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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长媳 ...

  •   我叫叶月,青山叶月。
      父亲是村子里的颇有名望的猎户,青山木。母亲是村里比父亲还要有名的巧手织女,青山理子,承包了村子里大部分的布业,纺出的布甚至可以到城里卖上好价钱。
      我是他们的女儿。
      由于父母都是极有能耐的人,我衣食无忧娇生惯养的长到了13岁。
      然后将要嫁给我的未婚夫,平淡又幸福地度过余生。
      “失礼了,青山伯伯,这是这周的炭!”红发的少年站在门前腼腆的笑着。
      “啊!是炭治郎啊!快进来快进来!我这次也打到了不少好猎物呢!你带回去些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青山伯伯!”
      “哈哈哈哈!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以后就对我的女儿好一些吧!”
      父亲大笑着拍打少年的肩,少年红了耳根,不好意思地看了过来,对上我的视线后慌乱了一瞬,下意识撇开眼,然后又鼓起勇气的看过来,冲我扬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灶门炭治郎,是我的未婚夫。
      等到三年后的夏天,我满了16岁,就会嫁给他,成为灶门家的长媳。
      “青山伯伯不说的话我也会这样做的!我一定会对阿月好的!”
      少年宣誓一般地大喊到。
      真是正气十足。
      父亲揽着炭治郎的肩将人拖走了,转过头冲着我和母亲挤眉弄眼。
      母亲笑着推了我一把。
      ……这两个人想立马将我嫁出去的意愿不要太明显了。
      但我顺从的随着母亲的力道起身,走向了后院。
      木屐踩在雪上的声音咯吱咯吱的,我很喜欢这样的声音,刻意地加重了脚步,踩出声响来。
      “阿月!”在水池中净了手的男孩子听见声音忙转过头来,温和的看着我,笑得开心。
      “我给阿月带了礼物!”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在怀里掏着,很快就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包裹。
      “啊……有些化掉了。”男孩发出懊悔的叹息,我抬眼看去,是糖果,很新奇的兔子形状,很可爱,在男孩子的怀里被融化了些许,看起来有些黏黏的。
      也不意外,炭治郎的体温一向是很高的,哪怕是在深冬,那双手也会散发着暖乎乎的热气,在我玩雪之后他总会把手套摘下来,将我的手捧在手心,用自己的体温温暖我,我有时候会刻意使坏,将冰凉的手伸到他的颈窝,他也不会生气,只会笑着看我。
      “我很喜欢。”我从布包里拈了一颗糖塞进嘴里,是甜甜的草莓味。男孩子闻言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炭治郎。”我呼唤到。
      少年不明所以的抬起了头。
      我用舌尖顶住了糖,嘴唇用力一抿,沾上了糖浆,应该是亮晶晶的吧。
      然后吻上了少年的侧脸。
      糖渍沾到了炭治郎的脸上,也显得亮晶晶的,唔,在炭治郎的小麦色的脸上像是裹上糖衣的苹果糖。
      想咬一口。
      “糖果很甜。”我这样说到。
      “阿……阿月!不可以啦……”
      炭治郎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连耳朵也红了起来,慌乱的看着我。
      “不喜欢吗?”
      “……”少年低着头不发一言。
      炭治郎是非常正直的人,根本没办法撒谎,一旦撒谎就会露出非常奇怪的表情,我一眼就能看穿,久而久之,在没办法反驳我的话又不能轻易应下的时候他就会用沉默代替。
      我抿嘴笑了笑,自然看出了他的态度。
      “天色有些晚了,我该回去了,答应了祢豆子他们今天要早点回家。”在院子里待了一小会后,炭治郎这样提到。
      “嗯,稍微等一等,我给祢豆子做了东西。”我转身进了屋子,拿出了一个粉色的发带,递给了炭治郎。
      “我最近在和妈妈学纺布,这是我做出来的,帮我带给祢豆子吧。”男孩子接过了发带,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然后眼睛亮亮的抬头看我。
      我没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或许是我长得太快了,我看起来要比炭治郎高出一些,但我不太担心,因为我从去年开始就没有长个子了,但是炭治郎好像每次见都是和之前不一样的身高。
      这就是男孩子吧。
      我从怀中摸出一条墨绿色的发带,将他的头发束起。
      纺出的第一条布当然是属于炭治郎的。
      他看起来更开心了,好像一只大狗狗。
      “我回去了!阿月!下次见也会给阿月带礼物的!”
      将男孩子送到门口,他回过头冲我挥手,这样说到。
      我也冲他摆摆手,看着他的身影远去。
      我以为我们将一直这样平和的幸福着。
      但生活总是不遂人愿的。
      不过一个月,我的生活天翻地覆。
      那天我正坐在廊下纺布,突然间手指被针扎了一下,红色的鲜血涌出。
      ……不好的预感。
      我垂下了眼眸,我的第六感一直很强,从不出错,但我如今宁可它带来的是错误的预感。
      在一夜的平静后,我没有见到任何事发生,就在我即将呼出一口气的时候,炭治郎造访了,带来了让我全身冷冻结冰的消息。
      灶门一家七口在昨日夜里惨遭鬼灭门,只有没有归家的炭治郎逃过一劫,以及,如今半生不死被变成鬼的祢豆子。
      少年跪拜在父亲的面前,诉说着经过,父亲不发一言地听着,面色沉痛。
      直到少年提出了解除婚约。
      他要为家人报仇,要想办法把祢豆子变回来,为此他要踏上斩鬼的道路,生死未卜,前路未知,他不能自私的耽误我。
      他是这样说的。
      伏在地上的双手颤抖的厉害,或者不如说整个人都在颤抖。
      父亲没有对少年离奇的经历表示质疑,听到这也只是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表示他无法替我做主,如果炭治郎想要解除婚约就必须得亲自同我说。
      随后,父亲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站起身来离开了屋子。
      父亲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我,又拍了拍我的肩。
      我走进了屋子。
      “我不同意。”在炭治郎开口前,我先将他顶了回去。
      “阿月……”男孩子目露忧伤的看着我。
      “炭治郎会把祢豆子变回来吧。”
      “一定会的!”
      “也会好好替家人报仇吧。”
      “是!”
      “那么,请抱着这样的信念走下去,然后在成功之后,娶我回家吧。”
      “……是!!!”
      少年大声的喊到,泪水忍不住淌了下来。
      我走上前拥住了他。
      啜泣慢慢演变成了嚎啕。
      少年在我的怀里整个人哭到颤抖,我感受到了衣襟的濡湿。
      他是灶门家的长男,要忍耐,要承担,要照顾弟妹。
      而我将是灶门家的长媳。
      就由我来照顾长男吧。
      我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抚上了耳朵上的日轮花扎。
      炭治郎走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紫藤花样式的珠花,他说是攒了很久的钱,准备在我16岁的生日送给我的,然后我就可以带着它穿上白无垢嫁给他。
      我没有收下,而是将它放回了少年的手心。
      “算我借给你的,坚持不住的时候,就看看它吧,想想远方还有一个人在等你。”我对上少年的目光,这样说到。
      “作为交换,我想要这个。”我指向了他右耳的耳饰。
      少年痛快的将花扎摘下,带到了我的耳朵上。
      “约好了哦,为我带上了耳饰,就不可以再反悔了炭治郎,要好好的回来娶我。”
      从回忆中抽离,少年已经不见了身影。我转身回到了屋里。
      父亲正站在门廊下看着我,目光触及到我耳朵上的花扎时,欣慰的笑了。
      “这才是我的女儿。”他这样说到。
      “父亲,我也想加入鬼杀队,用家里的那把刀。”
      “……你怎么会?!”父亲闻言露出了惊愕的眼神。
      父亲不明白我是怎么知道这个组织,就连炭治郎也只是知道了一星半点。但看着我的眼神,父亲轻叹一声,带我走进了主屋。
      在陈旧的柜子里,父亲找出了一个盒子。
      很旧,但是纤尘未染,可以看出有人时常将其拿出来擦拭。
      父亲正襟危坐,母亲则在一边担忧的望着我,却没有伸手阻拦父亲。
      父亲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精美的长刀。
      “这是你大伯留下来的。”父亲面色复杂的说到,“你的大伯,就曾是那个鬼杀队的一员,在你五岁时便去世了,或许你对他已经没有印象了。这是他唯一的遗物,随它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信,上面写着你的大伯用这把刀歼灭了一百三十只鬼,拯救了二百一十户人家。我现在将它交给你,青山叶月,希望你不要辜负它。”父亲郑重的将刀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也恭敬地接过这把承载着伯父一生的重量的刀。
      “但是,你究竟是怎么知道家里有这东西的呢?”父亲迷惑的嘟囔着,我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了屋子。
      是啊,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离开了家门,转身踏上了通往灶门家的路。
      山上的雪很厚,但是这条路我也已经走过很多次了。
      山里寂静无声,只有鸟雀偶尔略过。
      我走到了那座屋子前。
      炭治郎离开前想必好好的打扫了一番,房子看不出刚刚经历了惨案,但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味。
      在房子前,有几座坟墓靠在一起,我恭敬地摆上了祭品,行过礼后静静待了一会,准备起身离开。
      【小月,祢豆子和炭治郎就麻烦你了。】
      【月姐姐再见!请照顾好哥哥和姐姐!拜托了!】
      【月姐姐!如果哥哥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一定会替你教训他的!】
      【笨蛋花子,我们现在没办法做到啦!】
      【唔……那就记下来!】
      【六太,好好的和姐姐说再见。】
      【月姐姐再见!】
      【小月,要保重。】
      我从山上下来,回到家,开始收拾行囊,我不大知道要去向何处,但有人指点我。
      【收拾好东西,前往中央区京桥,那里有人会教导你。】
      “是你的故人?”
      【是你师兄的故人,见到他之后告诉他,你是粂野匡近的师妹。】
      我点了点头,继续收拾着东西。
      【小月,现在知道了吧,我并不是鬼,虽然我也不明白我是什么东西,但鬼无疑是一种极其残暴,极其丑陋的东西。】
      男人这样说到。
      我的手顿住了,抬头看向了天空。
      我生来能见到别人见不到的东西,比如我这位大伯,从我出生起就没有见过他,但是在五岁那年,家里为他举办了丧礼之后,却突然出现在家中。
      除了我没人看得到。
      伯父会教我为人处世,督促我锻炼身体,看我一点点长大的时候也偶尔会呜呜呜的哭出来,说着阿木的女儿也长的这么大了。
      我很喜欢大伯,他也对我同样和颜悦色。
      直到我有一次回来问他,是不是鬼。
      伯父第一次严肃了神色,告诉我,鬼是一种邪恶的,残暴,没有情感的存在。
      当时的我并不懂,现在却懂了。
      收拾好行囊,我告别了父母,继承了大伯的意志,踏上了一条崭新的道路。
      我会回来,活着回来,在父母的见证下,嫁给炭治郎,然后过着平淡而又幸福的生活。
      ——
      大正秘闻:
      青山叶月的人生理想——平淡的长大,平淡的结婚,平淡的生两个孩子,在孩子的注视下结束平淡的一生。
      青山叶月实际上的人生:杀鬼,等结婚,杀鬼,等结婚,杀鬼,等结婚。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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