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兰哀）抹茶味幸福》云醉舞

2、第一章 结束

　　——终点不过是为了另一个起点。

　　崛起是一个过程，可结束却不过是一瞬间。
　　曾经神秘莫测、让人谈虎色变的黑衣组织最终也没有逃离毁灭的命运，虽然为此日本警方、FBI以及工藤新一、灰原哀等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在各方的周密合作下，黑衣组织终于全军覆没了。
　　看着眼前几乎已经烧成灰烬的摩天大楼，工藤新一，或者应该说江户川柯南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一直绷紧的神经在这一刻完全放松下来，他忽然觉得自己站立不稳。
　　“嘿，这种时候就算你想躺在地上也不会有人笑你的，那叫洒脱，懂不懂？”在他说不清心里到底什么滋味的时候，服部平次轻松地将他拎了起来，虽然他说的话很欠扁，但是他的眼神让人很温暖。
　　“啊，我知道。”柯南忍不住笑了起来，完全放松的微笑。
　　眼前的人，不管是服部平次、黑羽快斗、小泉红子这些早就知道他身份的人，还是后来才知道他身份的远山和叶，都是这一次并肩作战的朋友，默契、信任，早已滋生。
　　“可是我觉得你现在就安心似乎太早了，侦探小鬼。”不过就算是生死之交，侦探和怪盗也注定是死敌，不在抓捕游戏上过招，耍嘴皮子论输赢也是个不错的战斗方式，所以黑羽快斗一开口就存心让柯南不爽，“你到现在还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柯南终于被服部平次放下来，他心里略微感觉到不安，可为什么不安呢？所有人都在这里，兰在家，并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不过……“灰原没出来？”他终于发现周围少了什么，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难道？
　　他迅速转头看向不停冒着浓烟的大楼，那座大楼已经被火烧了大半个钟头，整座楼基本已经废弃，在夜空中摇摇欲坠，如果现在还有人在里面，那么……
　　柯南打了个激灵，他想象不出来如果灰原哀没有出来，此刻会是怎么样。没有丝毫迟疑的，他立刻奔向那座摇摇欲坠的大楼，速度快的就连以神速出名的怪盗基德都没来得及拉住他。
　　“喂，你不要去送死行不行！”黑羽快斗就差没有直接喊出这句话，但似乎上天有意安排一出闹剧，刚才还不知所踪的茶发女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拦住了笨蛋侦探小子的去路，“做什么，大侦探？想体验一下活体火化的滋味吗？”能没心没肺的说出这种冷笑话来的人，除了灰原哀，没有其他人。
　　在看到灰原哀出现的刹那，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就连柯南也没有去计较灰原哀那十足的损人语气，当然，某人的口才本来就说不过某人。
　　“你到哪里去了？里面很危险知不知道？”笨蛋侦探此刻关注的，却是某人的安危。
　　灰原哀直接忽略掉这句话，“当然是因为有必要，好了，回去再说，现在我们在这里也不过是碍手碍脚，而且，你别忘了，有人在等你。”
　　柯南眉头一皱，终于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是啊，这个夜晚太过可怕，虽然一切如同他们预料的那般结束了，但太过紧张的过程让他几乎忘了，他让小兰等他。
　　这时，茱蒂走了过来，对服部平次说了几句话，他点了点头，然后立刻朝他们两人走来，“走吧，现在这里不需要我们了，我们留下来反而不方便，日本警方不知道你的身份，虽然FBI会保守这个秘密，可是你自己露出马脚的话就没用了。”
　　“是啊，而且这里还有个让警方恨得牙痒痒的怪盗。”小泉红子看了黑羽快斗一眼，笑着打趣。
　　“糟糕，我答应青子今晚要陪她看午夜的首映！我先走了！”突然被点名的暗夜魔术师以非一般的速度消失在众人眼前，那速度让远山和叶叹为观止，“真不愧是怪盗基德！”
　　“也不过是一个小偷罢了。”对于和叶对别的男人的赞赏，服部平次认为无法消受。
　　和叶做了个鬼脸，只有灰原哀悄悄地看了一眼小泉红子，发现她对着黑羽快斗消失的地方无声的微笑，然后她回头嫣然一笑，“我也先走了。”
　　说完，她款款而去，灰原回她一笑，柯南满心都在即将的约会，而服部一边和和叶吵架，一边拎起柯南上了车。
　　当汽车发动起来那一刻，灰原回头再次看了一眼那依然在冒烟的大楼，终于结束了，她在心里说，然后闭上了眼睛。
　　可是，这样，真的就是终结了吗？
　　不，不是的。
　　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比如说，她的未来；比如说，他的未来；再比如说，毛利兰的未来。
　　很多很多问题，作为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的小学生不需要去面对，但现在，黑衣组织已经不存在了，他们也不再是小学生了。
　　至少，她得问问，工藤新一今天打算怎么去面对毛利兰。
　　“呐，工藤。”于是她开口。
　　“嗯？”柯南的声音有几分漫不经心，也有几分焦躁。
　　“你打算怎么对她说？”灰原不八卦，但是或许，她今天管的多了点，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会坦白吧。”侦探小子倒是很坦率，“就算我不说，也瞒不下去了，反正现在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至于……”他看了灰原一眼，斟酌了一下才继续，“至于能不能变回去，我也只能听天由命，虽然想得要命，可是真的不行的话也只能是不行，到时候也只能对兰说抱歉了。”
　　灰原沉默，而作为听众的和叶和服部也保持着沉默，一时间车上安静的让人发怵。灰原看着窗外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和叶张了张嘴想说话，但被服部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良久，灰原终于开口，“即使我做不出解药，你也不怪我？”天知道她问出这句话，是用了多少勇气。
　　“是的。”侦探小子却回答的很快，“药是你做的没错，我也承认我怪过你，可是设身处地想想，就算当时不是你在帮组织研究这种药也会是别人。而且，我不是不知道你一直想要做出解药来的心情，不过一来资料太少；二来恐怕我们服下的不过是APTX4869的失败品，所以要做解药更难，就算你是天才也恐怕很难做得出来。当然，如果解药做得出来我当然很高兴，可是……”
　　“可是？”灰原哀不由自主的接了上去。
　　“我不知道怎么说，灰原，只是我有这样的感觉，也许，要做出解药来不是不行，但代价是我承受不了的。”柯南揉了揉脑袋，他不大能形容得出来此时心里的感觉。他当然希望立刻变大，这样就能够实现对兰的承诺回到她身边，过自己之前的生活，这一直都是他所向往的。现在黑衣组织已经不在了，他没有必要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隐隐中他有种感觉，如果再继续让灰原这样没日没夜的研究下去，她也许会出事。
　　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牺牲上面？这种事，不论是工藤新一还是江户川柯南做不出来，不要说灰原算是生死与共的朋友，就算是个陌生人为此牺牲，心里也总会留下遗憾。
　　只是，如果真的回不去了，那么兰……
　　柯南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也许从自己变成柯南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了注定。
　　“那么，兰怎么办？”他不说，不等于她也不说。
　　灰原知道自己今天说的太多，可是她并不喜欢让很多事情一拖再拖成为最后的负担，她已经欠他太多，拖下去只会越欠越多，她不喜欢这种欠着别人的感觉。
　　虽然他说他们是朋友，但有着歉疚感做朋友，滋味也不是很好。因为她欠他的，是幸福。
　　“她……大概会谅解吧，毕竟这也是没有办法。”沉默很久，柯南才终于说出这句话。
　　然后，车里的气氛是良久的沉默，安静的吓人。
　　服部平次握着方向盘看似平静的开着车，心里却翻江倒海，但这种情况他不方便开口也没立场开口，毕竟，这种事情没有谁对谁错。而和叶的心情也同样的复杂，在不知道真相之前她坚决不会同意工藤新一说出这样的话来，但知道了真相之后，反而无话可说。
　　在这场事故中，没有谁对谁错，谁都是受害者，没有可以责怪的人，反而让一切都变得更让人痛苦。
　　“没有这个必要，我可以做出解药来，也不会出什么事。不过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你们需要等一等。”就在陷入僵局的一霎那，灰原回头看向柯南，“我回去，就是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