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重逢 ...
-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朱珠还有点儿恍惚，那些非主流都是祖国的未来啊，到底还有没有像自己这样茁壮成长的花骨朵儿？
“朱珠，怎么啦，不舒服哇？”忙的跟陀螺一样的子璇看着正机械地整理患者资料的西瓜头，关切的问。
“你能接受非主流吗？”
“我能接受非主流，可我不接受脑残族。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他们找去吧。”子璇倒是看的开，也是，这姑娘能全身上下动十几刀，能是凡人吗？朱珠觉得自己彻底落伍了。
“子璇，为什么今天大家都紧张兮兮的？”西瓜头突然感觉有些异样，没有了昨天的说说笑笑，每个人都安分守己、面色凝重。
子璇四周看看，低声说：“今天早晨法院送了传票过来，有客人打了肉毒杆菌之后两个礼拜，表情肌肉不仅僵硬了，脸还肿了，她怀疑我们注射的原材料有问题。”
“整容的后遗症那么多，这种官司应该不胜枚举的啊，难道‘华美’是第一次碰到吗？”
“官司是没什么，但这回告‘华美’的，是个有头有脸的官太太，政界影响极大，如果‘华美’处理不好，就会失去政府的扶持。”
“哦！”朱珠似懂非懂的点头。
杜亦臣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看见前台的小女人，径直走了过来，“朱珠，你现在不忙吧。去一趟‘鼎盛’律师事务所，把这个材料交给方律师的助手，”一沓厚厚的文件袋递了过来，“事情紧急，开我的车去。”车钥匙扔了过来。
小女人比了一个“OK”的手势，抱着这些重要的证据，踏着7厘米的高跟鞋出了门。
“朱珠，”杜亦臣又叫住了她，“恩，开车小心一点。”
朱珠回头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声音飘走：“放心吧，我可是有国际驾照的！”
杜亦臣也笑了，国际驾照，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发的吧！什么好技术到她那，估计都不怎么靠谱！
不是上班高峰期，路上并不是很堵，朱珠半个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鼎盛”是S市最好的律师事务所。
这回让“华美”吃官司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官太太，所以杜亦臣不得不搬出律师界泰斗，请方大律师亲自出马。
“请问，方律师的助手在吗？”朱珠矜持地问前台的工作人员。
“您有预约吗？”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连个头都不抬。
“有，我是‘华美’杜先生的秘书。”不卑不亢，分庭抗礼。
“哦，原来是‘华美’的啊，照顾不周，多有得罪。”一直处于繁忙状态的接待小姐终于抬起头来，满脸堆笑的样子让朱珠恶心，难懂‘华美’的影响这么大？“办公室在三楼左边第一间办公室，要我带您去吗？”
“不用。”朱珠冷着脸拒绝，既然你把我当大爷看，我就要有大爷的腔调。
“砰砰砰”朱珠整理了一下衣角鬓发，她可不能给“华美”丢脸。
“进来！”那声音……朱珠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这么衰吧……世界这么大，芸芸众生那么多，声音相似算什么，还有长的跟复印似的人呢，淡定，淡定。
小女人做了一个深呼吸，推门进去。
所谓命中注定，难逃此劫，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修长的身形、衣袂飘飘，转身之间，眼眸中总是带着些许高傲和目空一切的态度。
没错，正是程川。
朱珠咬咬牙，硬着头皮走进去，“请问，方律师的助理在吗？”声音为什么在发抖。
程川站在窗口，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惊讶，因为她在楼下倒车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见她了，他只是在守株待兔而已，“我就是。”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你好，我是‘华美’的院长助理。”朱珠伸出手，尽量保持平和。
“你好，朱小姐。”程川大方地握住。
如此生疏的称呼，朱小姐，不对，自己明明没有告诉他姓名啊？白痴！这还需要告诉吗？难道自己不知道他叫程川吗？
朱珠是个抓不住重点的人，一直纠结在这有的没的上。
程川看着面前神经恍惚的小女人，心里浮现出一丝苍凉，她还是这么傻，可现在的她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他多么希望两只手就这样一直握着，可是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用大拇指的指腹摩擦她光滑的手背，那种触觉，让他至今难忘。
“咳咳，”程川不得不提前结束这场漫长的握手环节，“朱小姐，有什么事吗？”
“啊！”朱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把手从男人的大手里抽出，把另一手捧着的文件袋递给程川，“这是杜院长让我送来的材料，里面是对案件有决定性因素的证据。”
“好，我会整理好交给方律师的。”
“谢谢。”
“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那么，辛苦了。”
朱珠点点头，词穷，只得仓皇而逃。
看着朱珠的背影，程川突然心底一丝慌乱，难道又一次让她这样离自己而去，是不是又要再等两年，才能再见一面？
心未动，身已远。
程川一把拉过正要开门的朱珠，望着惊呼的小女人，他心里五味俱杂。
“程川，你放手！”朱珠尖叫。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 男人的表情坚定，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朱珠吼道，她的程川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暴力。
“对不起，”程川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情绪失控，他松开手，叹了口气，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信纸，朱珠颤颤巍巍地接过，上面是自己熟悉的字体：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不会发疯似地找我？然后因为找不到我而难过？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不会无数次的点击我的空间，看看我留下的痕迹？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不会认真地用心地看我空间里的每一篇日志？然后理解我当初多么地珍惜你？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不会在半夜突然醒来，想我想到泣不成声？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不会每天开着□□等我？当你看到好友上线时心中一阵紧张，以为是我？
某一天，你拨我的电话号码，语音告诉你我已经停机。答应我不可以难过，不可以失落；不可以想我，更加不要记得有这样一个我。
某一天，你的手机不再频繁的响起，请不要等待，不要期盼，更加不要想找到我，只有看到这样的一个你，我才可以放心的离开。
某一天，你的耳边不再有人说烦人，讨厌，你欺负我。不再有人粗鲁的对你发脾气。不再有人和你讨价还价的想多讲几分钟电话，不再有人用各种方法要求你来我家看我。这样的一个我消失了，你会难过吗？
某一天，你的短信收件箱里，不再有人恶狠狠的说再不和我说话我就揍你，不再有人撒娇的说你最坏你不够宠我，不再有人期望你送礼物给我。不再有人胡言乱语，不再有人长嘘短叹，不再有人时而温顺地对你言听计从，又突然大呼小喝的对你乱发脾气。你失去了这样的一个我，会失落吗？
某一天，你打开电脑，我的头像变成了永远的灰色，不要说我不守承诺，是我感觉到累了，倦了，也真的受伤了。
某一天，你的生活中没有了我，请记住我对你的好，我的任性，固执；我的宽容，关怀。我毫不边际的孩子话，我的疯话，傻话，伤心时候流着泪，无奈时候叹着气说过的话。
某一天，你的记忆中没有了我，不要忘记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不要忘记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觉得什么是幸福，什么是痛苦。而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任何一个关于你记忆的片断，你习惯什么，反感什么。觉得什么是快乐，什么是悲伤。
某一天，你的生命中不再有我，一定不可以记得我的存在，我的痕迹，因为我害怕你会失落，会难过，会想我，习惯了我每天的电话，每天的留言，我的胡搅蛮缠，我对你的依赖。
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是我真的绝望，真的心碎，真的疲倦了。因为有太多太多的时候，我都是装作无所谓，可是我真的不在乎吗？而你呢？会在乎我的一切吗？
可是我会很自责，会恨我自己，因为我做了一个不守承诺的人。我答应过你任何时候都不会离开你。你对我说过，你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了，你会怎么样？但你会看到我躲在角落里的懊悔吗？会感觉到我无时无刻不陪伴在你的身边吗？
到了那样的一天，我还是希望你有一点点的难过，一点点的失落，一点点的想我，只要有一点点关于我的记忆就好，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好。”
当朱珠泪眼婆娑的看完这泛黄的信纸，她不敢抬头看，因为她不敢相信这么多年程川一直随身携带着这一封诀别信，而且是被撕碎又重新粘好，虽然字迹已经模糊但字字印在心里，隐隐作痛。
“看着我，朱珠！你逃了2年了，留下一封信就音信全无，这算什么！”程川的眼睛里火光迸射。
“我成全了你们！你应该谢谢我才对，怎么在这里跟我大吵大叫！知识分子，要有涵养。”朱珠冷冷地丢出一句话。
“你，你在说什么。看着我的眼睛，给我抬起头来！”面前的男人已经出离了愤怒，狠狠地托起朱珠僵硬的下巴，那种熟悉的腻滑如此熟悉又如此遥远，让程川有些分神。
“放开我！”朱珠厌恶地甩掉他的手，“你究竟要干什么！”她忍不住吼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离开的原因，为什么？我想了2年，为什么？”眼中的哀伤让朱珠心痛，她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想拥他入怀，他一直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你无需知道，那些都是历史，我已经忘了。”那一块早已结痂的伤疤被毫不留情的揭开，滴着惨烈的鲜血，每次回想起2年前那个画面，都让朱珠浑身战粟。
“我们早就不可能了。”朱珠觉得自己可以去当演员了，很好地克制和伪装随时可能一泄而出感情。
“真的吗？”
“恩。”
“你确定？”
“恩。”
“好，我知道了。”他语气降至冰点，转身离开房间，不留一丝犹豫。
心里有些抽痛，朱珠想叫住渐行渐远的程川，懊恼着，连做个普通朋友都不可以吗？真是的！怎么总是是这样，为什么这跟2年前的情景惊人的相似，朱珠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对自己太了解了，知道什么是她的软肋，如何让她暴跳如雷，又如何哄她开心。
分手后不是敌人，因为曾经爱过；分手后也不是朋友，因为曾经伤害过。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重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