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6.感谢 ...
-
“请给我一份萩饼。”接过阿婆的萩饼，我将钱递给阿婆，转身离开。
街上很多叫卖声，我沿着街走，准备给炭治郎几人带些礼物回去。
身为柱的工作是很忙的，尤其是我这样兼备医疗和战斗能力的柱更是会被频繁的派出任务。
所以我只短短和炭治郎相处了几天就接到了其他的派遣。
不过我的鎹鸦和炭治郎的鎹鸦可以替我们传信，最近炭治郎也要出去做任务了，要配合炼狱先生。
应该会是难度比较大的任务。
不过我不那么担心了。
炭治郎和祢豆子都还好好的，还拥有了重要的同伴。
是非常值得开心的事。
善逸虽然很爱哭，但其实是个可靠的孩子。
不过……
一边哭一边训练的样子更让人想锻炼他了……
伊之助是个很直白的孩子，想要的事想做的事总会直白的说出来，虽然有时候过分的直白了……
但他们都是炭治郎可以交托后背的存在。
值得一提的是，善逸是好几天之后才知道我和炭治郎的婚姻关系，在那几天炭治郎有小小的报复了善逸和我求过婚的事。
其实炭治郎有时是个天然黑的孩子呢。
总而言之，我在给他们买过礼物后就要回程了。
等等……那是香椿吗？
已经到了香椿收获的时候了吗？
我走到菜摊前，询问着价格，仔细的挑选着。
炭治郎最喜欢吃香椿，我在幼年时，曾和他一起在我家的庭院中种下一棵椿树。
每到春日，我们就会一起摘下嫩芽，并不多，但我会亲手为他烹饪。
炭治郎每年都期待极了。
今年终于能再次给他做了。
在来到鬼杀队后，我也在我的院子里栽下了一棵椿树，但它还未长成，等回去就将它移到我的院子好了。
我期待着，它长大的模样。
“你听说了吗？最近新来了传教士呢。”旁边买菜的两个婆婆小声的说着。
“我知道，听说叫什么万世极乐教？”
“没错，听说啊，教主是神之子，能与神明沟通呢！可以消除一切痛苦！”
我听到这里摇头笑了笑，这世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如果痛苦可以被消除，那就不叫痛苦了。
但还是别对别人的信仰指手画脚的好，接过了老板递来的香椿，我准备离开。
“不过说起来，前去拜教的人，再也没有回来呢，不会真的进入极乐世界了吧。”
我猛的转头望去。
“哈哈哈哈哈，说什么呢，哪有这样的好事。”买菜的女人相伴着打趣离开了。
……万世极乐吗。
让我看看是何处的恶鬼作祟吧。
——
你有没有见过苦痛。
我有。
生命没有意义，生命诞生，生命逝去，生命互相争斗。
那就是忍者大战。
是我见过的最大的苦痛。
我曾怀疑过我存在的意义。
作为兵器？
作为底牌？
我不愿意。
我想要……
作为人。
“叶之呼吸.叁之型.虬枝！”蔓延的枝叶抵挡住了恶鬼的冰藤蔓，顺着间隙，我看向了男人。
我在战场上见过很多眼神。
仇恨的，恐惧的，痛苦的，悲悯的，麻木的。
那是作为一个人类，与同类争斗时会出现的反应。
我在鬼身上也见过不一样的眼神。
愤恨的，恶毒的，残忍的。
但是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
那是一种戏谑，对着他人的苦痛不屑一顾，内心中含着嘲讽，却要演出一副悲天悯人。
是从内里开始腐烂的着的苹果。
我还在他的背后看到了蝴蝶。
粉色边缘的翠绿色蝴蝶。
“为什么要抵抗呢？你看她已经那么痛苦了，我来带领她进入极乐世界不好吗？”他这样说着。
“走。”
我没有回头，对着身后的少女说到，听到她慌乱的脚步声消失后，我重新看向眼前的男人。
“……”空气有些不对劲了，是毒吗？
很厉害，可是还不够毒，这种程度用医疗忍术就能轻易解决。
我曾在战场上遇见过最厉害的用毒者。
那位被称为半神的忍者。
与之相比，眼前这位实在是不够。空气里的冰会相对麻烦些，会随着呼吸进入肺里，将肺冻住，这样我就无法使用呼吸法了，是非常针对鬼杀队的招数。
可我并非不能使用呼吸法就失去战斗力的剑士。
我可是……
忍者啊。
“风遁.花散舞！”
飓风卷起，男人倒退几步，眼中似乎有了些兴味。
“是个很不同的孩子呢。”他这样说到，“不如和我共同幸福吧，我会把你吃的干干净净的？”
我不理会，只是提刀砍去。
“不和我说说话吗？很痛苦吧？我明白的，你身上传来的味道实在是非常香甜，那种深深的痛苦，遗憾，愧疚。和我说说吧，我会好好的替你解答的。”
男人的扇子向着我砸来，我闪身避开，看向了他的眼睛。
七彩瞳孔里的字明明白白的彰显着男人的身份。
上弦之二。
“替我解答，你明白什么是痛苦，什么是希望，什么是生命吗？”我攥紧了手中的日轮刀，作为剑士，目前的我是很难将其斩杀的，甚至能不能活着撑到天亮也很难说。
但是。
我不会再让生命于我眼前逝去了。
“这样的你，凭什么轻言痛苦。”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男人的目光变得阴沉。
就要这样。
露出你本来的面目吧。
本身就是肮脏邪恶自私的存在。
非要扯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旗来当做遮羞布。
真的是非常的令人作呕。
就像……腐烂的根。
必须要铲除掉才行啊。
男人的铁扇狠狠的扎进了腹部，我连忙后撤，以防被横着切开。
很疼。
却很熟悉。
我曾被岩忍的巨石砸断过手臂，也曾被雾忍的水牢困到窒息；曾被云忍的刀切开过腹部，也被砂忍的风穿透内脏。
我是木叶的忍者。
我是
千手叶。
“木遁.叶落归根！”
藤蔓拔地而起，卷住恶鬼的身躯。
他的目光中露出了凝重。
我颤抖的放下手臂，重新握住了我的日轮刀。
千手叶曾经是不能使用木遁的。
可她毕竟是个千手。
有些人对她抱有热烈的期盼，于是千百遍的试图激发她的潜能。但也许是死亡才能激发潜能，在她临死前觉醒了木遁。
不知道那人现在是不是很遗憾，精心培养的武器已经成功了，却终于陨落。
这次的木遁不知为何非常轻易的就施展出了，是什么原因呢……
树上的叶子落下，是为了滋养大树茁壮成长。
而不是为了腐坏的根变得更加腐烂恶心。
[你是千手一族最后的后裔，为木叶奉献是你该做的，老夫留在这里，是为了保存力量，这样木叶才能传承。]
那老东西说的是什么鬼话。
任谁都知道保存战力应该是保存孩子。
他一个半截入土的老东西是在说什么呢。
虚伪的，令人作呕的根。
就应该铲除掉才行！
“叶之呼吸.伍之型.叶落归根！”
我挥刀砍向恶鬼的脖颈，很硬，用尽全力的一击也仅仅只是砍进了四分之一，然后便是寸步难行。
恶鬼嘲弄的看着我，仿佛我在做什么无谓的挣扎。
可是没关系，日光逐渐升起了。
在意识到无法挣脱掉我的木遁后，他的视线终于变得凌厉。
迎接光明吧。
再黑暗的地方也终有一日会见到光的。那些腐坏终会被清除的一干二净。
“炎柱炼狱杏寿郎！遭遇上弦之三！濒危！”镰突然大喊到，话语中的信息让我遍体生寒。
眼前的上弦二即将死于我手，作为鬼杀队的剑士，我的任务就是将其斩杀。
对上眼前恶鬼的眼眸，那里明明白白的写着戏谑。
我握紧了日轮刀，深吸一口气。
然后
——催动了飞雷神。
在蝶屋庭院时，我将咒印留在了炭治郎的耳饰上，他现在想必同炼狱先生在一起吧。
未能杀掉上弦之二，我会去向主公请罪，就算剥夺我柱的身份我也甘愿。
我对上弦之二的追杀至死方休。
在忍者的世界，不遵守规则的人会被称之为废物，但是，不懂得珍惜同伴的家伙是废物中的废物。
这是那位前辈教给我的东西。
炼狱先生是我重要的同伴。
所以——
请等等我！拜托了！
不要就那样死去。
那样热烈的人，会用嘿咻嘿咻的声音吃下我做的地瓜饭，大声夸赞着好吃的人，像火焰一样炽热的人。
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
“炼狱先生，别再说了，快用呼吸法止血，就没有什么疗伤的方法吗？”炭治郎慌张的跪坐在炼狱杏寿郎跟前，眼中满是泪水。
“没有，我很快就要死掉了，我得趁着还能说话，把话说完。”金红发色的男人笑着说。
怎么在这种时候还能维持笑容呢？
我不懂。
“不可以那么快就放弃啊。”我出声打断。
两人惊讶地看了过来。
“阿月？怎么会在这里？？”炭治郎睁大眼睛望着我，我没有说话，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到了炼狱先生的身边。
伤势很重，左眼刺伤，肋骨尽断，内脏也被捅穿。怪不得说是濒危，这种程度无论如何也没有存活的可能。
但那是没有我在。
手中淡绿色的光晕浮现，我将手顺着伤口摸进了炼狱先生的体内，治疗他的内脏。
“别费力了，叶月少女，我得把该说的话说完才行。”他微笑地看我。
“炼狱先生不相信我吗？”我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眼，“我不是炼狱先生值得信任的同伴吗？”
男人愣住，反应过来后笑了笑住口不再多言，我稍稍平复了下心情。
“放心吧炼狱先生，我感受到炼狱先生的心脏在热情的跳动呢。”
不会让炼狱先生死去的，赌上现在的我，赌上千手叶的一切，我不相信我连我的同伴都救不回来。
“叶月少女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叫了我猫头鹰先生呢。”炼狱先生似乎是想让我别太紧张，哪怕忍着剧痛也想和我说话安慰我。
我记得的。
那是我成为不死川先生继子后没多久，不死川先生刚带着我结束了历练，就接到柱合会议的通知，就索性带我一起去了总部，正遇上炼狱先生代替父亲参加柱合会议。
我在主公的庭院里见到了那个青年，热烈的，昂扬的，似乎有永远不灭的激情燃烧着。
大声的宣告自己的意志。
是这样的炼狱先生。
我希望炼狱先生能永远这样昂扬着。
手下的忍术没有停，查克拉兢兢业业的替我修复着炼狱先生的身体。
我突然万分感谢她。
千手叶。
感谢于她在曾经的十几年里日复一日的努力，日复一日的战斗，然后将一切留给了重新开始的青山叶月。
对过去的自己，说声感谢吧。
一个温婉的女子迎着日光，向我们走来，看着炼狱先生露出了欣慰的笑。
我放大了双眼。
“稍微休息一下吧，炼狱先生。”我将炼狱先生的头摁到我的肩头，“应做之事，应尽之责，炼狱先生都好好的完成了。”
“你做的很好，想必那位夫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伸手覆上了炼狱先生疑惑的双眼。
“非常的漂亮，那位黑色头发的炼狱夫人，炼狱先生和她不太像呢，不过，都是同样温柔的人。”
“！！！”
“炼狱先生没有输哦。”
太阳。
升起来了。
火焰。
也没有熄灭。
——
炼狱杏寿郎
那是个令人赞叹的孩子。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代替父亲参加的柱合会议上，少女温温和和的站在风柱的身后，怀中抱着一只鎹鸦，笑眯眯的说着话。
注意到他的视线后抬起头冲他笑了一下。
是很可爱的少女。
他们在开会，她就静静的等在树下，一摇一摆的自娱自乐。
好像是在训练平衡。
真是个刻苦的孩子。
在离开的时候要路过她身边，女孩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他。
“不……啊，猫，猫头鹰先生？”
猫头鹰？
女孩似乎自知失言，脸一下变得通红，立刻鞠躬道歉。
“没关系！我觉得猫头鹰先生的称呼很有意思！我是炼狱杏寿郎！”他这样说。
女孩似乎惊讶了一瞬，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炼狱先生是很有精神的人呢，我是青山叶月，请多指教！”
青山叶月，很美的名字。
他记得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6.感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