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帝光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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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宽阔敞亮的室内球场，篮球拍打地板发出的沉闷敲击声接连不断、人员跑动时球鞋摩擦地面造成有些刺耳的“咯吱”声。
手中篮球表面的纹路和线条伴随着的是无可比拟的触感，篮球在我手中下意识的投出动作给数秒后的球场带来清脆的撞击声。
“嘟——”哨声也在篮球落入框中的瞬间响起。
帝光112：原井78。
正规比赛专用的记分板彻底定住，鲜红的数字印在每个人的眼中。
这是自我加入帝光、成为正选成员以来第一次参加的正式比赛——全国初中生篮球篮球大赛，通称全中。
而这场比赛正是地区预选赛，出场的正选主要是：我、青峰、绿间、黄濑和赤司。
我的脸上从头到尾都挂着笑，此刻更是扩大了些，感受到胸腔中翻滚的喜悦不免欢呼出声，但我模糊的觉察出这份喜悦似乎和所谓的“胜利”无关。
我曾听前任队长修造前辈说过，在初中一年级的时候他们就曾经在全中取得过全胜夺冠的成就。
而到了现在，队伍超乎寻常的完成度更是已经令它到达一个前所未有的形态。
——
熟练地和身边最近的绿间碰了个拳，我撩起领口抹走脖颈上的薄汗，顺便扯开因为有些湿而贴在胸前的布料扇了扇，裸露出大半皮肤在空气中。
“真太郎刚刚上半场的那一球怎么做到的？”我注意到绿间似乎斜着眼在瞟我，便冲他弯了弯眸子，手舞足蹈着张开手臂比划出一个很大的距离，“整整半场欸！”
他在我眼神对过来的瞬间似是漫不经心地移开了视线，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回道：“今日巨蟹座运势第三，再加上幸运物的加持，我的投篮不可能会失败的说。”
“欸嘿嘿，真太郎和晨间占卜都好厉害！”我满脸向慕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但他反应看着却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两声不再理会我。
而我也不知为何，若有所感地回过头，看见对面学校的控球后卫正垂着头愣在原地时有些疑惑。
今天在第一场预选赛中失败的学校还有权利选择下午继续与另一所战败学校比试，仍有机会进入决胜的淘汰赛。
诶——原井的选手现在这个样子的话，下午的二赛怎么办？
我迈步走过去，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这人留着头中分短发，比我还要高些，比赛中还格外凛厉的眼神此刻有些失焦，看上去似乎带着迷茫与不甘。
“和成同学怎么了？”我根据刚刚广播中所说的10号球员的名字唤了他一声，毫无所觉地仰头对他笑得灿烂，“明明刚才断我球的时候很精神啊。”
我并非在挖苦或挑衅，仅仅是觉得与他在场上的表现相比他此刻这副颓样有些不真实。
他灰蓝色的眸子清亮了一瞬间，映着我模糊的面部线条和稀薄的橘红，双唇张合间吞吐着似乎还想跟我说些什么：“你……”
根据以往的经验，我隐约猜到他听了我这一说可能会说些“下次赢的一定是我们”这种立flag的励志话。
“悠跑哪去了，”青峰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似乎有些急切，“悠真！”
我这才意识到已经要整队离开赛场了，连忙又跑向我们帝光的休息区，中途慌忙地冲那位“和成同学”摆了摆手。
“抱歉我先走了，下午的二赛请务必加油！希望在淘汰赛上还能与你们一起打！”
“……”
他仍站在原地，半晌后摸了摸脖子苦笑着道：“什么嘛，‘和成同学’……？”
2、
当我回到队伍里时，绿间投过来的目光中带着不赞同，他皱眉说道：“没必要每次都浪费时间做些多余的事。”
“悠真你又这样，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刚刚一直注视着我的青峰扶额，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吐槽了我这一行为。
“就是说嘛，而且刚刚我和小悠真配合得多好啊，”黄濑也微微弯腰凑到我面前一副求夸奖的样子，顺便将他刚刚喝过的运动水瓶递过来，“对吧对吧？”
“黄濑打得也很漂亮哦。”我一屁|股坐在长凳上，笑盈盈地与他击了个掌，在一声响亮的“啪”声中自然地拿起瓶子。
而同时也有另一只手伸过来，将我手里握着的水杯抽了出来，换成我专用的那一瓶。
——黑子。
“好可惜啊，哲也还没上场呢。”
我并没有在意黑子的小动作，只是惋惜一句后在黄濑幽怨的眼神中仰头喝了一口水，然后冲身侧坐着的黑子咧嘴傻笑，却看见他微弯的唇角和眼尾缀着丝丝华蜜之感。
“根据桃井的情报，井原那边拥有‘鹰之眼’的PG能够克制黑子的‘Misdirection’。”有人拿着毛巾贴上我的侧脸为我擦汗，同时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我顺势将手掌覆在赤司的手背上接过毛巾，随口道了声谢。回头便见拥有着赤发赤瞳的少年嘴角噙着抹亲和的弧度。
那时尚未完全摸清赤司脾性的我可是超级喜欢这个队长的，人好不说还宽容，特别是对我的上场要求有求必应这点简直让我想抱着他原地转几个圈。
当然，我后来才知道原来征十郎只是念在我初次代表帝光的在正式比赛中露脸所以收敛了自己的玩心而已。
3、
帝光这次在预选赛中表现出的近乎压倒性的实力自然收到了来自各方的喝彩，再加上多了我和黄濑两个丝毫不输于其他人的新鲜血液，受到的关注相对于去年只会有增无减。
——“奇迹的世代”，这个称号逐渐从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中浮现。
而地区预选赛结束到淘汰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作为流言中心的我们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平日的训练。
……
“祥吾还没来吗？”休息时间，我环视一圈训练场后并没有寻到那头张扬的灰发，略有些低落地开口道。
夏日下午的骄阳依旧明媚，使得部室里光线充足。被铁条焊住的时钟仍不停走动着，在大家奋力地追逐中跑了一圈又一圈。
部分提前完成相应训练份量的成员正于等候区歇息，比如我们一军正选的全员。
不过，除了那位患有摸鱼病的灰崎。
他的性子向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类型，前段日子在我的软磨硬泡下才收敛了些许，只是我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便打回原形了。
而也正是因为地区预选赛灰崎装病没出现的缘故，黄濑这个替补才有了上场的机会。
“嘁，那家伙……”听我这么一提，虹村前辈顿时咬牙切齿地道，“本来以为他真的改过自新了，结果又是三分钟热度。”
脑海中浮现出上次灰崎因为翘训练而被揍得不成人样的猪头，我不禁怜悯，脱口而出道：
“祥吾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吧，修造前——”
我话还没说完便被捂了嘴，看见黑发的现任副队长大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运球时极其有力的大手几乎将我的下半张脸整个遮住。
“不许求情，悠真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灰崎这个样子多半是你惯出来的！”他一边警告着我，一边用另一只手用力揉搓着我的发旋以示惩戒。
唔、原来是我的错吗。
“……”
我眼神暗了暗，有些心虚，轻颤着婕羽垂下眸子盯着木制地板的缝隙，顶着这样一头凌乱的发驯顺地点点头，唇瓣擦过他的掌心逼得他不自然地收回手。
“咳，知道错了就好……总之、总之以后别再这么纵容他了。”虹村前辈嘟着个鸭子嘴又对我叮嘱几句才放过我。
4、
很快，一个身影又在我身后将我罩住。那人的下巴置在我的头顶上，在我侧脸旁垂下几缕菖蒲色的发丝，让我感到有些痒痒的。
这人身材高大，轻易将我整个拥在怀里，一双长臂在我身上不安分地找着什么，我听见他郁气地说：“橘仔别管灰仔了嘛，我饿了～～”
“敦、嗯…别别闹，好痒……”我头都没抬就知道了身后是谁，忙按住他作乱的手哄道，“知道啦！敦先别动我啊。”
可能是因为在以往的日子里我总听紫原在训练后喊饿，所以久而久之便养成了随身携带各种小零食的习惯，而他更是非常自然的将我当成了零食提款机。
而他似乎单方面认为，启动我这台“零食提款机”的方法就是对我上下其手。
虽然我并不介意这点，但真的……很痒的说。
“不要～”他拖长了语尾懒洋洋地拒绝道。
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对我全身上下实施着“地毯式搜查”似的四处摸索，好像非常坚信他心心念念的零食就在我身上。
可我把零食都放在储物柜了啊，敦你怎么可能在我身上找到啊。
我啼笑皆非地想要叫停他的动作却不著见效，反而令他更明确了“一定要在我身上找出什么”的决心。
“小紫原！你不要对我的小悠真动手动脚啦！”黄濑注意到我这边的动向，立马从训练场另一侧冲过来，一把将我从紫原怀里抢回去，半是护着我半是愤愤地对紫原喊道。
“哈？！橘仔才不是黄仔的呢，”紫原也撇了撇嘴、眉头皱起，看起来不爽极了，而手上也是毫不留情地扯过我一只胳膊，“再乱说碾爆你哦。”
“那、那那…反正，即使小悠真不是我的那也不是小紫原的，小紫原也没办法证明吧！”黄濑拉着我另一只手臂。
“明明黄仔才是！”
绿间额头冒出“红十字”，忍无可忍地在旁插上一句话：“两个蠢货……这种根本没有结果的问题现在来说太早了吧！”
理所当然被黄濑和紫原无视了。
5、
“……”
这样毫无营养的争吵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作为被争强的对象仍不知发生了什么一样晕晕乎乎的，直到有一人对我“伸出援手”。
——“凉太、敦，反省一下。”
赤司作为队长的威严无疑是绝对的，刚刚还在争执不休的两个少年此时此刻安静得出奇，活像受到处分的小学生一样站成一排等候发落。
我听见他先对冷声紫原说道：“不许再对悠真露出那副‘想要吃掉’的表情，否则以后都不能在训练场里吃零食了。”
诶诶诶？“想要吃掉”？对我？
我顿时觉得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
“还有黄濑，说话注意分寸。”这话我倒是听懂了。
两人被赤司这么一训，立马乖巧地连应了几声“是”才算完。
……
“其实，”我跟上赤司要离开的脚步，觉得黄濑和紫原是真的‘罪不至此’，扣了两下侧脸道，“不用这么夸张的征十——”
“我并不觉得夸张。”他面无表情地打断了我的话。
此刻的赤司语气淡漠、气场凛厉，与平日里的他几乎判若两人，而当赤司转过身面对我时我才真正注意到。
他的左眼现下竟呈现出如夏日祭中烟火般绚丽的橙红。
“……”我愣住了。
眼前的人，真的是征十郎吗？
他在我呆愣的空档偏过头，堪称冷酷地继续道：“如果现在不加以限制的话他们只会变本加厉，所以还是及时止损的好。”
我只能顺着赤司的目光瞥了几眼那群发色各异的队友们，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的样子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呵，有些事情要是继续放任下去迟早会给你带来困扰的。”他似乎是预料到了我冥蒙的反应，嗤笑一声后有些古怪地说。
“……带来困扰？”我迟疑地重复了一遍赤司的话，语气里满是纳闷的意味。
他的喉咙中溢出几声低低的笑，愉悦地勾起嘴角：“不过可能我也没资格这么说吧，毕竟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不是吗。”
……？
搞什么啊，征十郎终于也变成谜语人了吗。
这段话简直听得我是云里雾里。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帝光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