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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学技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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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三娘之死对苏立秋是一个很大的打击,第二天,她就发起了烧,吓得苏鉴忙忙去请了大夫来给她诊治。
苏立秋足足病了十天,方才好转。
这十天里,她躺在床上,不断做着各种假设,要如何如何,乔三娘才不会死。
第十一天,苏立秋想通了,生活在这个世道,处于乔三娘的环境,纵然这次不死,待嫁到大姐夫家,也是必死的。
除非乔三娘生活在第五十本秘笈里那种生活环境,或者乔三娘像秘笈里那些女主那么幸运那么能干,方能保住性命。
苏立秋转而想到自己,待长大,有一天也要嫁人,会不会被欺负死呢?
身为女子想要保着命,想要活得好,得费多少心血熬多少心机获多少幸运啊?
系统开口道:“好好研读秘笈,你自能保住命,又活得好。”
苏立秋深叹一声,和系统一道研读起第五十一本秘笈。
随着年龄渐大,认的字渐多,苏立秋研读秘笈的速度已越来越快,研读时自有许多不解之处,一一请教系统,系统总是详尽解释。
第二年夏,苏立秋跟系统读至第六十三本秘笈时,感觉自己对许多事情有了新的认识,甚至对知县夫人的言行,也不再一味赞同,时不时有些自己的想法。
这晚,她还跟系统评价知县夫人,借用系统经常说的一句话道:“知县夫人今日说的话,完全是屁股决定脑袋,她要是贫民,就绝不会这样说。”
系统欣慰,“你越来越通透,开始站到高处看问题了。”
正讨论着,小丫鬟进来催苏立秋道:“苏姑娘,行李准备好了吗?我们姑娘那边已准备得差不多了,正等你过去呢!”
苏立秋忙道:“这就来。”
因冯婉秋末就要出嫁,知县夫人怜惜她,决定借着夏季天热要避暑的理由,带冯婉到别庄上住一段,让她在出嫁前松松心。
冯婉去别庄,自要带上苏立秋一道。
苏立秋却有些忧虑,待冯婉嫁了,她这个陪读的人,该何去何从呢?
许多人已默认她以后要配与冯承运为妻,但她其实已看出来,知县夫人早就另有心思,想为冯承运聘一位贵女为妻,而不是聘她。
可惜她自己做主不了自己的事,只能等知县夫人安排她的去处。
冯婉到了别庄后,活泼了许多,常趁着知县夫人午睡,悄悄儿拉了苏立秋溜出庄外,跑到庄后的小河上玩水。
知县夫人得知后,倒没有责怪,而是交代冯婉,若要去河边玩,须得带两个会水的婆子同去。
知县夫人如此说,是明着同意冯婉出去松快了。
冯婉兴高采烈和苏立秋说了此事。
苏立秋一听,却是喜笑颜开道:“如此,咱们岂不是可以跟嬷嬷们学游水?我可听说,领县去岁有座山庄被水淹,淹死了许多人,却有两个十岁的小娘子幸存,皆因小娘子小时候悄悄儿跟嬷嬷学了游水。”
冯婉一听也心动,可又担忧,“会不会很难学会?”
苏立秋看秘笈时,见书里女主学游水时,基本三五日就会了,当下道:“只要胆子大些,学个几天就会了。”
冯婉道:“如此,明儿就学起来。”
婆子得知冯婉和苏立秋想学游水,却不敢应承,忙先去禀了知县夫人。
知县夫人听毕,想起自己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半晌回过神,道:“她们想学,便学罢!只一条,多带几个丫头过去,着人在河边拉了围布围住,以防被人瞧见。”
婆子应下了。
苏立秋因跟着系统看过几次游泳小视频,晚间又在床上划动手足作游水动作,学起游泳便比较快,至第五天就学会了。
冯婉学得慢些,第十天才学会。
两人学会了游水,犹如学会了绝世秘术一样,开心得不得了。
苏立秋又兴冲冲模仿秘笈里女主那样,寻了树叉子,拿刀削尖了两头,站到河石中间,举着树叉子去叉鱼。
冯婉在岸边嘲笑道:“鱼儿滑溜得紧,这哪儿叉得到?别费劲了。”
苏立秋笑笑道:“且瞧着罢!”
她凝视水下,看着鱼影儿过来了,照着影子猛然叉下去,这一叉果然叉到鱼,不由举起鱼“哈哈”大笑道:“婉姐儿,你瞧!”
冯婉惊了,“还真能叉到啊!我也试试。”
冯婉举着树叉子站到河石去叉鱼,叉了几次却没叉着。
苏立秋便教她道:“不要看着鱼,要看着鱼影儿,鱼儿游得快,你对着鱼影儿叉下去时,那鱼刚好游到你叉下,这就一叉得鱼了。”
冯婉照做,果然叉到鱼,不由大喜道:“秋姐儿,你懂得真多,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许多奇怪想法,偏生有用。”
两人叉了好几条鱼,便让婆子在河边剖了,准备烤鱼吃。
婆子却道没有火石,没法生火烤鱼。
冯婉和苏立秋只得作罢。
第二日午间,苏立秋先一步溜到小河边,寻了一些枯枝堆放着,再从怀中拿出一面小镜子,转动镜子对着阳光,聚焦光线在枯树上,一面问系统道:“秘笈里,有一个穿越女主是这样生火的,这法子当真可行?”
系统答道:“可不可行,待会儿便知道了。”
苏立秋感觉手里的镜子渐渐烫手,不由有些紧张。
系统淡淡道:“拿稳些。”
苏立秋听着系统的话,一下醒悟过来,有妖怪在呢,怕什么?
她稳稳端着镜子,一会儿就见枯树上有红色光点一闪,接着“啪”一声,燃烧了起来,一时吓得差点扔掉镜子。
啊,我向天借了火种……
冯婉带着人赶过来时,便见苏立秋已叉了一条鱼,正放在火上烤,不由笑道:“昨儿没吃着烤鱼,你就如此心急,片刻等不得,自己先跑来了。”
苏立秋忙把烤好的鱼递给冯婉,“好啦,先给你尝尝,当是赔罪。”
冯婉自然不计较,只推了推苏立秋,开个玩笑道:“我怎么敢同嫂子计较呢?”
苏立秋一听这话,心下却是一沉,冯婉突然喊起嫂子,有什么意思呢?
莫非知县夫人透了什么口风出来?
知县夫人确实另有了想法。
冯承运如今在京中书院读书,来信中得知,他颇得师长赏识,若是运道好,没准能考中举人,到时自有好前途,怎能让他娶一个小门小户无见识的女子为妻呢?
但是当年接了苏立秋到家中当陪读,人皆认为苏立秋迟早会成为冯家人,如今要把人遣走,倒显得无情。
另一个,苏立秋是贵人格,这样送走也不舍得。
有一个折中之计,就不知道苏家愿不愿意。
过几日,知县夫人领着冯婉和苏立秋回县城时,便喊了罗太太过去说话。
罗太太听毕,有些为难道:“只怕苏家不愿。”
知县夫人道:“你且去探探口风,真个不愿自不勉强。”
罗太太只好应下,至第二日,就坐马车到了苏家,跟苏阿婆并杨氏说了知县夫人的意思。
苏阿婆和杨氏一听,脸色齐齐变了。
什么,想聘秋姐儿当知县大公子冯承业的良妾?
杨氏先出口怼道:“我家又不是吃不上饭,不至于这样糟蹋自己家女儿。”
苏阿婆也道:“秋姐儿哪样比不上人,何至于当妾?”
罗太太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劝说道:“你们有所不知,知县家大公子娶的妻室,三病五灾的,至今只育了一位姐儿,未诞下男娃儿,秋姐儿是一个有福的,若是进门一举得男,再掌了家事,岂不是比嫁个普通人强?到时且能提携父亲弟弟。”
杨氏沉着脸道:“好教罗太太得知,我们家,不会让女儿当妾的,你转告知县夫人一声,我们明儿就去接了秋姐儿回来。”
晚间,苏鉴回家,听得此事,也生气道:“知县家欺人太甚。”
第二日,苏鉴和杨氏才准备出门去接苏立秋,胡氏却来了,拦住劝道:“秋姐儿自打七岁起,就养在知县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看着是一个娇小姐,让她回村嫁人,谁敢娶?把她接回来是耽误了她呀!你们倒不若问问她自己,是否想嫁知县家大公子。没准她自己愿意呢。”
胡氏是受了罗太太嘱托来劝说的,自是鼓动如簧之舌,尽力劝说。
杨氏恼道:“你想让女儿当妾,只管自己送了去,我家并不愿意。”
胡氏有些没趣,只好嘀咕着走了。
这会儿,冯婉也在劝苏立秋,拉着她的手道:“秋姐儿,你这些年住在我家,我大哥为人如何,你尽知道的。现大嫂那病样儿,掌不得家事,你也知道的。你应了这门亲,将来自是由你掌家事,要什么不能得?若回乡,那些村夫哪儿配得上你?到时只怕要吃尽苦头哩。”
苏立秋长长叹了口气,挣脱冯婉的手道:“这些年跟着你上学,学了一些道理,就是没有学过为妾之道,抱歉了。”
冯婉突然冷笑一声,“秋姐儿,你将来可别后悔。”
苏立秋有些伤感,这些年和冯婉同进同出,心里拿她当了姐姐,没想到她并不把自己当妹妹,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冯婉劝说不成,甩袖出门,又回头道:“我若是你,便会好好寻思,是知县家的日子舒服,还是乡下的日子舒服。”
苏立秋脱口道:“我只知道,我将来定会过得比你舒服。”
冯婉:痴人说梦呢!