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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梦想是什么? ...

  •   “ 铃,你觉得梦想是什么?”有一天,我的堂哥大和佑太突然这样问我。

      我觉得他绝对是热血地脑袋短路了,白了他一眼回答道:“梦想,充分体现人类是感性动物的一个词。”

      “好吧。”佑太的脸抽搐了,估计是被我的回答打击到了,“我们换一种问法,你的梦想是什么?”

      “吃好睡好,冬暖夏凉。”我看见他已经把手上的厚厚的书本举了起来,连忙改口道,“不对,我的梦想其实是——愿世界和平!”

      “磅!”一摞书通通叠在了我脑门上,顿时我眼冒金星。

      佑太笑得欢快,一边嘴里念叨着要试试我的脑袋上能撑起多少本书,说着就翻出了一本《广辞苑》①,吓得我连忙向后躲。

      “嘿嘿,你逃不掉的,铃~~”他奸笑,说着古代剧坏蛋boss的台词,举着书就朝我冲了过来。

      此时不得不提一下我们的体育成绩:
      大和佑太:1200米成绩 2分23秒
      大和铃: 800米成绩 4分10秒

      于是我还没跑2步,就被他超过,只能认命地闭上眼睛,心一横:说不定被书压压智商还能上去呢!

      意外地是脑袋只是被轻轻一拍,佑太用充满自信地声音说:“我的梦想是成为职业网球选手,你要记得啊铃!”

      为啥他的梦想我要记住?这个问题答案我至今不知道,也从来没有问过。

      至于我为什么会想起这种陈年往事,大概是因为佑太在路上叠叠不休地谈着他的网球,谈着他的社员,致使我脑袋回路开始混乱吧。

      “到了。”我在熟悉的白色大门前停下脚步,用眼神示意大和可以走了。

      “喂喂,好歹我也是辛辛苦苦送你回家,一点感谢的话语都没有?”大和一脸被伤害到得表情,却只能受到我更多的白眼。

      他有些犹豫地开口:“阿姨她还好吗?”

      “恩。”我回答地很简短,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深究。

      然后,正当我转身之时,门豁地打开,一个浅褐色头发,穿着白色衬衫粉色长裙的女人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抱住我道:“铃,你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说完还用下巴狠狠蹭蹭我的脑袋。

      “恩,我回来了,妈妈。”我知道反抗是没用的,就任她这么抱着。

      妈妈像是注意到了大和,笑着说:“大和也来了,进去一起吃晚饭吧。”

      大和笑了笑,犹豫地望了我一眼。我回了一个默许地眼神,他便扬起笑脸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阿姨今天也做了很多好吃的菜哦。”屋内只开了一盏灯,有些昏暗,我叹了口气,打开了客厅的大灯。

      妈妈将佑太到餐桌旁,那里站着一位头发灰白的老妇人,她看见我和佑太,慈祥地一笑, “铃把佑太带来了,正好还有多余的碗筷呢。”她去厨房又准备了一份晚饭,笑道,“那我先走了。”

      几年了,我知道挽留她也没用,就将她送到门边道:“外婆走好。”

      “嗯。”她摸了摸我的头笑道,“今天的菜也换好了,放心的吃吧。”

      大和的脸上也没有以前吊儿郎当的表情,郑重地和她道了声再见,只有妈妈宛如世界上没有这个人一般,自顾自地把我们拉到桌边,把我俩一个个按到椅子上道:“今天的鱼很新鲜哦,还有酱汤,还有土豆和豆腐。”

      “啊啊,都是我爱吃的呢。”佑太一副嘴馋的表情,筷子不断地发出碰撞的声音。

      “是吗是吗,这些也是立夫爱吃的呢,佑太不愧是他的侄子呢。”妈妈提到爸爸的时候,大和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便打着哈哈回答妈妈,“那是那是~~”

      妈妈的笑脸突然变得阴沉,看着左边空荡荡的位置问我:“铃,爸爸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呢?”

      什么时候回来呢?我也想知道啊,那个专门留给他的位子还空着,也许这辈子那张椅子都用不着了。

      “他说今天会晚一点回来。”听到我这么回答,妈妈再次展开了笑颜,边吃着边和大和聊天,平常冷清的晚餐今天格外热闹,唯有那份给爸爸准备的晚餐,一直没有人动,已经凉了。

      “铃,乘爸爸还没回来,我去布置下房间,你要好好招待佑太哦~~”妈妈对我说完,便哼着歌走进了卧室,只留下我和佑太两人相对无语。

      “阿姨的病,还没有好转吗?”佑太皱着眉说,“听说最近从美国来了一位精神病的专家。”

      “不用了。”我拒绝道。

      “你不必担心费用问题,父亲和母亲都会……”

      “我说不过不用了!”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我连忙别过头继续道,“我和妈妈的生活费都是你们出的,已经够了,爸爸和叔叔虽然是兄弟,但终究是两家。”

      “但……”佑太似乎还想劝说我。

      “其实现在的妈妈也很好,没得病前总是哭,得了癔症倒是会笑了。”她把自己关在了一个自己想象的美好世界,其实那样不错,至少不会伤心了。

      关于我爸和我妈,其实这是一个以浪漫开头,过程温馨,悲剧结尾的故事。

      爸爸是一个甜点师,我妈认识他那年,才16岁,两个人由于蛋糕结识,但是外婆外公极力反对相爱,于是这两人就毅然地私奔了。

      他们两开了一个小蛋糕店,叫做“blue sky”,经营地有声有色,生意逐渐多了起来,然后妈妈有了我,甜蜜的小两口开始分工,妈妈主内,爸爸主外,一切很完美。

      只是,妈妈沉浸在为人母的喜悦中,没有发现爸爸回家的时候开始越来越少,我6岁那年,他一整晚没回家,最终竟然是如消失了一般。

      据说,他是和一个有钱的千金跑了。

      所以在我的记忆中,几乎填满妈妈的泪水和声嘶力竭的控诉,直到我上小学二年级,有一天,她突然又展开了往日的笑颜,嘴里喊着不存在的“立夫”。

      从此,我的外号就多了一个——“神经病的女儿”

      Blue sky 也被人收购了,靠着大和家的接济,我们才能如此安稳过着生活。大和的父亲和我的爸爸是兄弟,大概是觉得弟弟亏欠我和妈妈很多,所以一直以来他们都尽其所能地帮助我们。

      “你的外婆,还在坚持过来做饭吗?”大和问道。

      “嗯。”其实这出悲剧中最悲剧的不是我妈,而是我外婆。妈妈每天都要做菜给“爸爸”,只是现在的她的精神十分不安定,烧出来的菜十个有十一道是不能吃的,虽然我外公发誓打死都不认这个不孝女,但外婆却不忍心,每天都烧好菜,偷偷地将那些不能入眼的饭菜换掉。

      “妈妈真自私,她的眼里只有爸爸,她你知道她为什么对你我好吗?”我看大和摇头,便继续说道,“因为你是爸爸的侄子,而我是爸爸的女儿,所以她会对外婆视而不见啊。”

      大和却是笑了出来,他拍了拍我道:“我倒觉得她是因为愧对你的外婆,才不敢和她说话的。”

      这个理由,还真是我从来没想到过的。乐观的人果然想事情都是四次元的。

      大和看我不作声,就开始观察起周围来,看见墙上挂着爸妈的结婚照,似乎有了兴趣,问道:“我还以为你会把所有关于叔叔的东西都撕掉。”

      “我不是自闭症内心扭曲少女。”而且我妈也不允许,我笑了笑道,“你知道相册背后写着什么?”

      “什么?”大和疑惑道。

      “我们的共同梦想——将blue sky 带向世界。立夫love美幸。”我刚说完,大和就一击直击打了过来。

      我被KO了。

      “明明不过是个小屁孩,别一脸深沉地鄙视梦想啊!”他狠狠地弹着我的额头,突然想到什么,作回忆状道:“其实我刚看到你的时候,你就是一个蹲在角落里画圈圈的自闭少女呢。”

      我一拳揍了上去。

      大和捂着肿大的右脸,勉强牵动嘴角道:“铃,明天放学,我有很重要的球赛,你要留下来给你老哥摇旗呐喊哦~~当然,拉拉队我还是喜欢穿迷你裙的……”

      我笑着点头。

      “嗷嗷~~疼,别打了,我开玩笑的!”

      “我求你了,别只打左边,明天你老哥怎么见人嗷~~~”

      于是这个下午就在惨叫声中欢快的度过。

      注①:《广辞苑》,日本最有名的字典之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梦想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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