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上任通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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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小林清海刚好拧断了一个等身兔子玩偶的头。
伴随着清脆的铃声，连接头部和身体的棉线崩开，屑状的棉绒从玩偶脖子上飞散而出，庞大的身躯向后倒下。断掉的兔子头落在地面上，弹动了两下，长长的耳朵一只垫在头下，另一只向后摊开直指凶手，诉说着死去的不甘和对世间的留恋。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
小林清海低头看着狼狈不堪的地面，觉得不能这样招待客人，于是从屋边的架子上拿下一条红毯，覆盖兔子布偶的尸体，又在运动衫外套了一件天蓝色的宽松外衣，这才跑去开门。
门外，他的幼驯染正一脸兴奋地举着手机:“小林，我们的分配结果出来了，我被分配到新宿警署刑事科，你呢？”
原来是高木涉。
“这么快啊，我还没看。”
小林清海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被客人看到混乱的客厅
他侧身让高木涉进来，端来两杯水，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
“嗯？我直接分配到了樱田门，是刑事部搜查一科第一强行犯搜查……”小林清海往下翻的手微微一顿，“……第三系。”
等一下，第一强行犯搜查系有第三系吗？
回忆在警校学习的常识，小林清海突然有些记不清了，但似乎他从来没有听人提过强行犯搜查三系。
不过既然他都被调去了，至少现在是有的，要么这一系不太出名，要么是近几年新开的一系。
“是本部啊。”高木涉坐在旁边，捧着水杯感叹一句，“不愧是小林你，从入校训练以来就非常优秀。”
“……并没有很优秀，我一开始的成绩都是和前一个人一样的，后来估算出班里的平均成绩后，就一直排在中间。”
小林清海开始搜索警视厅最近的资料，顺嘴吐槽道。
“后来在我常去的射击俱乐部和训练馆都‘恰好’遇到了教官，才被发现我在摸鱼这件事——所以说教官怎么知道我常去的俱乐部呢？”
在完美射击收枪之后转身看到冷笑的教官，就像在大街上跳舞转头看到同学一样尴尬啊！
高木涉的眼神向左飘忽了一下，又迅速转过来。
“拜托，你以为教官一直没有怀疑你吗？第一次打靶十二次命中靶心，第二次就脱靶六次，一看就是在敷衍吧，当时大家都以为你在故意落教官的面子呢。”
小林清海顿住，当时他确实有想过隐瞒实力，又觉得好像也没这个必要，现在用别人的视角回想一下，真的很敷衍。
“不过我真的对教官没有恶意。”
“他知道——虽然你把他当傻子看——这就是你为什么没有被劝退，还被推荐到了本部，教官还是很欣赏你的能力的。”
然而这并不是小林清海想要的。他之所以一直把成绩保持平均，就是为了不显眼，调到一个不上不下的警察署实习，然后获得大量自由摸鱼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说不定还能和涉调到一起。
“教官真是个好人，下次有空去看看他老人家吧。”小林清海十分感动，“顺便带一些降压药，希望明年的学生好教一些。”
希望明年的学生不要为突然严格的校规哀嚎，高木涉心理默默祈祷着。
先不提这个，高木涉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左边地上的红毯。
“小林，你是不是又在摧残玩偶？”
“不是摧残，是对练。”小林清海再一次纠正。
“如果你要对练，大可以打电话约我们警校的同学一起练，或者去一些社团什么的，不要再扭断布偶的脖子了。”
高木涉脸色复杂。
“上次你把两个没头的玩偶给我抱着，自己一只手拎着三只兔子布偶头上的耳朵，一只手抱着没头的身体出门扔垃圾时，你知道隔壁散步回来的小女孩和她妈妈是用怎样的眼神看我们的吗？”
小林清海沉默了一下。
啊，是那次突然的社死现场。
那时他刚刚和高木涉走出门，邻居家的夫人和小女孩也刚刚从转角走过来。
记得那可爱的小姑娘以前总是对着他甜甜地笑，如果给她糖果还会说一些“谢谢大哥哥，哥哥对我那——么好”之类的话，但是自从那天起，小女孩每次看见他就沉默着躲到家长后面，再也不和他打招呼了……
“我以后丢弃它们时会先探查情况的，保证不会被人看见。不过我不会放弃布偶的，毕竟和我对练的人不会乐意让我拧掉他们的头，但兔子玩偶不会。”
兔子玩偶也不乐意吧！它只是不能说话不能哭罢了！
小林清海把红毯掀开，拉着兔子头和玩偶身体到沙发边上准备修补。
毕竟改造一个适合对练的兔子玩偶还是很不容易的，从它被完整地买回来的那一天开始，就要接受开刀手术，取出一些东西，又塞进一些东西，让它成为一个有一般成年人重量的合格对手。
自从他成年后，就一直想制造类似的东西训练。经过数次试验和一点点灵感启发，他直到大学毕业才做出完美的道具来。
选择玩偶是因为不被管制，好操作，降低被盯上的风险。
而选择有长耳朵的兔子玩偶而不是更像人类头部的小熊玩偶，则是因为——兔子玩偶更可爱一些。
训练时看到可爱的兔子会让小林心情更好。
也会让他在把头缝回身体上时更有耐心。毕竟他不能一次次把玩偶送出去修补，会被看成变态的。
“把针线盒递给我。”
高木涉默默打开茶几下的第三个柜子，拿出右上角的针线盒递给小林清海。
小林清海像一个大和抚子一样熟练地缝补起来。
全靠其娴熟的手法支撑，一个兔子玩偶大概能有半年的寿命，再久布料和皮囊就烂到彻底缝不起来了。
等小林清海把头缝好时，高木涉已经熟练地打开了电视，并从冰箱里拿出了苹果汁和三明治。
终于完工的小林放好针线盒，从旁边掏出了一袋番茄樱桃味的薯片。
这才是一般毕业大学生的生活——电视，零食，饮料，联机游戏和通宵，而不是腰腿酸痛地躺在警校的集体宿舍里。
只可惜上任通知都发下来了，他们也享受不了几天。
“涉，你对新宿警察署刑事科有什么了解吗？”小林清海把一袋海苔肉松味的薯片递给他。
“也不算特别了解吧。”高木涉想了想，“上警校的时候，因为知道以后要当警察，所以在路上会特别在意警察署。之前去新宿的时候见过几次，当时发生了一起案子，所以还见到了那里的刑警，感觉很有能力呢，我要好好向前辈们学习才行。”
小林清海开始思考现在开始注意警视厅是不是有点晚了。
不，在去搜查一课报道之前，应该都还算有时间。
东京的犯罪率还是很高的，他今天晚上好好计划一下，明天就出去试试……
“好了，下午茶解决了，我再去买一个布偶回来，记得给我开门。”
说完，不等高木涉回应，就拿起钱包出门了。
反正涉一定会答应的啦。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上任通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