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练习赛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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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我吊在半空中足足十秒多、连众多观战的部员都一个个猜测我是否恐高时，我才悠悠松开了抓着篮筐的手。
下落时在木制的室内地板上砸出“砰”的一声，但其他人的视线却放到了记分牌上。
20：10
我没注意这点，只是马上将目光投向观众席的黑子哲也，很好的从他身上感到了安慰。
咳咳，当然我不是会拿别人的短处来找优越感的人。
但说实话，只要有哲也在，那就能让常年以来生活在“巨人堆”里的我升起一种“还有同类存在”的安心感。
扯远了，现在比赛还在继续。
我立刻追上刚刚夺得球权的一位头发快遮住眼睛的阴郁前辈。
好像叫伊月来着。
不说其他，我的速度和灵活度成都能在“奇迹的世代”中排得上名号，所以并没花什么力气就完成了回防，将伊月俊拦在三分线之外。
现在我们正卡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他既无法与我拉开距离投三分，也无法突破我的防守。
但他的球路倒不少。
伊月俊的视线左右飘忽，左边是小金井慎二和水户部凛之助，右边是那位眯眯眼前辈和日向顺平。
我猛地想起眯眯眼前辈叫土田聪史。
咳咳，我发誓自己不是有意的。
比赛这边，如果这位伊月前辈真的认为我会绞尽脑汁思考或者集中精神观察他会往哪边传球的话。
那就真的大错特错了。
对我这种是在不会玩心理战术的篮球笨蛋来说，预测对手的下一步行动什么的可从来不说我该考虑的。
要用征十郎的话来说那就是：放弃思考的单细胞生物。
哪怕我对这种说法极其不赞同，但其余“奇迹”们都认为这个形容贴切至极。
当然，“放弃思考”肯定不是让我傻乎乎在那里站着看对手把球传来传去。
此刻我眼前的伊月俊似乎将视线锁定在了他左手边的水户部凛之助身上，看上去即将传球过去。
不对。
我并没有受他眼神的影响，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伸出与他视线方向相反的左手。
“砰”的一声响。
球重重打在了我伸出的那只手掌上，将我的手震了一下，球权就又回到了我手里。
解释一下，这一现象并不是因为我有什么神乎其技的预判技能或征十郎那屌炸天的帝天之眼。
要说征十郎那是因为“看见了”。
我就仅仅是因为反应过来了。
没错，这举动并不是出于我的个人意志，而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这里就能衍生出另一句青峰大辉对我的评价了。
“你这家伙，与其说身体跟着脑子走，倒不如说是脑子跟着身体走吧。”
在初中时期时，这句话几乎是我们帝光一军内部对我一致的评价。
甚至就连白金教练都不知道这前无古人的球风究竟是好还是坏。
不过我个人是很享受这打法啦。
2、
我抢过球权后转身就运着球往他们的篮筐方向跑去，只留下一脸凌乱的伊月前辈，看上去应该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但他们也没愣着，直接分出那位离我最近的小金井前辈拦住我，一番拖延后几乎是前辈们全员跑来将我包围。
他们几乎将我整个人圈住，铸成一道看似无法打破的高墙。
面对平均身高高出我几乎半头的五位前辈们，我倒是没有一点压力，只觉得兴致蛊然。
可以说我这个人心很大，在喜欢的事情上从来不会产生什么负面情绪，忧心啊、难过啊，害怕啊……这些根本摸不着我的边。
我掂量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情况，与篮球架的距离不近，处于刚过了中线几米的位置。
有点难度，不过可以试一下。
将球抱于胸前再高高举起，我正打算在重重防备下挑战个半场距离投篮。
我准头一直不错，虽然比不上真太郎那不符合常理的全场三分球或者大辉丢垃圾似的投篮，也可以说命中率过半，但这次投篮也只是搏一把。
可能是这大胆的举动惊呆了盯防我的一众前辈们，再加上我速度极快，五位前辈之中也只有日向前辈赶得上做出来反应。
他屈膝跳起，伸直了手，做出一个想盖帽的动作。
而正因如此，他所防范的位置露出来一个不小的漏洞。
我没有多想，直接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投篮，转而从日向顺平的破绽中杀出一条道来运球。
这一系列动作在他人眼里可能是一套行云流水的假动作，可单论事实而言，我是真的没想玩什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反射神经过分发达了罢。
我甩开已经明显体力不支的前辈们，再次上篮。
又是两分。
3、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渐入佳境，记分板上的分差越拉越开，一时间我只觉得热血沸腾。
好吧，其实只要是打篮球我都会这么觉得。
但我这次打得意外起劲。
……
比赛的最后是以日向顺平的三分球结束的。
46：15
我赢了。
不算轻松，也不算困难。
我心中的激情依然没有被平复，但并不是说和前辈们的比赛过于无趣，只是我还没尽兴。
我沉浸在刚刚那个三分球给予的惊艳中无法自拔，毕竟一腔热血被高高举起但却被轻轻放下的情况对我这种篮球脑子太不友好了，我只能转移了注意。
用上了每次追出界球的速度，我几乎是直接闪到前辈一众人面前。
“前辈们等下！”
双臂展开，我拦住他们的去路后，低下头喘了几口气。
开玩笑，我是“奇迹的世代”之一又不是铁人，哪怕实力超群一次性打一场两节的非正规赛制四十分钟1v5比赛也是会消耗过半体力的好吗！
而当我重新抬起头的时候，以日向顺平为首的五位前辈们都不同程度露出一种屈辱的表情。
——满脸写着“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我有点奇怪。
怎么搞得好像我会骂他们一样。
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我自顾自地说起来：
“顺平前辈好强啊！刚刚、刚刚那个‘咻！’一下的那个投篮是怎么做到的？”
我非常自然地喊了前辈的名，当然学校里的这些前后辈关系我也是没忘的，所以到嘴边就变成了“顺平前辈”这个诡异的称呼。
他们可能一下子怔住了。
粗神经的我可能本不应该发现这点，可……
——日向顺平的眼镜快掉下来了。
我只是遵从内心，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让他们在我眼里蒙上一层亮闪闪的滤镜，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双眼在放光。
“喔喔喔！还有还有，凛之助前辈的勾射！居然连我都被隔开了呢！”我马上将头转过去对着水户部凛之助。
这位粗眉毛的前辈憨厚地挠了挠头。
我在比赛中不会观察对手之类，但通常会对他们的一些出众点印象深刻，而这个时候我也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仰慕之情。
“而且俊前辈的视野范围好广阔！太厉害了，传球的时机和速度都把握得好精准！”
我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为前辈们的优异表现欢呼雀跃，仿佛这场比赛的赢家根本不是我，而是他们。
在场上时最临危不乱的靠谱前辈也跟着语塞起来。
教练桑和围观群众们好像也懵了。
或者说，在场除了哲也之外的部员们都一脸微妙，像是在努力寻找槽点一般，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可能是因为我崇拜的态度，也有可能是这亲昵的称呼。
而我完全没发现一丝异常，马上又想起那位一度被我忘记名字的土田聪史：
“聪史前辈抢篮板的时候也超帅！”
他连一直眯成缝的眼睛都惊得快睁开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适合做一个外科医生。
专治面部肌肉调配方面的那种。
前辈们都有些莫名其妙但又不好意思，看上去对于我的话有些消化不良。
“我呢我呢？”
而后，那位被我遗漏的小金井慎二前辈马上变成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他是唯一一个与我身高相差无几的人，这种不用让我仰视的感觉令我很舒心。
可面对小金井，我反而憋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是真心觉得前辈们都很厉害，但这位前辈……就真的很难说。
怎么说呢，他的能力很……综合？
什么都会点，但又什么都不算精通。
我并不是因为一直夸人而词穷了或者怕他尴尬所以挖空心思地想，只是因为我非常迫切地想表达出对前辈的认可和钦佩。
“……慎二前辈会得好多！借位防守和接应、掩护居然通通不在话下，以后我没准能多请教请教呢！”
我想到了刚刚比赛中与他极少的对线时刻，顿了一刻后从善如流道。
他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居然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率先开口感叹道：“没想到奇迹的世代也这么好相处啊。”
我脑中马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
我极少关注外界对我们“奇迹的世代”在场外的评价，但我一直知道，不是什么正面的。
可惜我没想到会让大家误会得这么深。
此时此刻，我只想用腐朽的声音大喊一句：
“奇迹的世代”也是人！！！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练习赛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