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妈妈》御满东风

8、第 8 章

　　一整个国庆秦见欢除了一日三餐几乎不曾迈出房门，洗澡也是等卫慕秋睡了之后再偷偷溜去解决。

　　度日如年的一周总算熬了过去，7号上午趁着秦四海跟那女人出去逛街，她赶紧收拾行李溜回学校，没挥手也没留下一片云彩。

　　秦四海回来之后遍寻不见人，还以为她被人绑架了，手忙脚乱给她打电话，确认她平安到校才算松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不声不响就回学校了。”

　　“不然你难道还准备敲锣打鼓欢送我？”

　　“唉，长大了，翅膀硬了。”

　　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不能再熟悉，却不知何时夹了苍老和疲累，她这才惊觉男人已经快到知天命的年纪。

　　这些年他虽然不着调，但又当爹又当妈把她拉扯大毕竟不容易，从来没在吃穿用度方面亏待过她，对这个唯一的女儿不能说是不上心。

　　可自己呢，高考不争气被迫无奈复读也就罢了，居然还睡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简直是丧心病狂。哦不对，严格来说她才是被睡的那个，主动权不在她手里。

　　“我这不是不想打扰你跟卫阿姨甜甜蜜蜜嘛。”她违心改了口。

　　秦四海笑的很开心，叮嘱她几句后就挂了电话。她将手机丢到一边，百无聊赖抓起书桌上的魔方旋转，却因为心烦意乱不得要领。

　　脑子里闪过那人的脸，既有初次见面的大方得体，也有事后的原形毕露，她不禁笑自己的天真，最初居然仅凭容貌就判定对方是好人。

　　“欢欢，我怎么感觉你这次回来之后就心事重重的？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见欢回头，对床的祈靖正撑着下巴望着她，圆圆的大眼睛眨也不眨，脸上尽是关怀之色。

　　她跟祈靖高中就是同一个班，后来高考又都失利，就在老师的推荐下一起来了这所复读学校。她们两平常关系不错，几乎无话不谈，但这次的事情显然不同寻常。

　　她将魔方放回书桌，愁肠百结，嘴巴张了几次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继母，乱＃lún，同X恋……无论哪个字都上不了台面，她不知道对方是否能承受这种心事的重负，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承担。

　　“我有点累了，”她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恹恹地趴在桌子上，“下次再说吧。”

　　这件事她既不能对秦四海坦白，也不能向任何人告发，甚至还必须配合卫慕秋演戏，心照不宣隐瞒那一夜。

　　可她想起那天早上卫慕秋的反应又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她似乎不止打算睡她一次了事，而是想睡她一次又一次……

　　三天后的中午，秦见欢吃完饭慢悠悠回宿舍，刚到门口就撞上行色匆匆奔出来的祈靖。“干嘛，着火了？”

　　“有个女人找你。”祈靖别有深意盯着她的眼睛，让她感觉事有蹊跷。“女人？”她问。

　　“一个特别特别漂亮的女人，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做闭月羞花了，换做我是那朵花也一样会羞si。”

　　秦见欢被祈靖兴冲冲拉着往里走，一个白眼还没翻完就扫到了书桌前正襟危坐的卫慕秋，差点没当场去世。“你怎么会在这儿？”她脚步钉在原地，眼里的惊恐直往外溢，仿佛眼前这位不是美人而是女gǔi。

　　“来看你啊，阿欢。上次你走得急钱都没带，我怕你饿着。”卫慕秋含笑望着她，端的还是初遇时那副端庄大方的姿态，任谁也想不到她会在私底下对继女做那种龌龊事。

　　祈靖搡了搡秦见欢的胳膊，对眼前的大美人很是好奇。“这是谁啊？”

　　秦见欢很不喜欢女人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自得，她越是这样就越衬出她那天的狼狈，恼羞成怒之下索性梗起脖子，不闪不避迎上女人的目光。“她是我妈。”

　　卫慕秋笑容僵住，意味不明的视线凝在秦见欢脸上，后者无法猜测她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心忽然没来由虚了虚，微微垂下眼眸。

　　见此情景，女人冻成冰的脸渐渐回暖，绽开一个柔暖的笑，转身打开桌子上礼盒包装的糖果，笑意盈盈分给宿舍其他人。

　　“谢谢你们平常对阿欢的照顾，一点小小心意，别客气。”

　　舍友们笑着取了零食一一礼貌道谢，祈靖笑的最为灿烂，接着回到自己书桌带上耳机，显然是有意将空间留给另外两人。

　　虽然她不太相信眼前风姿绰约的女人是秦见欢妈妈，但总感觉她们之间氛围怪怪的，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秦见欢眼睁睁看着卫慕秋十分熟练收买室友，表情从震惊转为无语。这人还真把自己当她妈了？她冷哼一声，径直将微慕秋拉到走廊上，气势汹汹扫过去一眼，“你到底想干嘛？”

　　“来看你啊，我前面都说了，你其实就是想听我再重复一遍吧。”

　　“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睡她就算了，居然还追到学校来，简直卑鄙到令人发指。

　　“爱情时常会令人面目全非。”

　　“我跟你之间才没有什么狗屁爱情！”她压低嗓子否定，不时忐忑回头张望，唯恐有人不合时宜出现窃听去她的秘密。“你是我爸爸的妻子，于情于理我应该叫你一声“妈”，我们之间即便没有亲情也不可能有其他感情。那天的荒唐记忆我会努力抹去，也请你不要再揪着不放，好好跟我爸过日子。”

　　“你就这么喜欢叫我妈妈？”卫慕秋对其他话充耳不闻，单单揪住这一句。她俯身，殷红的唇贴在秦见欢耳边，柔暖热气断断续续往她耳朵里呵，“既然你中意至此，迟早有天我让你在床＃上＃叫个够，不叫到我骨软筋麻我绝不罢手。”

　　秦见欢脸色骤变，被烫到一般猛地弹开，破口大骂，“你不要脸。”

　　“是，我不要脸，我只要你。”她坦坦荡荡望着秦见欢，眸底荡着喜悦的光。初次见面时，她可不知道她连生气起来也这般娇俏可爱。

　　秦见欢气的说不出话来，气鼓鼓瞪着卫慕秋，接着愤然甩手而去。“这周放假记得回家，”女人的声音自身后追来，“我在家等你。”

　　“我才不想回去看到你那张脸，只会让我恶心。”少女头也不回，厌恶的情绪溢于言表。

　　“如果你不回来，我会跟秦四海离婚。当然，在此之前我会向他详尽坦白那个缠绵激烈的夜晚，让他明白我的病因其实是你。”秦见欢扭头，似乎难以置信她居然可以卑劣到如此地步，但她已然决定孤注一掷。“反正我跟秦四海结婚也只是为了你，既然你对我不闻不问，那我也就没有继续忍辱负重的必要了。不过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即便我走了，那一夜也永远是横亘在你们父女之间的一根刺。”

　　“你真的很无耻。”

　　卫慕秋莞尔一笑，对她的评价毫不在意。“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