的双臂交错在她的背后。
如同撕裂般疼痛，灼王将一半火熠展剥离出自己的身体，埋入了金子灵右侧肩胛之处。
清晨，金子灵先醒了过来，她还记得昨夜的事，她的心里还是那么凌乱刺痛。但是还好，从黑暗中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有一个紧紧抱着自己人，就算这也是一场破碎，总好过独自支撑。
“咳咳……”金子灵喉咙干痒，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灼王被她的咳声惊醒，赶紧抚着她的肩：“怎么？还难受？”
金子灵并未躲开他的怀抱：“嗯，觉得有些……”
“燥热？”灼王看着她发红的脸颊：“昨晚你哭的太厉害咳了血，我一着急给你注入的内力过多了些，可能这两天会有些不适。”
“你……担心了？”金子灵用力撑开红肿的双眼，在灼王的臂弯里仰头望着他。
灼王未回答，仍旧轻抚着她的肩：“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慢慢来。”
“你说的是我吗？”金子灵幽幽地问：“还是我们？”
灼王心里有些恍惚，他本想脱口而出的答案却压在了喉咙里，他知道昨天金子灵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件件事想要理清或找出真相都不容易。金子灵一时间失去了心中原有的依靠，摔碎了曾经心里美好的回忆，现在正是极其脆弱的时候，或许她的每句话都只是混乱情绪中的一个出口罢了。
“先起来喝点水，我叫叶儿她们给你弄些吃的。”灼王起身，不想此时再继续这个话题。
金子灵也并未继续追问，她乖乖地躺在被窝里：“我还想喝杏仁羹。”
“知道了。”灼王出了卧房，金吾叶已经在外候着。
“见过灼王殿下。”金吾叶行了礼。
“早膳加一道杏仁羹。”灼王见只有金吾叶和两个小侍女，便问道：“久儿如何了？”
“回殿下……”金吾叶有些哽咽，小声道：“久儿还没醒，陶医士说幻煦藤的剂量看似不多，但久儿可能还是会有些事记不起来的。”
灼王有些不悦，这又是一件对金子灵打击不小的事，本来昨晚她还以为今早就可以看到久儿平安无事的，灼王摇摇头：“知道了，下去吧。”
回到屋内，灼王倒了杯水，端到床边递给金子灵，金子灵接过水杯，看灼王脸色不太好：“怎么？早膳没有杏仁羹？”
“是久儿，她还没醒过来。”
金子灵立刻把水杯还给灼王，自己从床上起来顺手抓了一件外衫就要去看金冬久。
“金子灵！”灼王一把抓住她：“你自己还没好起来，就算现在去了，你能让久儿醒过来？”
金子灵甩开灼王的手：“久儿五岁起就在我身边了！”
“但你现在内力还没调匀，见了久儿只怕你心绪激动，更难控制内力，伤了自己你拿什么保护久儿？”
金子灵重重地喘息，站在那里一瞬间又迈不开腿了，她无望地摇摇头，跌坐在椅子上：“我……到底是怎么了？”
灼王走过去坐在她面前：“这些都不是你的错，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先保护好自己，否则何谈保护身边的人？”
金子灵眼中慢慢被泪水充盈，她认真地点点头：“你说的对，我现在这样，什么也做不了。”
灼王听她如此说，心里十分难耐：“久儿的事，我会查，你放心。”
此时金吾叶带着侍女送早膳进来，金子灵一见金吾叶就立刻问道：“叶儿！陶医士今早怎么说的？”
金吾叶放下杏仁羹回道：“陶医士今早看久儿仍未醒，又给久儿喂了些汤药冲散毒性，一切还要等久儿醒来再看。”
“先下去吧。”灼王对金吾叶暗暗摇头，示意她不要说得太多，金吾叶立刻明白了灼王的意思，赶紧退下。
灼王尝了一口杏仁羹，然后递给金子灵：“今天的杏仁羹比昨天的好喝，你尝尝。”
金子灵看看灼王，慢慢端起碗：“你说，我们的结局会怎样？”
灼王知道现在金子灵心里一团糟，情绪压抑低落，难免会说出很多沮丧之词，但灼王还是耐心地安慰：“我们先暂且不要为那么遥远的事费心，如今眼前的事重重叠叠，但只要我们逐一面对，事情便会水落石出。”灼王笑笑：“记得我说过关于那些让你害怕的事吗？”
金子灵点头：“怕亦无用。”
“对，就是这样，不如面对。”灼王笑笑：“更何况现在发生的这些事中，也并非全是坏事。”
“难道，你能说出一件好事来？”金子灵眼睛涩涩的。
“比如……”灼王摸摸金子灵的头：“你找回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金子灵双手交错在膝头：“幻……”
灼王点头：“嗯，今后你不是金子灵，不是灵主殿下，不是水云公主，不是灵蓝，这些虚无缥缈的称呼再也不是你。”
“我是幻，我有自己的名字。”金子灵终于艰难地笑了笑。
灼王见她笑了，心里也算踏实些：“今后只有你我之时，我便叫你‘幻儿’可好？”
金子灵呆呆地看着灼王，心里滑过一丝暖意，她笑着点点头：“好！”
早膳后，灼王嘱咐金子灵今天乖乖在房里调息内力，若实在担忧可去看看金冬久，但必须保证自己能够保持平和的心绪，万不可再哭，金子灵一一答应了，灼王才离开柒露园。
宗连顾一早已在柒露园外等：“殿下今天怎么安排？”
“去趟核桃山，采些香刺堇。”
“是殿下！”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还是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