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果然在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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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既然并无山匪作乱，那返程时我们也不必巡视核桃山，可直接回威琥亭取书。”
灼王点头：“现在带着小梧桐，也不便在路上耽搁太久。”
二人加快了行进速度，天黑前便赶回了威琥亭，宗连彻和宗漓虹早已将这书准备好，灼王和宗连顾也并未留下用晚膳，便启程赶回灼王府。
“殿下回府后……”
“柒露园。”
“属下明白！”宗连顾听灼王如此说，便知道回府之事不要惊动慕辰殿，自己将殿下护送回府，也可回家陪陪娇妻去了。
行至灼王府时已近半夜，灼王嘱咐宗连顾多休息些时候，明早不必早早来当值，宗连顾得令便自行回府去了。
灵云苑的侍卫见灼王回来，立刻行礼，正想向内通传，只见灼王轻轻摆手示意不必惊扰。他知道此时金子灵大半已经休息了，便直接去了孚光殿。孚光殿是柒露园另一座正殿，灼王以往在柒露园时均住在此处，里面布置齐全，但主要做书房用。偏殿置满了一排排书架，如同书库般，西荷间放置着常阅的书籍和处理简单事物时用的书案。回到孚光殿后，灼王无心休息，只想先阅览从宗连彻那里带回来的书。
正要推门进入孚光殿，突然一道暗器呼啸划过，灼王身手矫捷，只迅速退后半步便躲开暗器，但若非灼王已提早听到空气被划破之音，恐怕此暗器已伤及性命。
灼王看了看眼前门上的凹痕，似有惊讶，他虽知道这是金氏清云门的暗器“冽罗休”，聚风而成，无形无物，可为何此暗器聚风之时，其间竟隐现凝结的冰霜，锋利异常。
“可是灵蓝的暗卫金书时？”灼王转过身，望向半荷亭的方向。只见一个轻盈的身影从亭边跳出，御风而进，快速来到灼王面前。
“是属下失礼了，望灼王殿下赎罪！”金书时单膝跪地，声音谨慎。
“不怪你，本王深夜回府未着人通传，你尽责保护蓝侧妃，这很好。”灼王又看了看四周，低头看着金书时：“本王准你住在灵云苑内，而非与一般侍卫同住，你要懂得珍惜。”
金书时低着头，眼睛却转来转去，她不知灼王此话何意，是否已识破自己女子之身。这好像在警告自己，任何秘密都逃不过灼王的眼睛。
“灼王殿下厚爱，书时自当珍惜。”
“你退下吧，本王今夜宿在孚光殿，不必来此附近巡视了。”
“是！”金书时退下之时心里一阵惊慌。
进入孚光殿后，终于无人打扰，灼王点亮案前的烛台，每次他都觉得这火系术法真是大有便宜之处。
将书拿到书案前，借着亮光，打开包裹书籍的一块暗灰色粗布，里面的书已经有些破旧发黄，封页上空白一片并未有任何字迹，翻开后第一页也无字迹，第三、四、五，直到第六页才见内容：此页上画着一背身而立的女子，长发向一侧纷飞，颈后有一抹显眼的幽蓝。再向后翻阅，仍是同样一副图样，只是女子颈后的一抹幽蓝，变成了圆形的样子，细看起来，好像女子的发束也稍有不同，重新翻阅前页对比，可见前页的女子是未成年的幼女，此页的女子已是成年。
“这并不是书……而像是某人的手记。”灼王自言自语。
再向后翻阅每页仍无字迹，只是许多图画，有森林，有地下深埋的一颗蓝色圆珠，有林间鸟兽，还有一处木屋。又翻到一页画了一个大肚的少妇，和一个在旁耕种的年轻男子，另有一个年少的女童在放风筝。
灼王叹气，好像并未看到什么可用的线索，他又快速从后翻阅，突然从书内掉出来一封包的小小的信。
“信？”灼王疑惑，他拿起信对着烛光看了看，里面果真有文字记录，便立刻拆开来。
“我的女儿，母亲无缘见你，但母亲为你取名‘幻’，你可喜欢？母亲虽不知生身父母在何处，但幻儿你要知道，你是有父亲母亲的。只是我们灵族之女，若得后人，自身便再难存于世，母亲自知不能逃过此劫，但母亲心甘情愿留下你这一脉，愿你此生不为灵族之力所束，愿你能够自由自在。你父亲的身份便由他的意愿决定何时告知于你，但他定会对你好的。幻儿，母亲定在天上佑你平安。”
短短一封信，灼王反复看了三次，这纸张和墨迹的封存时间看来已有年头，但也还不至于太过久远，灼王有些惊讶：“灵族人，果然在世。”
灼王思虑了一会儿，将信和书册原样装回，放进了书柜中。此时又想起怀中还带着小梧桐，便走出孚光殿，准备到欧竺川去寻块不起眼的地方先将它种下。
虽然欧竺川近年来不太打理，从前很多名贵花草已经不在，但为了迎金子灵入府，又重新种了许多柔美的品种。欧竺川挨着黎倩池，湿气充足，草木很容易旺盛起来，灼王提着一柄小灯笼，走到欧竺川内，寻着靠近半荷亭一侧的墙边，将小梧桐种在了一丛长寿花后面。
“长寿花虽不名贵，但借着它的吉名，希望你也能长寿。”灼王一边种下小梧桐，一边念念有词，在他心里这小梧桐是文氏的命脉，就像是故人将孩子托付于自己一样。
小梧桐入地的一瞬间，竟发出了明亮的金色光芒，这光亮顺着它长出的根茎顷刻间布满了整个柒露园地下，但丝丝晶莹剔透的金光只闪耀了一瞬间便消失不见。灼王起身环顾四周，刚才脚下像铺了金线地毯一样的景象，此时却像没发生过一般，只剩他脚边那个灯笼和小梧桐本身还发散着些许亮光。灼王伸手从黎倩池内舀出一捧池水，轻轻淋在小梧桐身上，果真，如林王所说，小梧桐不再是透亮的金色，而是渐渐变成一般树枝的褐色，不再引人注目。
完成任务，灼王起身准备回孚光殿，此时却见金子灵寝殿内亮了烛光，再不一时，突然有侍女进进出出。
灼王隐约听见金子灵咳嗽之声，便往她寝殿方向走来。
金冬久见到灼王十分惊讶，立刻行礼：“殿下您回府了……”
“是蓝侧妃在咳嗽？”灼王打断了金冬久。
“是！是我们殿下在咳嗽，不知为何，她刚才突然从梦中惊醒然后竟咳了一口鲜血！”
灼王不再听金冬久解释，直接大步跨入殿内，众人见灼王进来都吓了一跳，赶紧行礼，一瞬间，屋里跪了一地人。
金吾叶正扶着迷迷糊糊的金子灵靠在床边，金吾叶见了灼王，也是一脸惊讶，立刻扯来一条薄毯给金子灵盖了盖。
“怎么回事！可传了府医？”灼王正问金吾叶，便听门口传话说金楚陶医士来了。
金楚陶进屋未顾得上行礼，赶忙上前给金子灵把了脉，并迅速拿出银针，分别施在两个穴位。
灼王只觉自己的穴位也如同被刺一样，酸痛起来：“蓝侧妃可有大碍？”
金楚陶此时才退后一步行礼：“回禀灼王殿下，蓝侧妃是受了内伤，但蓝侧妃本来习武体质康健，目前看来并未伤及心脉，臣已施针为蓝侧妃止咳止血，待开付药方，吃三五日便可恢复。”
“内伤？”灼王疑惑道：“睡觉也会内伤？”
“这，臣就不知了。”金楚陶抬眼看了看灼王。
灼王被这一看，看的有些局促：“好，你先退下吧。”灼王又命其他人也都退下，只留了金吾叶。
“叶儿，刚才可有什么异样？为何蓝侧妃突然咳血？”灼王有些不放心，柒露园看守这么严，却还是让金子灵受了伤，这下怕是云王又要怪罪了。等一等，灼王突然发现自己并未如金子灵一般受到内伤而咳血，只感到了同样的针灸之痛。难道说，蓝月术的牵绊只传外伤，不传内伤，如此的话，云王在睡梦中大约只会觉得稍有针刺之痛，醒来以后不一定会记得。
“叶儿也不知道，就是刚刚突然不知为何，殿下突然咳醒，然后一口血吐出来就昏了过去。”
“刚刚？”
“嗯，就是灼王殿下进来前的事。”
灼王若有所思，刚刚除了种下小梧桐这件事，就再也没有其他与平时相异之事。小梧桐伸展根茎铺遍地下也就那么一瞬，这么巧就在此时金子灵咳了血？想到此，突然，灼王忆起林王的一句话：据说木梧桐只克灵族血脉。
灵族血脉？莫非金子灵是灵族？灼王上前一步扶住金子灵：“叶儿你退下吧，我来照顾。”
金吾叶见状，慢慢起身将金子灵放入灼王怀里，然后便出屋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果然在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