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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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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婴回到云深不知处后,就把自己闷在屋子里,独自呆了好几天。他想了很多事情,也想通了,决定把过往尘封心底,不去触碰。
他推开房门,伸了个懒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能活着真好。蓝湛这几天都没来打扰他,也不知道在干嘛!
碰巧,蓝思追过来房中送午饭,满脸惊喜道:“魏叔叔,你终于出来啦~”
魏婴抚摸着思追的脑袋,还像小时候一样,“是啊,我想通了。这几日不见含光君,他现在在哪呢?我去找他。”
蓝思追支支吾吾,没说明白。含光君特意嘱咐过,不能告诉魏叔叔,他有些为难。
“怎么,小思追长大了,还会瞒着魏叔叔了。”魏婴假装一脸受伤,想起思追小时候那可爱的样子。
蓝思追有些着急,解释道:“不是的,魏叔叔。是含光君,不让说。”
“我不告诉他,是你告诉我的,不就好了。”魏婴还像小时候那般哄着,小思追好骗着呢!
蓝思追这才回答:“含光君前几日不知说了什么,惹怒了蓝老先生,便在蓝氏祠堂挨了戒鞭罚跪。”
魏婴一听,就知道出事了!
“蓝湛。”咻的一身,就跑了出去。
蓝思追望着跑远的身影,叹了口气,“魏叔叔,还没吃午饭呢!”
蓝氏祠堂,蓝启仁手里拿着戒鞭,怒气冲冲道,“忘机,你可知错?”他对忘机的期待很大,但期待越大,失望也越大。
蓝湛依旧沉默,不予回答。
蓝启仁更生气了,以为忘机在祠堂罚跪这几天,会醒悟过来,“忘机,你糊涂啊,糊涂啊……”于是挥起戒鞭,准备落下。
魏婴此时赶来,抱跪在蓝湛身旁,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戒鞭,“啪”的一声落下,很疼却很庆幸,戒鞭没落在蓝湛身上。
“魏婴。”蓝湛反应过来,面上担忧。
他眉头都没皱下,抗议道:“蓝老头,蓝湛他没错,我也没错。蓝湛只是不想按照你们预想的人生走下去,他有自己的想法。”
“蓝湛想做最真实的自己,难道就错了吗?”
“你们是想气死我,是吧!!”蓝启仁气得吹胡子瞪眼,忘机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从小就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寄予厚望。
“叔父。”蓝曦臣这时从门外进来,缓和了紧张的气氛。自从金光瑶死后,他便想从此闭关不出,却也担心忘机。
蓝启仁知道他深受打击,也不提那些伤心事,“曦臣,你来了。”他对蓝家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对这两个侄儿也是尽心尽力地教导,想着他们以后都有所成就。
蓝曦臣从中调和,“叔父,忘机长大了,懂得明辨是非,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至于他和魏公子的事情,忘机会有分寸的。”忘机的事还得多劝劝叔父。
“曦臣,我老了啊~”蓝启仁摇了摇头,精力也不如从前,往后蓝家总要交到他们手里,他如何不忧心忡忡。
他想至此,黯然神伤,“回去吧。”只留下时光蹉跎下的背影。
蓝曦臣道:“魏公子,快扶忘机回去吧。忘机受了戒鞭,这几日又未曾进食,需要修养几日,好好调理。”
“好。”魏婴小心扶起蓝湛,准备离开。
“忘机,叔父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再劝劝,叔父迟早会想明白。”蓝曦臣很了解忘机,自然知道忘机对魏公子的感情,是想结为道侣的那种。
蓝忘机晦涩一笑:“兄长,谢谢。”
“魏公子,忘机以后就拜托你了。”蓝曦臣拍了拍魏婴的肩膀,算是把人交给他了,同时也希望他们日后能幸福。
“好,我们会幸福的!”魏婴此刻十分欣喜,泽芜君同意他们了,太好了。虽然不管别人同不同意,他都会蓝湛在一起,但这个人是蓝湛的兄长,对他很重要。
俩人回到蓝湛房中,魏婴催促道:“蓝湛,你快上床躺好,把衣服脱了。”拿完药回来,看见他还愣在原地,顿时有些生气了。
“快呀,你身上有伤,我帮你上药。”蓝湛呆了半天,以为魏婴是想别的事,愣是憋红了脸,撇过头道:“不用了。”
魏婴想起在暮溪山玄武洞那次,他帮蓝湛上药,扭扭捏捏像个姑娘,害羞极了,脸皮太薄,“害羞啥,又不是没看过。”
蓝湛的脸变得通红,没说什么,就乖乖地坐在床边脱了上衣,露出了受伤的背,新旧伤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疼。
魏婴看到满背伤痕,生生忍住了泪水,假装装自己没事,微带鼻音问道:“蓝湛,你背后的戒鞭旧痕,如何而来?”轻轻擦拭着药膏。
“那年,你救走温宁姐弟等族人,我便执意下山寻你,受到蓝家三十三位长老阻拦,伤了他们,因此被叔父罚了三十三道戒鞭。”只要魏婴想知道,他就解释,并没有过多渲染。
魏婴正在擦药的手停顿一下,蓝湛为了自己触犯了蓝家最严厉的家规。他那时救走温宁姐弟,等于与整个仙门为敌,蓝湛这样,让他如何不感动?!
况且,戒鞭一鞭下去,就连普通弟子也会没了半条命,何况蓝湛还受了三十三道戒鞭!
他想,蓝湛当时是怎么扛过来的?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魏婴手上的力度依旧很轻,怕弄疼了蓝湛,带着厚重的鼻音问道:“那你胸前的烙印呢?”
蓝湛没有立即言语,他不知如何解释。
“如何来的?”
“醉酒后自己烙的。”他对魏婴胸前的那个烙印很在意,醉酒后也给自己烙了个同样位置的烙印。
魏婴再也绷不住了,泪水不停地往下掉,带着哭腔道:“蓝湛,你以后敢为了我再伤害自己……我就不理你了!”
蓝湛转过身来,看到已经哭得像花猫般的魏婴,立马把人抱进怀里,“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现在信誓旦旦,难免以后为了魏婴再犯。
“你保证,你发誓。”魏婴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女人似的,怎么自己在蓝湛面前就变样了呢!
“魏婴,我发誓。”
“只要你安好,我便不会。”是呀,魏婴是蓝湛的命,他以后会保护好魏婴,不让他再受伤害。魏婴想,他以后不会再让蓝湛伤害自己了。
“蓝湛,你会不会觉得我娘们唧唧的?!”随口一问,有些不好意思。
“不会,只要是你,我便都喜欢。”蓝湛的回答似乎含有神奇的力量,能安抚魏婴那颗孤寂很久的心。
魏婴有蓝湛,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